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到渠成,李权也不是个挑三拣四的人,送到嘴边的肉哪有不吃的道理。
即为发泄,便毋须畏首畏尾。
翡翠居三楼房中上演着一出大戏。
寻常的动静,普通的过程,有别于它的只是承受李权暴力的女子身子赢弱,加之又是第一次,这个过程对姑娘来说显得有些艰难。
“爷,你轻点儿,我……我……”
下身的痛快让李权暂时忘记了酒醉时的迷糊,看到姑娘吃力地咬着唇,心中生起一丝怜意,动作逐渐温柔。
瑾娘在这年头该算是大龄剩女,生在青|楼还有完璧之身,却又不是清倌人。特殊的身份引来了李权的好奇。
“小瑾,你好像不是清倌人吧?”
“不是。”
“那你为何还是?”
说到这儿,很自然地引出了瑾娘的经历。
幼年时被父母抛弃,少年时苦学诗书,青年时沦为次品,到现在处于何种尴尬地境地。
瑾娘对李权别的判断不是很正确,但看出李权乃性情中人一点儿都没错。
瑾娘知道,对付这样的性情中人需要真情流露,不然不能将其说动。所以,在自己的经历上,瑾娘没有丝毫隐瞒。
虽然还处在欢愉的状态下,但一说起儿时的种种经历,瑾娘还是忍不住怅然垂泪。
李权本就是个心软之人,尤其是对女人,瑾娘这发自内心的哭泣让他柔情泛滥,以连体之资将瑾娘搂入怀中:
“你体虚气弱是因为遭受老|鸨打骂留下的伤痛吧?”
瑾娘咬牙,几番犹豫:“爷,这些本不该对您说。但小瑾知道您是个重情之人,方才席间的表现又与别的客人截然不同,故而小瑾不想隐瞒与你。咱们青|楼里的姑娘都一样,要是犯错,少不了打骂。因咱们的身子要用来做生意,所以各家楼子都有一套教训姑娘的手段,不会在姑娘身上留下半点儿伤痕,却能让人生不如死。早些时候,瑾娘曾为一个男人偷偷逃走,被抓回后经历了一番非人的折磨,故而身上留有暗疾。”
不知为何,听了瑾娘的话,李权忽然心生烦闷。
他忽然想到,自己也是开青|楼的,为何自己对青楼暗地里的规矩毫不知情?逸居中会不会存在这样的现象?逸青是不是如表面上看着那么和善?
李权想赚钱,但决不能容忍以这种泯灭人性的方式将好好的姑娘变成自己圈钱的工具。
这样想法可能有些天真,也有些道貌岸然,但李权的确是这么认为的,至少他现在还用不着为生活不择手段。
李权想立刻回去质问逸青,问她有没有做过类似的事情。但想了想,李权现在更像深入地了解现今青|楼女子所受的苦难。
心中有了别的心思,欢愉的事情不能继续了。
水到渠成的开始,现在忽又草草结束。瑾娘还以为自己说了什么让这位老爷不高兴的话,惶恐地抓住了李权的手臂:
“爷,是小瑾做错了什么?”
“错?何错之有?”
“那爷你怎么忽然就结束了?”
李权微笑:“你别多想,我只是对你的故事比较感兴趣,想多听听你的事迹。”
“我的事迹?”瑾娘一脸茫然,“我的事迹有什么好听的?”
“比如你为了个怎样的男人逃走?被抓回来后又发生了什么事儿?为什么一开始你不想接待我?你周围的姑娘是不是跟你有着类似的经历?这些事都是很好的姑娘,本老爷很想听听,不知小瑾愿意分享么?”
“分享?”
瑾娘还是第一听到客人这样的要求。
对这样的要求,瑾娘当然不会拒绝,薄命之人正需要一个倾听者。
于是,瑾娘的房中变得安静平和起来,在嘈杂的翡翠居中成为了一间特别的屋子。
……
……
对翡翠居而言,三楼有男人留宿是件值得关注的事情,大家都明白,待会儿房门打开时就能知道姑娘能不能脱离苦海,翡翠居能不能再捞到一笔。
姑娘们关心,老|鸨也关心。
李权在屋中倾听的时候,鸡鸣声唤醒了新的一天。
清风和煦,在炎炎夏日,清晨的时光是一天中最宝贵的。
梁妈早早起床,刚出门便听到龟公来报,说有位爷在瑾娘房中留宿。
这消息着实把梁妈惊了惊,今天的醒神茶都不用了。
三楼有客虽是值得关注的事情,但还不至于让梁妈吃惊。让她吃惊的是瑾娘,为什么会是瑾娘房中?
别人不清楚,梁妈可清楚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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