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但笑不语,只是抱着她里走。
小丫头也不再说话,躺在他怀中揪着他的衣襟,在小指上裹了一圈,不大一会,听到男子带着笑意的温柔声音传来,“猫猫,抬头看看!”
初晴依言转过脸看过去,这一看,让她不禁有些惊了,一片雪白的树林之中,赫然坐落着一座精致的双层木屋!
木屋的结构并不复杂,却让人感觉精致而古朴,木质的雕花窗,木质的阶梯,二楼上还有一个用细细的木头柱子围成的小阳台。
初晴转过头看他,眼中的惊喜与感动不言而喻。
她想起上次走的时候,她觉得有些惋惜,便感叹了一句,若是在这枫林中建一座小木屋,一定很美。
她不过只是随口感叹了一句,就被这个男人记到心里去了,她怎会不敢动?
君云疏直直的看她,本还有些忐忑的心情在看到她小脸上的喜悦时安定了下来,这栋小木屋是他自己建的,每一根支柱,每一张木板,皆是被他亲手搭上去的。
初晴扬着头,眨着眼睛笑着看她,“云疏哥哥,这是礼物?”
“嗯,”君云疏点头,这确实是他为了她今日的生辰而准备的,只为了看到她眼中一瞬的惊喜。
至于结果,他对自己很满意。
而对于初晴给的谢礼,他也很满意。
小丫头笑着看他,面上的笑容明媚而纯净,小脸可能是因为太过激动而微微有些发红,“云疏哥哥,你把头低一点。”
君云疏有些疑惑,却还是依言低头看她。
小丫头一直望着他笑,让他看得有些呆了,忽然,下面的小脸一抬,一个亲昵的吻落在他的左脸。
他还沉浸在脸颊上传来的柔软的触感之中,怀中的小丫头已经挣脱了他跳了下来,直接一路小跑进了小木屋。
男子面上突然漾起一个灼灼的笑意,比起往日温柔的轻笑更是多了一丝开怀,本是冷峻的面容因为这个笑,如同冰雪瞬间融化一般让人惊艳。
左脸上柔软的触感似乎还没散去,他低头看着面前一路深浅的小脚印,脸上的笑意不减,抬步走了过去。
木屋没锁,只是送外面挂了门栓,初晴只是伸手一拉便开了门走进去。
因为最近下了雪,君云疏在建小木屋时考虑到这一层因素,所以在木屋的下面垫了厚厚的基层,推门望去,便是深棕色的古朴的木质地板,初晴低头看了看,门边是两双棉靴,一双是毛茸茸的棉靴,还有一双是黑布的,她笑了笑,便弯下腰来伸手去脱自己的鹿皮靴,想要换上。
弯腰的那一瞬,她从背后被人抱住,所有换鞋的动作皆是由男人代劳。
小丫头没良心,这边男人刚刚帮她换好了鞋子,那边就急着跑。
只是君云疏哪里肯放?察觉到她将要挣脱出去的动作便大臂一紧,一把将她调转了一个方向目光灼灼的看她。
初晴望着他无辜的笑,“云疏哥哥,干什么?”
男子望着她笑,面上如出一辙的无辜,“你说呢?”
初晴微微瞪了眼睛看他,这个男人,好像变得有些狡猾了……她眨了眨眼,更为无辜,“我不知道呀!”
男子突然靠得更近一些,温热的呼吸打在她脸上,低柔缅缱的声音贴着她的唇响起,“来而不往非礼也……”
“唔!”小丫头微微嘟着的嘴被紧紧贴住,男子温热的呼吸直接覆了上来!
“傻猫猫,闭眼…。”他看到小丫头瞪大了眼睛看他,心中不由好笑。
初晴被他吻得晕晕乎乎的,听到这话便乖乖闭了眼,全然信任的模样似乎要将一切全部交予这个男人。
半晌,君云疏方才放开她,小丫头还迷蒙着眼睛在他怀中瘫软的靠着,男子低低笑出声来,把她抱到铺着白色狐皮毯的摇椅上坐着,“先在这里坐着,我去生火。”
终究是冬天,还下了雪,林中本来人气就少,这个时候也更冷,若不生火,小丫头怕是过不了多大一会便要喊冷。
木屋的一角有他提前准备好的木炭,他把初晴安置在摇椅上,便走过去拿了炭盆生火。
初晴意识完全清醒,便窝在椅上托着腮看他,这个男人像是尊贵的代表,就算是做这些力气活,周身的尊贵也不减分毫。真好,这样一个男人是自己的。
小丫头望着他的背影笑,全然不知自己面上的笑有多得意!
