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戍感到异常亢奋。
虽然很多次都幻想着与佟凛抱在一起自丨渎,但比真实来的感觉差了不只千百倍——即便并没有真刀真枪的大干一场,但也足以让边戍高丨潮澎湃,欲罢不能。
最后的一刻,他紧紧握住膨胀的硬热,把喷射出的白丨浊射在了佟凛的屁股上。
他迷茫片刻,趴在了佟凛背上,咬住那只圆润白嫩的耳朵沉声道:“安谨,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
长夜已逝,日上三竿,佟凛捂着隐隐作痛的脑袋,从床上坐了起来。他按着眼睛发了会呆,突然掀开了被子。
里衣整齐的穿在身上,周围也没有什么可疑的痕迹。边戍安静的睡在他身边,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
佟凛松了一口气,看来昨晚他朦朦胧胧中经历的性丨事,只是一场梦罢了。
但很快他又把心提了起来,他怎么会梦到跟边戍做丨爱?!这他妈是要疯!
他狼狈的从床上跳了下来,退开好几步才站住,盯着床上熟睡的边戍,脑海里闪过一个又一个令人面红耳赤、心跳加快的片段。
他心中又惊又疑,难以置信,边戍在他眼里还是个孩子,他怎么可能对边戍产生这样的想法?
一股罪恶感从心底生出,佟凛几乎无法面对自己。一想到边戍全心全意的信赖他,他更觉得自己辜负了边戍的感情。一想到莫离还在等着他,他又觉得自己辜负了莫离的感情。
他仓促的穿好衣服离开卧房,面无表情的离开王府前往皇宫。今日轮到他去宫中当值,刚刚进入宫门,便被守在门口的韩公公叫住了。
韩公公是皇上身边的老人,他对佟凛使了个眼色,佟凛便心领神会的跟了上去。
一路无话,直到临近皇后的寝宫,韩公公才趁四下无人对佟凛道:“安大人,最近后宫中发生的事,想必您已经听说了吧。”
佟凛故作疑惑道:“安谨不知,还请公公明示。”
后宫“闹鬼”的事虽然闹得很凶,但由于皇后怕被人知道其中隐情,对太子不利,便严令所有知情者不可外传,否则无论说者听者,一律格杀。
韩公公点点头,简单的跟佟凛说了说,随后提点道:“此番皇上找安大人来,正是为了此事。之前丘司长已经尝试了多种方法,却毫无作用。连司长大人都束手无策的事,想必对其他人来说也必是棘手,待会儿您若是婉拒,杂家会帮衬着劝说,圣上宽宏大量,是不会怪罪的。”
韩公公倒没有看他不起的意思,只是阴阳司司长的地位凌驾于所有阴阳师之上,也代表了他的法力位于众人之首。他都做不到事情,换了别人又有什么用,皇上把佟凛找来,无非是死马当活马医罢了。
只不过若是佟凛答应皇上的要求,待施法过后无效,反而会让皇上觉得他没有自知之明。
面对韩公公的好意,佟凛拱手道:“多谢谢公公,安谨自有分寸。”
韩公公满意的点点头,领他进入寝宫。
皇后由于终日担惊受怕又不肯吃药,心病加重卧床不起,手中还紧紧抓着丘荼给她的驱魔钟,口里念念有词祈求神明庇佑。
皇上虽然恨她心肠歹毒,但她毕竟贵为国母,总不能任由她这样下去。听闻佟凛在民间声誉很高,法力玄妙,便想请他一试。
待听过皇上的意思后,佟凛躬身道:“臣愿一试,为皇上皇后分忧。”
韩公公有些惊讶的瞄了他一眼,见佟凛神色平静如常,心说这位安大人还真是自负,难不成认为自己的本事比丘司长还大?到时若是失败,岂不难看。
佟凛并未多言,直接开始施法。所谓闹鬼,本来就是佟凛所为,所以他只消将所施咒语化去,收回妖血,那些游魂一般的灵体便消失无踪。
第一天过去,后宫中安然无事,那些游魂鬼魅正如当初突如其来一般,又倏然消失。
但上次丘荼施法后,也曾有过一日安宁,为了不再空欢喜一场,皇上决定再等等看。
五天过后,始终没有异状,皇上终于确信那些游魂已经被佟凛解决。韩公公心里暗暗吃惊,这民间来的阴阳师本事也太大了,若是他背景雄厚的话,司长的位置哪里轮得到别人。
皇上再次将佟凛传召入宫,让他瞧瞧皇后娘娘的情况,到底该如何是好。
临出门之际,边戍上前拉住佟凛的手道:“我与你一同入宫。”
佟凛手上传来一阵过电般的酥麻,心跳顿时丢了一拍。他状似不经意的甩开边戍的手道:“不必,皇上召我入宫,本就是口谕,可见不想为人所知,你若去了,怕是会惹人怀疑。”
说罢便独自匆匆离开,仿佛不敢多看边戍一眼。
边戍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些忐忑,近日佟凛对他的态度越来越冷淡疏远,难不成是佟凛知道了那晚发生的事情,心中暗暗怪他?
