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杀死城隍的不是你,而是那个三尾狸猫啊。”本来还因为宁采臣得到城隍之位而高兴的张直,脸上的笑容瞬间如同被凝固了一般,停在了脸上。
“天威难犯,那些整天坐于九天之上的满天神佛,又有哪个知道渺小众生的疾苦,在他们眼里只有自己的私利,和他们那不容有丝毫侵犯天威陈条。”
宁采臣抬头望着远处,像是在给张直叙述,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天庭不是主管三界么?难道他们就如此不分善恶是非。”在张直的印象中,天庭一直是公正无私的,此刻听了宁采臣的话后,一时竟有些难以相信。
“若是真的明辨是非,为何这二龙山鬼王作恶多年无人过问,还有那东山神母,都已经公开求祭童子,却没有见到过一个天兵的影子,还有那国师青无,霍乱朝堂,却没见到一个天兵的影子”
说到这里宁采臣双眼通红望向张直道:“你可知道这是为何?”
张直之前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此时被你宁采臣一问。
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见张直说不出来,宁采臣指了指头顶说道
“因为这诸天神佛都忙着在争权夺利,都怕一不小心引起佛道大战,所以他们宁愿不管也不会多管,宁愿错杀也不会放过,你懂了么?”
宁采臣的一番话彻底的颠覆了张直原来对诸天神佛的认知,原本在张直的心里,佛陀和仙人应该是长生不老,刚正不阿,惩恶扬善的存在。没想到竟然与凡俗之人一样,也会争权夺利。
“可是师傅,既然这些仙佛都已经能移山填海,长生不老了为何还要争权夺利。”张直忍了半天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
宁采臣听完冷哼一声道:“能力越高野心就越大,有时候贪婪不止是凡俗人的特质,在这诸天神佛身上一样管用。”
张直听完默然良久,却不知心情是悲是喜。
宁采臣见张直不说话,沉吟了片刻,开口说道:“元鼎,若是到时候师傅自创神府,重建神道,这诸天神佛都会成为师傅的敌人,你便走吧。”
原本沉默的张直听完宁采臣的话后,不由一愣,接着一张方脸顿时憋得通红,最后冲着宁采臣大声叫道:“师傅,你将我张直当成了什么?背信弃义,出卖师门的小人么?我张直虽是商贾出身,但也知道忠义二字。
既然拜入青莲门,您就是我张直的师傅,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师傅,我张直虽然修为低微,别的也不敢保证,但我敢保证的一点就是,谁要想杀您,先得将我张直三魂七魄抹去再说。”
说到最后张直竟然丝毫不顾形象,将胸口一扯,坦胸露乳道:“到时候,就算身死,那我张直也算是与这诸天神佛平起平坐过,值了。”
看到张直使劲装出一脸痞样,宁采臣不由莞尔,心中原本的怒气也散了七八分。
指着张直笑骂道:“你这元鼎,先前没入师门之前,也没见你这样,没想到才入师门三个多月,就成了这样,难道是我这师傅的问题。”
张直本就不是一个性格随意的人,刚才之所以那样,也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决心,此时被宁采臣一说,急忙将身上衣服重新整好。
宁采臣也知道张直是一个十分重规矩的人。之所以装出那副痞子样,也是为了不让自己有太大的心里负担。此时见张直重新整理好衣物,这才开口说道:“元鼎以后不必如此,师傅知道你心耿耿,刚才之所将师傅的计划告知于你,却是想给你多一条选择的路,不想你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跟师傅走上一条凶险万分的路。”
张直听完心中十分感动,知道宁采臣是为自己着想,不想让自己陷入凶险当中。
“师傅,以后这样的话就别说了,便是有再大的困难,只要咱们师徒一条心,也能闯将其克服,不仅是我,阮元师妹和宁森师弟肯定也是这个想法。若是没有师傅,我现在恐怕还只是混吃等死的一个凡人罢了,而阮元师妹和宁森师弟恐怕都已经魂飞魄散了,所以在我们心中,是师傅你给了我们新的生命。”
宁采臣觉得自己本来是一个很冷静的人,但此刻听完张直的话后,不知为何,心中竟然有了几分酸楚。
强忍着不让情绪爆发出来,宁采臣拍了拍张直的肩膀笑骂道:“刚还说你以后不要做痞子样,你这就给我煽情,该打。”
张直闻言,也是咧嘴一笑道:“就算煽情,那也要看是谁!”
张直说完,师徒两相视良久,继而仰天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