她突然从椅上跳了下去,扑到正蹲在炭盆旁边生火的男子背上趴着,“云疏哥哥…”她轻轻唤了,和他咬耳朵。
君云疏手上的动作不停,微微偏头看她,“冷了?”
初晴摇摇头,“不是,我们今天晚上是不是不回去了?”
男子点头,又问道,“想回去了?如果你想回去,我们待会儿就回去。”
初晴摇头,趴在他耳边悄悄的笑,“不想回去……但是,我刚刚才想起来等会大哥和暮雪会不会去王府找我们?”
炭盆中的第一缕火苗已经窜了起来,君云疏拍拍手,笑着在她小脸上划了一下,“没事,让莫言莫语招待他们。”
初晴闪躲不及,洁白的小脸上被划出一道灰色的痕迹,便瞪大了眼睛委屈的看他。
君云疏轻笑,想要伸手捏捏她的脸,目光触及到手上的灰色,手抬到半路又放下,拉着她一起去打水。
“云疏哥哥,我们是要放他们鸽子吗?”
“恩。”
见男子面不改色的回答了一声,初晴笑了起来。
好吧,这个生日,她也想跟他单独过。
而此时,被丢在战王府中的几人,对于莫言莫语的热情款待,纷纷抽了抽嘴角,心底把两个见色忘友秀恩爱可耻的两人骂了一个遍。
而林中这两人,出来时只带了匹马和一些干粮,所有的一切都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天快要黑了的时候,两人手牵着手回了小木屋,连同两人一起回去的,还有一只被夹子夹住的山鸡和打水时顺便捉到的一只鱼。
君云疏把木屋前的一片空地上的雪扫了过去,露出一块干净的地面,又在上面升了一堆火,搭了个简易的铁架把处理好的山鸡和鱼在上面靠着,初晴便靠在他身边目光直直的盯着这两个散发着诱人香味的东西。
前面是噼里啪啦燃烧着的柴火,身边是她温暖宽厚的肩膀,初晴只觉得浑身暖暖的,看着红色的火焰淡淡的笑。
鱼和山鸡烤的都很不错,再陪着周围寒冷的雪景,吃起来别有一番风味。初晴小口吃着身边的男子撕成小块喂到嘴边的食物,觉得她的人生在这一刻分外圆满。
她只顾着品味口中食物的鲜美,忽略了身侧男子看她时炽热浓重的眼光。
——
“云疏哥哥?”坐在床上的少女有些不解的看向站在她面前直直看着他的男人。
她刚刚洗了澡,被君云疏抱着放到二楼的床上,之后,君云疏下去洗澡,她便坐在床上抱着被子等着。
本是想着他上来之后便如往常一般窝在他怀中睡,毕竟这里虽然烧了火盆,却总是比水上居里要冷一些。
哪里知道这个男人竟是端着两个青铜酒杯上来,站在床边目光灼灼的看她。
小脸突然就红了,她向里缩了缩,无辜的看着他,“云疏哥哥,不是要睡觉吗?你端着酒杯干什么?”
他笑着坐下来,不知是不是初晴的错觉,她总觉得君云疏此时的笑比起平时的温柔多了分邪气与妖娆,让她看得有些呆了眼。
他递了个酒杯过来,温柔缅缱的声音多了丝诱惑的味道,“猫猫,六年前欠你的,现在补上。”
六年前欠她的?
小丫头眨眨眼,忽然明白了什么意思,顿时觉得面上如火烧一般。
“想起来了?”男子低沉温柔略带些难以抑制的沙哑响起,初晴似是神都要被勾走,还好只是一瞬,心中不由叹道,幸好他每日都是冷清着一张面容,这样一来,可真是勾魂……
初晴面上通红,眼神有些闪躲。
“唔!”冷不防,男子带着酒香的薄唇覆到她的唇上,啥时间,口齿之间弥漫着酒的香甜,还有男子温柔灼热的气息。
“猫猫,”他忽然停下来,定定的看她,低柔的唤她。
她无助的回应,“云疏哥哥……”酡红的小脸,还有两人亲密纠缠间春光半泄的雪白肩膀,让他再也无法忍住……
一切即将来临的那一刻,初晴的意识异常的清明。
她终于明白君云疏为何会在近日来这样一个地方。
如此的荒郊野岭,果真是叫破了喉咙都没人听得见。
窗外的积雪反射出明亮的光,屋内一片春情正浓…… ——
两人在小木屋中呆了三天才回去,毕竟马上就要到了年关,若是两人继续待在这里,那几人怕是要把战王府翻个底朝天了!
