炎热的日光穿过无遮挡的窗户,笔直的照射在雪白一片的榻上,却没能打扰到那个只占据了榻角,蜷缩得好似团子般,整个都被包裹进被子里的人。
突然,那将自己裹成棉花团的家伙,如遭电击般挺直了躯体,身上的被子随之滑落掉到榻下,将还穿着迷彩服的女孩,完全暴露在温暖的阳光下。她的全身已经被汗水浸湿,衣服和头发都黏在身上、脸上,再配上苍白无血色的皮肤,让她更显脆弱、狼狈。
她的眼球在紧闭的眼皮下滚动着,脸上呈现出痛苦的挣扎,看来正陷入梦魇之中无法逃脱。此时房间外的走廊里,传来开关门的响声,这声音就好似是惊钟一般,将女孩从无边际的沉迷中惊醒。
女孩猛然从榻上坐了起来,有些失焦的眼神还来不及凝聚,便有如一杆箭般冲向房门。直到她颤抖的手握住了门把,才又再次突然停了下来,膝头一软,委顿的滑跪在地上。
“不行,”她将头抵在房门上,透明的水珠“噼里啪啦”的掉落下来,顷刻间打湿了脸庞下的那方地毯。“姓白的,不行,她已经不是你的梓了,而是那个混蛋的疯女人,她跟你没有关系,而你,也有属于你的梓,不要去奢望,不要去贪婪,不要……去见她……可是,好疼啊,梓,我好疼……”
*
酒店的餐厅里,各式各样装在保温箱里的早餐,整齐的被摆放在中央的长桌上,靠墙的位置上还有一些服务人员,正在陆续的做着一些,例如煎蛋、馄饨之类的食物。人们拿着各自的盘子,自由的挑选着想要的食品,添加到自己的早餐名单中。
在靠近餐厅门口的四人桌上,如今只坐了二个男人,背冲着门口的那个阴沉着脸的人,赫然就是昨晚被强。行拉走,有怒却无处宣。泄的Y桑,“秋元桑,关于若井千里擅自离队的处理……”
“那个嘛,”坐在他对面的秋元康好脾气的笑着,遮在镜片后的眼睛眯成一条缝,让人无法分辨出他的喜恶,“你对这件事是怎么看的呢?”
“我的意思吗?当然是要严肃处理啦!我建议停止她包括公演和外务的一切活动。”Y桑正了正脸色,丝毫都未犹豫的回答道,“虽然昨晚欧阳桑曾经和我提到过,说若井应该是去寻找她的母亲了,而且显然结果并不如她所愿,但我觉得不管是因为什么样的理由,她这种擅自离队的行为,都是不可以被轻易原谅的。”
“若井的……母亲吗?有趣,有趣,中国之行,原来这就是她意外同意签约的原因啊!”秋元康的视线无意中扫过门口,脸上随即露出若有所思的笑容,目光跟随着那个刚好走进门的身影移动,“好,就依你的建议办,从现在开始停止她的一切活动。”
“是,我会将这个决定,告知给若井千里的。”Y桑顺着秋元康的视线,轻易的捕捉到了那个慵懒的身影,他有些迟疑的停顿了一下,这才满脸疑惑的问道,“秋元桑,若井千里真的是混血儿吗?为什么在她的资料里,并没有这方面的记载呢?”
“她的确是中日混血儿,”秋元康和Y桑毫不掩饰的注目,得到了那人状似恭敬,实则依旧慵懒的浅浅一礼,“当初,大财团苍木世家的女婿,居然生了个私生女的事,在一定范围的圈子内,曾经闹得颇为热闹,不过……”
那人身材高挑清瘦,穿着一身纯黑色的长衣长裤,过于苍白无光泽的肤色,和只有淡淡粉红的嘴唇,让她显得有些许病态。她留着一头浓黑的短发,似乎是因为太久未修剪的关系,而显得完全没有发型。可也正是这份不修边幅,配上她的慵懒和漫不经心,以及那更倾向于少年的精致外貌,反而让她呈现出另一种诡异的魅力。
她抬起布满大大小小伤口,却根本没有包扎过的左手,用食指的指腹轻轻蹭了蹭鼻端,毫无温度的黝黑瞳孔,扫了一眼餐厅内摆放的食物,这才拿起白色的餐盘,有目的的向着某个方向走去。
Y桑看着那人用着流利的中文,和正在工作中的服务生沟通了几句,随后从服务生的手中接走一碗未加香菜的馄饨,脸上露出明显的好奇。“不过什么?”
“不过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是,一向备受宠爱的苍木家小公主,居然毫无怨怼的接纳了这个孩子,不只将她待若亲生视若珍宝,而且在生命的最后,与丈夫一起拼死保护了她。当然,这个是那之后的事了,在当初,只是她毫无芥蒂的接受,便跌破了所有人的眼镜。”秋元康将视线从那人身上收了回来,轻抿了一口杯中的咖啡,镜片后的眸中闪出异样的光芒,“我想,你应该也对若井的姐姐有所听闻吧?即使是发生了那样的事,她们的关系还是意外的亲昵呢!”
“确实,还真的是完全看不出来,她们居然不是亲生姐妹,”Y桑又忍不住望向那人,那一脸单纯的感慨,和秋元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还真的是遇到个好姐姐呢!”
“是啊!”秋元康挑着唇角笑了笑,明明是随声附和的话,却给人一种很诡异的感觉,“确实是很难得才能遇到这样的姐姐。”
趿拉着一次性纸拖鞋,盘子上却只放了碗馄饨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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