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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沈幕城也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脸色有多差,但是其他人却是一清二楚,绷紧背脊,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有什么办法解决?”沈幕城沉声问道。
“心病需要心药医,需要弄清他的心结所在,才能对症下药,当然关键也需要看病人的个人意愿。目前最主要的是把他的病情稳定下来。”医生在不知道具体内情的情况下也无能为力,只能把当前的问题先解决。
沈幕城理解医生的意思,也不为难他,点点头让沈云跟医生对接,自己返回了卧室。
卧室里罗少恒正在熟睡中,因为吃了退烧药又打了针,他的脸看起来没有那么红了,只是整个人依旧显得虚弱。
沈幕城在床边坐下,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那里的温度依旧没有多少改变。
抬头看了眼正在滴落的药水,他把手收回来,塞回被子里,刚一碰到罗少恒的手便被他握住,他以为罗少恒醒了,看过去却发现他只是本能地握住自己而已。
……
病来如山倒这句话说得一点也没错,罗少恒这场病来得急又来得重,两天的时间都是反反复复地不见好,到了第三天才开始平稳下来。
如医生所说,他这一次除了受寒之外更多的是心病所致,本来对沈幕城的死他一直难以释怀,心绪郁结多年,现在突然发现对方还活着难免过于激动,情绪大起大落之下一时间无法承受,再加上之前在沈幕城的房门前站了许久受了寒,两者同时迸发,也就出了问题。
生病的滋味并不好受,但他却感觉这两天是这十年来最欣喜的时,因为没有冷冰冰的尸体,没有灰凸凸的墓碑,离开多年的爱人再次回到他的身边。
罗少恒睁开沉重的眼皮,大概是因为睡得太久的原因,眼前有些模糊,他抬手按了按眉心,按了几下突然停下来,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猛地撑起自己,动作太大使他原本就沉重的头更加昏沉,但他无暇兼顾,掀开被子就下了床,连鞋子都顾不上穿就往外走。
这时沈瑜正好从外面进来,两人撞成一团,罗少恒躺了两天身体正虚,被他这一撞往后踉跄了两步差点摔倒,沈瑜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
“罗先生小心!”沈瑜扶他站好,“您没事吧?抱歉,我没有注意到您出来。”
“不,是我没注意撞到你了,抱歉。”罗少恒也跟着道歉,他光顾着出去,没注意到进来的人。
“您别这么说。”沈瑜忙说,见他鞋也没穿神色匆匆便说,“您等我去给您拿双鞋子。”
“不用了。”罗少恒叫住他,“只有你一个人在这里吗?其他人呢?”
沈瑜知道他想问的是谁,便说:“您先到里面把鞋穿上,您身体还没好,别又受凉了。”
知道对方是为自己好,罗少恒和他一起回房穿了鞋,刚把鞋穿上就问:“其他人哪去了?我睡了多久了?”
“您睡了两天了。”沈瑜边说边从保温瓶倒了杯温水递给他,“喝点水,一会我让人给您送点粥上来。”
罗少恒虽然心里着急沈幕城的去向,但是也不好拒绝对方的好意,只能谢过他,接过水喝了半杯便放回桌上:“沈幕城他们呢?”
“boss有急事先回国了……”
“你说什么?”罗少恒像没听清一般,表情空白了几秒。
“boss他们已经回国了。”沈瑜说。
“什么时候?”罗少恒忙问。
“今天上午的飞……”沈瑜还没说完,罗少恒便转身就走,沈瑜连忙上前拦住他:“罗先生,您现在身体还很……”
“让开。”罗少恒打断他,声音微冷,明明是孱弱的身体,也没有沈瑜高,却整个人却突然发出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气势。
见过罗少恒斯文有礼的样子,也见过他虚弱流泪的样子,但是这样气势逼人的模样却是沈瑜没有见过的,他微怔的时候罗少恒已经绕过他走出了房间,他连忙追上去,再次将他拦下来:“您现在过去也赶不上了,飞机已经起飞两个小时了。”
罗少恒闻言背脊一僵,脸色发白,垂于身旁的拳头骤然握紧,白皙的手背上因为用力过度凸起青色的血管。
……不是明明说好不离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