刚回了王府,便见莫言莫语两人一脸焦急的等在门口,君云疏见状,眉头皱起,在额间锁成一个川字,有些歉意的看向怀中的初晴。
两人这几日一直那么亲密,本还想再多陪她几日,无奈他是个王爷,再怎样不能将那些事情置之不理。
那些事情是他应该做的,所以他不愧疚,只是觉得不能每日陪着她而自责。
他俯下身,轻轻吻了她的额角,低声道:“猫猫,等下怕是不能陪你了。”
初晴闻言从他怀中抬头看他,又转过身去看了眼正等着君云疏的两人,心下了然,便乖巧的点头,“恩,云疏哥哥你去吧,”
君云疏见她这么乖巧,心下欣慰,却又觉得有些失落,他们整整三日都黏在一块,骤然分开,他却发现这丫头没有他期盼的那样粘他。一时间心里竟有些微微的发酸。
初晴看他眼中的情绪闪过,眼中划过一丝笑意,拽了拽他的衣袖,“不过,你一定要早些回来陪我吃晚饭!”
语气理所当然,似乎君云疏不能早些回来就是犯了错一般,可却让君云疏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笑,果然,他家猫猫还是很依赖他的。
不时向两人看过来的两侍卫嘴角抽了抽,莫语面上直接带了笑,而莫言因平日太过严肃,现在想要又觉得不知如何笑,半笑不笑的样子让人觉得心中怪怪的。
君云疏一路把初晴送到水上居的床上,看着她乖乖躺了下来,自己换了身衣服,转身出去。
初晴心中明白他的体贴,面上带了一丝笑,甜甜的睡去。
“什么事?”君云疏走至水上居的院外,面上已经是冷清无波,开口冷然问道。
这五日是他与皇上事先说好的,初晴并笈,两人趁此机会出去玩几天,现在看到两人俱是用了一种你终于回来了的眼神看着他,心下不满有些不满。
莫语正色道,“主子,皇上已经派人来了几次,说是让您进宫商讨。”
“什么事?”
“李公公没有细说,只吩咐若您回来,便让您抓紧时间进宫去。”
君云疏闻言淡然颔首,牵了雪骏一跃而上向皇宫而去。
无论是什么事情,早些过去处理,便能早些回来。
而这一趟,直到夜幕落下,华灯初上十分,他才骑着马匆匆赶来。
初晴睡了一个下午,睁了眼便是一片昏暗,便习惯性的想要搜寻君云疏的身影,眼光绕了满屋仍是找不到,眼神不由的有些迷茫,手无意识的伸出去想要拿过床头乌木柜上的茶水。
她本就睡得迷迷糊糊的,屋内又暗,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瓷杯到底放在哪里,小手便无意识的摸索着。
忽然听到‘哗啦’一声,一阵瓷器落到地上的声音响起,柜上不知什么东西落了下来。
碧竹本是在门外守着,听到屋内的动静忙掌了灯走到室内。
“王妃怎么了?”她端着烛火放到桌上,关切问了一声,看到床边碎落的白瓷碎片心中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忙走近一些想要看看初晴有没有伤到手。
而初晴本是有些迷糊的,听到这突然响起的声音倒是让她的意识清醒了一些,就着烛火发出昏黄的光看着地上七零八落的碎片,有些心疼。
见碧竹过来,便无辜的看她,带着刚刚清醒的困顿,倒是像有些委屈的孩子。
“王妃,让奴婢看看你的手有没有被伤到?”碧竹见状,心中更觉得初晴是受了惊,忙凑得更近一些。
初晴忙摇头,指着地上的碎瓷片道:“我没事,它碎了!”
碧竹见她的手真的没事便放下心,笑着安慰道:“左右是一套瓷器,碎了有些可惜,但只要没伤到小姐的手就是好的。小姐不要在意,只当是近了年关,岁岁平安,倒也是个吉兆呢!”
