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润的明眸晶亮地直视他道:“皇上怎么不想想夙媛那时才多大,再说小孩子打闹厉害得多了去了,我不就不爱搭理皇上你你就心存怨恨天天往府里跑……”
“谁和你说朕是因为你不搭理朕就心存怨恨做那那些事了!”朱炎怒吼,他真想一把掐死她,眼不见心不烦!
“哎呀这么大声外祖母还在里头休息呢,别给吵醒了,您真是——”她白了他一眼,娇嗔一声责怪他。
朱炎怒视她:“你不气朕,这天底下就没几个人能让朕发火!”
她眯眼笑了一下,狡黠灵动:“不知谁说的,不会再受我的激将法?”
朱炎又被噎住了,他有种想把她的嘴巴给缝起来的冲动,可瞧着她那微翘的唇角,粉嫩娇艳如瓣片,心念一转,已是舍不得。然一时间他也拿不出话来堵住她这张比刺猬还尖利的嘴,眼睛睁大瞪了她半天,眸光忽地就委顿下去,紧握的手一松,小声叹道:“……还不是因为朕在乎你。”
这话说得无奈,却是铁板铮铮的事实。
她听清了,虽说他将声音放那么轻,可如此近的距离,以她的好耳力怎会错过?想他堂堂皇帝,前一秒还怒斥太后,一派威震四海的架势,一转眼竟成了个甘愿为爱人放低姿态的居家男人,她面上有所动容,沉默了半晌,才突然一笑,凑近一些,悄声道:“我不说那些话气您了,上回你不是说,想要我亲手缝制一只香囊送您么?喏!”
朱炎的面前凭空变出一只香囊来,他定睛一看,就见不知什么稀奇古怪的绘样绣在上头,他眯眼认了许久,才以一种半试探的口吻不确定地问:“这……是鸳鸯?”
“鸳鸯不就是两只小鸟,我是绣不出来那样的,就给复杂简单化了。”她说得还挺理所当然,其实真让她按鸳鸯的描样去绣,有生之年都不一定成功,反正礼不在重,还是心意最重要!
“……”就这俩三岁孩童随笔画就能画出来的一团让人辨不清楚的东西……叫鸳鸯?
见他一脸被雷劈过的惊骇模样,她气呼呼地嘟起嘴,一下将鼓涨的香囊收回去:“不要算罢!”
“怎么不要!”朱炎忽地回神,虽说他是被她这一手给惊喜得无话可说,心底里却是甜蜜的,见她要拿回去,立马伸手去抢,“朕要,你不能失信!”
“偏不给,反正皇上不喜欢,您嫌弃夙媛绣工太差,做得不好看,怕丢人就别嘴硬!”她一连串炮仗般噼里啪啦地往外放,话说得放肆,脸上倒没露出多气的模样。
饶是她这样讲,朱炎也没放弃,反倒整个人都从座位上霍地站起来,直接一手抓住她胡乱挥舞的手,咬着牙说道:“你别动来动去的,快把东西给了朕!”
“皇上自己来拿啊——”说着她人往后一仰,朱炎的身子控制不住地突然一沉,半个身子都越过案几,一只手在空气里挥动了几下立刻找到定点,却不想这慌乱间手竟压按于一处柔软的地方。
他猛地抬头一看,发现自己一只手紧握住她的手腕,一只手大开放在她腰侧上方,大拇指下意识地往上一些,便是那微挺的圆润。似乎隔着一层薄透的纱裙,就已碰到那一片柔腻。
脑中嗡一声被震空了,他呐呐地低喃:“你……你……”
沈夙媛抬起眼,一动不动地喘气,一边拿眼望他,委屈地撅嘴:“皇上欺负人。”
他磕磕绊绊地说:“朕、朕怎么欺负你……”
“就现在。”说罢,一双眼执着地望着他,好似漫天繁星齐聚,粲然绽放开来。
他心头升上一股无法控制的情绪,将他瞬间填满,那样强烈的冲动……冲动地想一头埋下去,将她故意嘟起来的嘴含住,这样想着,人已自动有了动作,却不想被压在底下的人忽地用力一挣,猛地双手推开了朱炎!
他刚想发作,就听得她压低音量小声提醒:“外头人来人往,万一有人进来像什么样,这可是外祖母的静心殿。您就不怕佛祖怪罪下来,饶不了您么?”
朱炎气着了:“你!明明你方才就是在刻意勾引朕!”
“谁让皇上您一点定力都没有,夙媛这是在考验皇上呀!”她说得无辜,一双眼眨巴眨巴,笑眯眯的,一副“就是玩你呢怎么样有本事你打我啊”的姿态。
他头一次对她痛恨地无以复加,也是头一次没法抑制地在心里爆了粗口。
——考验个屁!
遂暗自发誓——他一定要考验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乃们欺负银,只看不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