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离翠喜楼不远的地方。
准确的来说,是距离钓鱼巷不远的地方。
就是南京城的贫民区。
(钓鱼巷:看过《金陵十三钗》的亲们应该明白,指的是青楼,背靠一条秦淮河的活支流而建造的建筑群。)
城中富人们家宅里养着的低等下人们、大酒楼的杂役、甚至是混迹市井的混混瘪三、拉黄包车的车夫等,大都住在这里。
正是“一墙之隔,云泥之别”。
三尺巷道,却泾渭分明,一方日夜笙歌、挥金如土,日日夜夜道不完的酒池肉林;一方朝夕劳碌、五谷不足,锅内残羹冷炙,朝朝代代说不尽的糟糠咽菜……
最靠近翠喜楼的这条街道深处肮脏的巷角,住着的是儿子在城内“五福酒楼”做事的一家两母子,丈夫被军队征调,早在月前就悄然没了声讯。
按他们家日常的作息时间,想来这时候该是起锅造饭,炊烟袅袅。
然而今天却不同——
锅里糟米已经洗好,水多米少,可灶台却未有起烟。
砧板上躺着三条腌菜,一般已经切碎,可另一半却依旧完好,只是菜刀却没了踪影。
在半盖半露的大锅里,还有三碗家里儿子从酒楼里顺回来的、差不多还有七成没有吃完的剩菜,可是如今,那剩菜已经完全失去温度了,猪油在汤上结了皮,笼罩住了这个家难得能闻到的荤腥味道。
视线挑到室内去,透过门缝,首先能看见的就是一双伸了出来躺在地上的腿,时不时地剧烈颤抖着,屋子里一片狼藉、断椅残衫……
一个一头乌黑靓发,穿着粗布男衣也难掩窈窕身姿的女人,头埋在这家五大三粗的儿子脖颈边,双手抚爱似得抱住了这家儿子的上身,但那双纤长白皙的手,却伸展了五根比筷子还要长的细长指甲!
——长长的指甲泛着铜铁的青灰色,上面的每一根、每一根上的每一寸都浸染了仍旧鲜红的血液,只见那指甲划过的地方,不止是衣物,就连皮肤都给割裂,生生在这家儿子的背上划开了十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呃……哈……”
女人埋着的头猛地仰头抬起,口中低声长吟,瞳孔翻白,面上的表情却看起来让人分明感受得到一种轻松的舒服感,然而——
女人嘴里含着满满的血,甚至都流到了锁骨以下!一对细长如兽齿、长度突破两个食指指节的犬牙上甚至还在滴落这温热的血液!
猩红色的血液比唇舌的颜色都要艳丽,将女人清秀甚至还带着点冷艳的面孔,硬生生衬托得狰狞可怖起来,只见这女人享受一般闭上了双眼,接着那犬牙就以不慢的速度缩回了正常人犬牙的长度,那女人嘴唇开阖将唇舌上残余的鲜血,意犹未尽般狠狠地咽了一口,才疲惫地抬起手来,用白皙的手背擦了擦下巴——
不,与其说是疲惫,不如说是慵懒!
女人擦下巴的同时,那两只手上的十根指甲也迅速缩回,缩成比指尖长不了多少的程度。
从血瘾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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