初晴点头,心中亦是这么想着,便慢条斯理的穿着衣服,碧竹拿了扫把来打扫这地面上的狼藉。
“王爷还没回来吗?”她衣服还没穿好,碧竹已经将那些碎片倒进一个簸箕里,在一旁看着她。
“嗯,王妃现在要用晚膳吗?王爷临走前说了,若是他回来的晚了,便让王妃不要等她。”
初晴点头,笑着道:“现在刚睡醒,倒是不觉得怎么饿,还是等云疏哥哥来了再一同用吧。”
碧竹点头,出去跟朱桃说了一声,朱桃便去了厨房嘱咐了一遍。
这一睡就是半天,初晴觉得浑身都懒懒的,便让碧竹陪着她一块去走两圈。
见初晴面上有些纠结,碧竹便提醒道,“王妃,这个时候梅园中的梅花都该开了,王妃想不想去看看?”
初晴闻言,这才想起自己好久没有去过战王府的梅园了,现在天色刚刚暗下去,梅园中挂着大红的灯笼,与大红的灯笼还有洁白的雪地相互映着,必然十分好看,便笑着点头。
君云疏回来时便听朱桃说初晴带着碧竹去了梅园,将雪骏交给莫语牵着,自己一路走了过去。
初晴正看着红白交映的雪落寒梅图,一个不在意,落入一个温暖熟悉的怀抱之中,一股带着寒意的冷风一同被带来,她小脸侧过去在他怀中蹭了蹭,汲取他温暖的气息。
碧竹见状,面上带了温和的笑意,悄悄退了下去。
“这么晚了,怎不去吃晚饭?”他从她身后搂着她,低头附到她耳边轻声问道。
初晴耳后敏感,被他温热的气息弄得微痒,便想要挣开,但这人从身后抱着她,又让她感到一种安定的温暖,便又舍不得挣开,就任由他抱着。
“等你一起呀!”
她转过脸去,轻轻的笑着看他。
男子闻言,眼中快速划过幽深的情绪,对着那张总是无意中就成功的诱惑自己的小嘴吻了下去。之后不舍的离开,将她打横抱起一路走至前厅。
桌上已经布好了菜,蓝姨见两人一同过来,笑了笑,恭敬行了个礼便退了下去。
两人一同坐下,如往常一样,他坐在椅上,她坐在他怀里。
“云疏哥哥,宫中是有什么事吗?”她喝了口粥,抬头问道。
按说现在现在天下太平,而且已经是腊月底,除去除夕那日的皇家家宴应该也没什么事了。而且家宴的事务交由内务府打理就好了,这个时候让君云疏过去,应该是突然发生了其他事。
君云疏点头,又舀了勺粥送过来,看她乖乖喝了才解释道:“前几日,漠陵有使者过来请求两国联姻,想要从大禹娶回一个女子,如果中间不出意外,过罢这个年,漠陵的大皇子和二皇子都会过来。”
他一边淡然解释着,一边夹过一片玉笋递过来,却发现小丫头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猫猫,”他轻轻喊了一声。
“啊?”她似乎是在神游,听到这话猛地抬起小脸,呆呆望着他,不知为何,君云疏感觉她面色有些苍白。
“是哪里不舒服吗?”他关切的问。
初晴忙摆手,连声道:“没有没有!”张开嘴将玉笋吃了下去。
“漠陵的大皇子和二皇子?”她咽下口中的食物,轻声反问。
“恩,莫尘玄与莫尘染,两人都会过来。”
怀中的女孩微微垂了眸,似在想什么东西,他的左手与她的右手握在一起,突然觉得她的手心有些凉。
“猫猫,真的没有哪里不舒服吗?”他放下筷子,一手握着她的手,一手就要伸过去触摸她的额头。
“呵呵,真的没有呀,不信你摸摸,你看,额头上一点也不热,”她嘻嘻笑了两声,拉过他的大手放到自己额上。
心下不由惊叹,这个男人的心思真是极其细腻。
“嗯,没有就好。”君云疏确定她真的没有哪里不舒服,这次放下心来,心中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倒也不怪他,自从初晴刚回来那日突然间发起高烧之后,对于她一丁点的不适,他都会记在心中。
“云疏哥哥,我们大禹不是没有适龄的公主能嫁过去吗?”念心太小,暮雪虽然适龄,却直接被她忽略。
君云疏嘴角勾起轻笑,“暮雪不行吗?”
初晴睁大眼睛看他:“你以为她会同意吗?”
