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街上,只有更夫提着的纸灯笼的点点微光。脚下踩着细碎的冰块,有些许脆响。
秦棉低着头,微光下看不清她此时的表情,茫然无措,偷偷看一眼走在前方的身影,懊悔得快要哭了。
想到之前在天丰楼的冲动做法,直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冲进屋,更不敢相信自己会给了那女人一巴掌,还是当着老爷的面!
偷偷跟着老爷已经很不对了,现在本想着只看一眼就走的,谁知看到张柔云跟老爷打情骂俏地模样便走不动了。一心只想对方为了上位不择手段,愤怒之下忘了自己不能出现,不能被老爷知道。结果……
结果就成了现在的情况。
秦棉知道自己犯错犯大了,跟踪老爷,还当着老爷的面打人!不管是在哪户人家,女眷干出这种事儿,就是直接揣出家门都不为过。
可是,老爷怎么一句责怪都没有?从事情发生到现在都没说过一句话。只是在离开的时候语气怪异地说了句“我先走了。”
这算什么意思?难道是老爷对自己失望透顶?连一句责骂地话都不想说,真要把自己撵出李家?
越想越急,秦棉终于忍不住跑到李权身侧,伸手轻轻扯了扯衣角:“老爷……”
“额。”
还是怪异的声音,秦棉更加疑惑。
“老爷,您对秦棉都没话说了?”
李权哪儿是生气?分明是尴尬无比,老脸不知往哪儿放呢!那情况跟捉~奸在床没啥差别,李权还想着秦棉会不会跟家里的夫人说,哪会想到秦棉现在还在担心被责怪?
要她别跟夫人们说,这好像有些太不要脸了。
说话?说什么?
想来想去,从嘴里挤出一句话:“那个……不是叫你先回府么?怎么……怎么在天丰楼来了?”
“我……我……”
……
……
终归是没能说出个什么名堂。
本想是试探张柔云的,没想到搞出了这样的荒唐事儿。试探没有个结论,反而让自己更加凌乱。
这之后,李权便打消了试探张柔云的想法,心想自己多留个心眼儿就够了。
……
……
李权渐渐恢复了平常心,张柔云,或者说是上官柔儿,并没有这么快恢复平静。
当她被秦棉的一巴掌打醒后就呆住了。
换做平时,如果被别人这么扇了一记耳光,还不跟对方拼命?但今日,张柔云没心思想那些,脑中思绪全是之前的丑态。
回到张家都没回过神来,内心困惑更甚!
现在的局面就是个泥潭,长此下去只会越陷越深,但想要离开却发现已经来不及了。
“难道只有越陷越深?不!绝对不能这样!”
房间中,张柔云纠结地低吼着。
屋外,张氏夫妇感觉到女儿有些不对,心中万分担心,在门外小声道:“女儿,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在李家受欺负了?”
没有得到回答,夫妇二人相视一眼,本想女儿回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却没想到如今还是忧心重重。经过这么多天的观察,夫妇二人也发现女儿的变化很大,但又说不出来什么地方变了,无奈之下,也只有相互叹了口气。
“既然不知道为何对李权下不去手,那就从他身边的女人开始,我就不信那些弱不禁风的女人也杀不死?”
……
……
日子继续。
第二天醒来,李权总会在后花园走一圈再到衙门去。
一夜之间,后花园多了一道粉白的艳丽,后花园中的梅花开了,开得格外娇艳。在冷风中,轻轻地抖着花瓣,像舞动的彩蝶异样。
又一年了!
“时间过得真快吖!”李权也忍不住感叹了一句,然后再折下一支梅,细细地大量着。
这园中的梅花跟韩家梅园中的梅花不能相提并论,但跟这满园花草比起来自是品格坚毅,独领群芳,孤芳自赏。
看到梅花,不免想到一些事。
“也不知晚晴怎样,韩雪如何?”
甩甩头,李权可不想自找烦恼,收敛心神往衙门而去。
衙门已经很久没发生过事情了,应该说是没发生过什么大事儿,小事情倒是不断,不过都用不到李权出手,很快就被手下人给处理了。顶多只是让李权过目或者跟李权汇报一下。
李权乐得清闲,但这样的状态持续久了也有些不好意思。好歹自己也是个知府,打酱油打得太明显脸上挂不住。
今日到了衙门,破天荒地将衙门中的宗卷拿出来翻翻,看看以前什么冤案没破,就当是看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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