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贺进入军械库后,佟凛拿出另一个对讲机:“人已经进去了,做好准备,见机行动。”
一模一样的声音回复:“明白。”
宫贺这个人,与原主并没有太大的交集。在末世来临之前,宫贺是个警校的学生,末日危机爆发后,宫贺的异能觉醒——禽类异化和光系异能。双系异能人极为稀有,这让宫贺成为各阵营争抢的对象,而单从能力的角度来说,他也完全可以自己建立基地当boss。
但宫贺显然志不在此,他和好友辛佐一起建起了阳溪基地,并甘于屈居次位辅佐辛佐。正如宫贺那句话,能力有多大,责任就有多大,他不像一些因拥有异能就感觉自己高高在上的人,在以弱肉强食为自然法则的末世之中,他依旧保持着一颗充满善意和包容的心,永远不会拒绝陷入困境走投无路的人。
宫贺的行为给他带来了名誉和非议,有人觉得他高尚,有人觉得他愚昧。阳溪基地里有不少人拥戴宫贺,暗中希望他能够成为众人领袖。而他的好友辛佐则对他的能力和声望愈发忌惮,逐渐开始提防他。
狗男女用原主换取留在阳溪基地的资格后,原主的女友更是爬上了辛佐的床。对于辛佐将一个大活人锁起来放血的行为,宫贺当然反对,二人争执不休,更添芥蒂。
原主的女友脚踩两条船还不够,又想要勾引宫贺,被拒绝后怀恨在心,便开始挑拨离间。最后辛佐将宫贺派去某个极为危险之处夺取物资,并授意安插在宫贺身边的手下在生死存亡之际背后捅刀子,宫贺就这么死在了自己人手里。
在佟凛眼中天底下只有两件事,他自己的事,和别人的事。他在战场上见惯了生死和人性的丑陋,对这种人一向不感冒,总觉得所谓的高尚永远不是绝对的,还没暴露出丑态是因为承受能力相对来说比较高。对于英雄情结重的无可救药的人,他的态度向来是你做你的救世主,我做我的逍遥人,互不相干最好。
然而他生命中也有一个例外,宫贺进入军械库时义无反顾的背影,勾起了佟凛对那个人的回忆。
短暂的出神之后,佟凛收起对讲机,隐入黑暗之中。
宫贺进入楼内,发现整栋楼的内部都被一层灰褐色的薄膜覆盖住了。薄膜就像一层皮肤一样,贴近仔细观察会发现它有微弱的起伏,如同在呼吸一般。表面摸起来有些黏液,每走一步脚下都能感觉到些微的黏着感。
宫贺用佟凛的军刺试着割了几下,薄膜虽然薄却十分有韧性,而且破开的痕迹周围急速颤动,转瞬间便愈合了。
整栋楼里寂静无声,越接近地下入口越有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感觉,让人格外紧张。虽然救人心切,但宫贺也十分谨慎,亦步亦趋的走下楼梯。
地面建筑好歹有窗子,多少还有些亮光透过玻璃和薄膜射进楼里,地下则漆黑一片,说是不见五指也不为过。但宫贺本身就是个照明系统,他伸出手点亮食指,光束和强光手电一样照亮了眼前。
这是名副其实的“手电”。光束所照之处,全都是那种薄膜,只是颜色更深。自进入地下之后,宫贺明显感觉到薄膜的厚度增加了,而且脚下的粘着力更强,越往里走,抬脚的时候就越费力。
正在他四处搜寻时慕洋的影子时,敏锐的神经突然感到头顶上方有什么东西砸了下来。他迅速向旁边闪开,就见一坨黏液从天花板上掉了下来。
还没来得及惊讶,地上的黏液突然蠕动起来,仿佛一个有生命的半圆球体,速度不算很快的朝他爬来。宫贺一挥手,一道光刃将黏液劈开,那东西像果冻一样颤了颤,又重合在了一起,连一丝缝隙都没有留下。
随着黏液再次蠕动,天花板上坠落更多的黏液球,地面上也开始涌起一*灰褐色的浪潮。宫贺左躲右闪,脚下几乎没有立足之处,噼里啪啦从天而降的黏液球让他避无可避,一不小心就挂到了身上。
那种滑腻黏软的触感让人感到由衷的恶心,一旦附着到身体表面,立刻延展开来,像是要把人包裹吞噬到自己的黏液之中,怎么都甩不开。
地上的黏液球顺着宫贺的腿往上爬,后背上也能感到被紧缚的压力,宫贺大半个身子都陷入了泥淖之中,完全无法挣脱。而且黏液似乎有腐蚀性,裸/露在外的皮肤有一种火辣辣的灼烧感。
他神情一凛,整个身体瞬间化作神圣耀眼的金光,黑暗的空间顿时被映得光火通明,他身上缠缚着的粘稠物仿佛被烫到一样,立刻如退潮一般收缩退去,一时间不敢再靠近。
这时角落里一个锈迹斑驳的金属柜“砰”的一声弹开柜门,一个面容清秀的少年蹦了出来,满脸的艳羡和崇拜道:“大哥你太帅了,竟然整个人都能元素化!”
宫贺在少年脸上捕捉到几分与时慕空相似之处,心中立刻断定这就是时慕洋,便快速道:“我们离开这里。”
少年丢掉手里气体燃料已经快要用尽的火焰枪,跳到宫贺身边随他一起往外走,一路上语速飞快的把进入这里之后的情况讲给他听。
时慕洋进入地下后,那种黏着的液体突然铺天盖地的蔓延出来,很快便将楼体内部覆盖了,他也遭到了黏液球的攻击。好在军械库里别的没有,唯独不缺各种武器,他抓了一把火焰枪试了试,这东西对高温十分敏感,火一烧便萎缩了。他便一路烧到了更下一层。
在最后一层的深处,时慕洋见到了有生以来最恶习最恐怖的东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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