君云疏但笑不语,便是那两个皇子中的哪一个真的选中了她,只要她不愿意,他也是不会同意的。
“反正暮雪不行,”初晴看着他道,见他嘴角了然的笑意也明白他心中也是不同意的,心便放了下来。
“不过暮雪不会愿意,念心那么小,我们也都不舍得,那大禹也没有其他公主了啊!”
君云疏听她低声嘀咕着,笑着喂了她吃东西,“傻猫猫,你跟着瞎操什么心?”
“好歹我也是个战王妃,有必要关心一下嘛!”她笑嘻嘻的和他贫嘴。
“恩,下午已经与皇上说好了,这次的和亲人选从那些大臣家里定。”
“可是那里有人会愿意嫁过去?漠陵那么远,人生地不熟的,谁忍心让自己的女儿嫁的那么远?”
君云疏笑她,“你今天怎么操心这么多事?漠陵的两个皇子也都是人中龙凤,还怕没有姑娘喜欢吗?到时皇上会下旨,让六品以上官员的女儿都跟着过来,若是哪一位被挑中,便封她为公主,按公主出嫁的大礼嫁过去。”
“哦……”
——
山路旁是郁郁葱葱的林木,她牵着一个小女孩向前走。
再拐一个弯便能看到他们住的小院,两人不约而同的加快了步伐。
眼角突然撇到一丝耀眼的红光,还有一阵呛人的烟味,她心底升起不详的预感。
“不要——”
小女孩突然发疯一般大叫一声!
她瞪大了眼睛,向前方看去,嚣张的火焰充满了她放大的瞳孔!
那座曾经带给她温暖与安定的小院,已经完全被大火包围!
她不顾面上忽然落下的泪,跟着小女孩跑了过去!
“爹!娘!”小小的身影大喊一声,眨眼就要扑进大火中!
“夭夭——不要——”
“猫猫,快醒醒!猫猫!”突然有男子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不停唤着。
“不要!”她猛然伸出手在胸前挥舞着,脸上已经被泪水打湿。
“猫猫,猫猫,”
床上的女子睁了眼,呆呆看着面前的男人,眼中不断有泪水滑落。枕边已经湿了一块。
她目光呆滞的看着眼前的男子,男子冰蓝的眸中一片痛色,心疼的看着她。
她突然伸手扑到男子怀中,苍白的脸上满是惊恐,“火…好大的火……云疏哥哥,你快来呀!你快来救救他们……”
他伸手紧紧抱住她,心中满是疼痛。轻声安慰,“猫猫别怕,猫猫别怕,我在这呢……”
怀中的女孩渐渐平静了下来,抱着他的手臂也慢慢松了力道,娇小的身子不停的颤着。
“猫猫,猫猫……”君云疏一声一声温柔的唤着她,将她在怀中搂得紧紧的。
身体被一阵微弱的力道推开,他低头看她。
女孩伸手用力推他,他丝毫不肯放开,她便收回手臂慢慢向后缩着,抱住自己的膝盖,身体不停轻颤着,脆弱而倔强的惹人心疼。
他的猫猫推开了他!
男子眼中划过受伤,一双冰蓝的眸子闪过痛心。却仍是不肯松开手臂,紧紧抱着她。
他的猫猫这样脆弱,似乎他只要松了手,她便会消失不见。
初晴脸上的泪痕还没干,脸上是湿漉漉的感觉,她被男子抱在怀中,却仍是浑身发冷。
她自嘲的笑,眼神空洞,还是忘不掉啊…。
“猫猫,”耳边再次传来温柔的男子声音,她轻轻抬眼。
“云疏哥哥。”平日娇软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听得君云疏一阵心疼。
“云疏哥哥,我刚刚怎么了?”她轻轻开口,黑亮的大眼睛还带着水汽,脆弱而无助。
君云疏嘴唇微微动了动,想要说什么,却没说出口,见初晴直直望着他,便低声安慰,“猫猫,你刚刚做了个噩梦,现在没事了,乖,现在已经没事了…。”
初晴闻言点头,像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听了大人的话便呆呆的点头。
怀中的女孩不再抗拒,他抱着她躺下来,轻轻拍着她。
“猫猫,还记不记得你刚刚梦到了什么?”
她的头枕在他的胸膛上,男子温柔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她身体有些僵硬,沉默了一会,低声道:“不记得了。”
轻轻拍打着她的大手动作似是顿了一下,男子轻声安慰的声音传来,“不记得就算了,猫猫,现在还怕吗?”
