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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我打的!”相反的方向里,突然传来另外一个声音。
中年警官扭头一看,竟然是张铁牛,不由眉头一挤,“就你?”
“当然是我啦!这里除了我铁牛有这个实力,还能有谁?!?”
“啊,还有谁!还~有~谁!”张铁牛吹牛不眨眼,一边说着,一边拍得胸脯作响,就好像他刚把胖佛干倒在地上似的。
中年警官鼻气一嗤,环视了一周,想要从其他人的脸上捕捉到答案。
可偏偏这两百多个人像有了默契一样,要么抬头看天花板,要么低头看脚,个个左右张望,就是不正眼看他。
“黄警官,你也知道,这胖佛目无法律,老子我忍他很久啦!这次他竟敢把监控器捣了,这是……这是……这是毁坏国家公共财产啊!老子我实在看不顺眼,就上去干-他了!”
张铁牛终于找到一个站得住角的理由,越说越像,手舞足蹈,就差要把当时的场景演绎出来。
但此时的张铁牛,背上已经是冷汗连连。
他心里也知道,要是此时他不站出来,以后简直没法在牢里混了。
因为,刚刚就在胖佛发飚要收拾易凡等人的时候,他张铁牛,退缩了!
“退缩了啊!卧槽!我怎么当时脑子就抽了呢!”张铁牛简直想给自己一万个巴掌,好好把脑子里时的水拍出来。
他当时想的是胖佛人多势众,又被收买了,真打起来那可肯定要见血出人命的,他张铁牛见风使舵,当然是有多远躲多远!
哪想到……
哪想到胖佛竟然被干趴下了!而且还是被那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子一拳干翻!
练家子也不是这么练的啊……
这样一来,张铁牛的自保行为瞬间就成了背叛,背叛了狼哥,背叛了练家子高人,还有跟着他的十几个跟班……
别看那只是跟班,打起架来个个都是狠角儿,张铁牛自问打不过任何一人。
更可怕的是,这帮人可是要在牢里待上很长的一段时间。张铁牛作为叛徒,面对这么一帮人,就算有十条命也不够死的。
这就是为什么张铁牛要站出来的原因。
只有把这些事大包大揽地扛下来,才能争取一线生机,而且,说不定还有可能继续抱上易凡这棵大树。
这就是张铁牛的算盘。
至于被怎么处罚,他可管不了了,反正有罪在身,又没打死人,撑死了多坐几个月板子。
其它一帮沉默不语的牢犯,显然同时想到了关键处:既然胖佛一拳就被放倒了,这牢里将来肯定要易主啊,谁想这个时候跳出来当出头鸟,以后天天被针对?
保不准胖佛醒过来,都要舔着对方鞋底叫爷呢……
“黄警官,你说是吧?这胖佛无法无天,我帮你们教训了他,你们可不能忘了我的功劳呀!”张铁牛又嚷嚷道,最后一句话嘴角一歪,简直是说给易凡等人听的。
“闭嘴,你们两个半斤八两!”中年警官没给什么好脸色,挥了挥手,吩咐旁边一名狱警道:“把胖佛扛出去,弄醒了问清楚。”
“对了,人数点过了没?”中年警官又道。
“点过了,少了一个人……”
“什么?!”中年警官一惊。
旁边一名狱警被中年警官瞪了一眼,赶紧低头看名单,又小声重复了一次:“头儿,点了三遍,确实少了一个人。”
“少了谁?!”中年警官急了,让牢犯逃了可是失职的大罪。
“姓马……嗯……叫马俊生。已经让人去查了……”
“那查到了吗?!这里四面水泥墙,连半个窗户都没有,一个大活人还能飞了不成?!”中年警官怒道。
听到马俊生之名时,易凡愕然一抬头,他知道那个“马俊生”混到人群里不见了,但没想到对方能凭空消失,就算是易凡也做不到。
“头儿!查到了!”门口又有一名狱警冲了进来,脸色不太好看。
“抓到了?”中年警官一喜。
“没,死了。”那名狱警顿了顿,又道:“我们确定了身份,死者就是马俊生。可奇怪的是,这人目测昨夜就死在牢里了。”
“什么?!”
接连两句话,简直像平地惊雷,打在中年警官和易凡心中,其他认识和不认识马俊生的,也都明白此事有多诡异。
就在刚才,马俊生就坐在众人身边,就跟易凡交手,怎么会昨夜就死了?
可中年警官还没消化完这个信息,突然被一阵电话拉了回来:
“头儿,何局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