边戍不由得攥紧了拳头。若是佟凛因此想要离开他,就算是囚禁他也会把佟凛强行留在他身边。还有那个什么心仪之人,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斩一双。
那些游魂虽然不见了,但皇后的状况依然没有好转,她被自己的心魔所缠,药石无灵,见到谁都觉得是要害她的怨鬼。昨晚还夜半惊起,用利器刺死了睡在床边的婢女。
若是不快些医好皇后的疯病,消息迟早要传出去,到时皇家颜面何存?
御医毫无办法,有人怀疑皇后是中了邪,皇上只好让佟凛想想办法,以阴阳之道祈福也好,驱邪也罢,只要能够让皇后清醒过来就行。
佟凛在观察过皇后的面色之后,神情十分凝重,他又煞有介事的将整座寝宫检查了一遍,返回皇上身边欲言又止道:“启禀圣上,恕臣愚钝,无法看出皇后之结症所在,还请圣上另寻高明。”
佟凛的表情变化、行为举止都被皇上看在眼中,他显然是看出了什么,只不过不敢说出口而已。
皇上驱散四下宫人,连韩公公也没有留下,对佟凛道:“如今只剩你我二人,爱卿有话但说无妨。”
佟凛沉吟片刻,跪地叩首道:“微臣恳请陛下将鹿博士请来,与微臣一同为皇后娘娘作法。”
皇上心头一凛:“皇后的情况这么严重?”
佟凛道:“一来皇后娘娘的情况非同一般,二来,皇后凤体兹事体大,微臣官微言轻,若是有鹿博士在场作证,想必不会有人质疑微臣。”
皇上听出他话中有话,皇后的情况可能比中邪还要严重。若是如此,佟凛有此想法无可厚非。他命人将鹿苑传召入宫,果然鹿苑在见到皇后的情况后连连摇头,脸色比佟凛还难看。
皇上终于忍耐不住:“朕命你们快些讲明实情,皇后到底怎么了?”
佟凛挥动衣袖在皇后四周设下结界,才对皇上道:“启禀圣上,微臣惶恐,皇后娘娘并非邪气侵体,而是心生妖物,现如今已经被妖物控制,所以才会神志不清。”
皇上闻言大惊,又转向鹿苑,见他凝重点头,这才完全相信。在皇上的示意下,二人施法设阵,看似颇费一番功夫,终于将所谓妖怪驱出皇后体内。
皇后见到自己身体里冒出一股妖气,顿时晕厥过去。
皇上瞠目结舌,打量被佟凛束缚在咒阵中奄奄一息的妖怪道:“此为何物?”
佟凛便将偃师的来历和妖力一一禀明。皇上听后震惊不已,联想到近几个月以来的孩童失踪案,岂不都是皇后心中所生妖怪所为?
他立刻命禁卫军搜查整座寝宫,包括前后花园,经过近乎挖地三尺般的仔细搜寻后,在后花园的梨树下挖出了数名孩童的尸体。
皇上只看了一眼便命人全部搬走妥善处置,这个消息绝不能有一丝走漏。他恨得咬牙切齿,指骨捏的咔咔作响,由此及彼认定当年那些皇子和公主被害,也是皇后的所作所为。
他越想皇后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越觉得皇后必然是因为妒心太重,才会生出心魔。这样的女人如何配做皇后,如何母仪天下?
皇上深感自己受到了欺骗和侮辱,更为静玉藻无辜惨死而悔恨不已,当即以“皇后言行举止有失凤仪”为由写下废后诏书,将其打入冷宫。
然而任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太子的反应和行动速度会那么快。
太子在宫中布下的眼线,在禁卫军搜宫的时候,便偷偷跑出去将消息传达与他。听过之后,太子深知情况不妙,他母后此时的情况,简直跟当年静玉藻如出一辙,若说不是边戍他们以眼还眼的报复,他怎么肯信。
静玉藻一事,丘荼也有参与,待皇上冷静下来,很快就能牵出这一根藤上的所有人,到时边戍必然会落井下石,将他被姑获鸟擒走一事的真相讲出,等到那时再采取行动就为时已晚了。
于是在皇上下诏颁旨废后的时候,由太子掌握的军队已经将京都包围,此时由他和丘荼二人所率领的大军刚刚通过德武门冲进皇宫,与禁卫军交战。
太子在匆忙之中所能调遣的军队人数并不算多,禁卫军勉力也能抵抗一阵。但这支人类武士身后却是丘荼从百鬼图中施放出来的鬼神大军,所到之处血溅三尺,整个京都都如同陷入了冥界一般惨烈。
边戍闻讯立刻冲出府邸,跃上马背赶往皇宫,他不担心他父皇,也不在乎京都,只怕被困在皇宫中的佟凛受到丁点伤害。
眼看快要到德武门,旗渊纵马赶上拦在边戍前头,一把夺过他手中缰绳大喝道:“殿下此时单枪匹马,何以能够闯入宫门,只怕刚过德武门,便被太子的人射下马来!”
边戍不想与他争辩,只怒吼道:“让开!”
旗渊伸手一指前方:“殿下你自己看,以目前的情形,就算属下让开,你也一样过不去。”
边戍仰起头,远远见得城墙下飞沙走石,天日无光,一缕缕妖气如拔地龙卷一般直通天际,眼看便要酿成一场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