初晴摇摇头,声音轻轻的,“不怕了……”
男子眼中划过一抹痛色,她看不到。
“乖,好好睡吧,猫猫,云疏哥哥在这呢,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了。”
“嗯。”
她轻轻应了一声,平缓的呼吸声传过来,似乎又睡了过去。
男子大手轻轻拍着她,眼中一片幽深。
他刚刚不过是出去了一趟,回来时便见床上的女孩儿满面泪水,身体不断颤抖着,俨然是陷入梦魇之中。
她神智不清,潜意识的依赖着他,却又忽然伸手推开他。那样突然防备的动作让他心尖一痛,像是银针突然扎进去一般。
是不是那三年中,她受了委屈,或是被人欺负,或是过得很艰难,每次总是想着能依赖他,却又突然发现他不在她身边,所以,强迫着自己不许再依赖他了?
还是真的失去了记忆,身边一个可以依赖的人也没有,所以让她不再会依靠别人的依赖,宁愿自己一个人蜷缩着,孤独的舔舐着伤口……
疼痛,自责,伴随着无力的疲惫在他心底升起,这个强悍如斯的男人,眼中复杂的如同千年的深潭。
他不怪她伸手推开他,只是为她的防备而痛心,为她三年中所有他不知道的委屈而自责,为她的疼痛而疼痛。
胸前突然传来一阵凉意,他忙低头看去,闭着眼睛的女孩儿紧紧咬着贝齿,晶莹的泪水不断从眼角滑落。
他心中是难言的疼痛,紧紧抱着她。
这一次,她没有再推开。
——
“小姐,奴婢前段时间还以为你变勤快了呢,这几日你又一直睡个不停……”朱桃走进内室,见初晴又是一副慵懒的姿态躺在窗下的摇椅上,不由撇撇嘴,表达她对这个懒惰的主子的嫌弃。
也不知怎么回事,前几日还见她家小姐到处跑,这从外面回来了反倒又是一副懒到不行的样子。
难道是前段时间太累了?可这一脸睡了几天,也该休息过来了嘛……
朱桃无语的摇头。
“呵呵,”摇椅上的女孩儿睁了眼,懒懒的看过来,声音软软的,“不睡头疼。”
朱桃无语,“小姐,奴婢只听说睡多了会头疼……”
半晌不听初晴回话,转眼看过去,又是一阵无语,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她家小姐居然又睡着了……
好吧,关于前一段时间对于小姐变得勤快了一些的感觉,她现在表示,完全是错觉!
过不了几天便是年关,到了这个世界以后,初晴对于过年这件事,也有了淡淡的期待。
这一段时间,她觉得时间过得很快,给自己总结了原因,便是因为别人的一天,对她来说只是半天,早上的半天是完全睡过去的。
到处是一片热热闹闹的气氛,前几日有些低落的情绪也被带动起来,她便随着碧竹与朱桃两个一同剪窗花,这一剪便是一个早上。
“累不累?”君云疏忙完自己的事,进了前厅便看到她一脸认真的剪着手中的红纸,见她今日精神不错,嘴角多了分笑意。
而碧竹与朱桃两人见他们一幅亲密的模样,笑着相视一眼,十分默契的端着筐子退了下去。
小丫头只顾着手中的红纸,随口应了句不累便把身后的男子晾在一边,手中的动作不断。
身后的男子望着在小丫头手中不断变动着的窗花,心中有些淡淡的吃味。见到她脸上饶有兴致的笑意,便有觉得心中愉悦。
直到多余的红纸全被剪了下来,初晴展开手中的红纸,一张简单漂亮的侍女吹箫剪纸在手中展现出来,小丫头这才略带得意的开了口,“碧竹,你看!”
君云疏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感情他在这站了半天,小丫头眼中根本没有他的身影。
“猫猫,碧竹与朱桃都下去了。”他笑着,从她身后抱着她,低头亲了亲她微翘的嘴角。
小丫头闻言嘟了嘟嘴,“还想让她看看我剪得好不好呢,都怪你,你一来她们都吓跑了!”
身后的男子嘴角抽了抽,无奈的看着这个没良心的小丫头,“猫猫剪的当然好看,送给我好不好?”
说着,伸手就要接过她手中的剪纸。
小丫头扭头看他,坚定拒绝,“不给你!”
“猫猫……”他眼中闪过一丝受伤,让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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