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也过意不去。
“你放心,秋菊是自愿呆在这里的。你不必顾虑太多。”萧肃一眼就看穿了窅娘的心思,直截了当地说道,“此事就这么定了。若是你还缺少什么东西,可以让秋菊通知于我。毕竟你还是少出去的为妙。”萧肃想到今日赵匡义命人在荷花池中没有打捞到窅娘尸体时的铁青脸色,就觉得恐怖。人死了,他掘地三尺,誓不罢休地要将窅娘尸体找到。若他知道窅娘还活着,指不定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来。
“萧大哥,何时你也变得如此婆婆妈妈的啦,这可不像我认识的萧大哥一贯的作风。”窅娘半开玩笑地说道。
“好了,我就不在这里了,免得遭你的嫌弃。”看到窅娘稍稍恢复了以前一丝活力,萧肃顿时欣慰万分。
萧肃走后,窅娘来到竹屋外,这才真正注意到屋外的美景。
竹外疏花,香冷入瑶席。
一打开门,便见到郁郁葱葱的竹林。踏在鹅卵石道上,经过一张放着棋盘的竹桌,缓缓坐下来,呼吸着竹子的清香。柔纱凝玉露,姿弱透纤芳。翠衫萦醉意,幻作梦悠长。窅娘很惬意地享受着这般生活,此时她的脑海放空,再也没有那双重眸的影子。
这几日,窅娘也逐渐适应了竹林小居的清静生活。与秋菊倒也合得来,窅娘在此清幽处过得甚是舒心。闲来无事时便弹弹琴,作作画,看看书,再要不就是研制些糕点。而萧肃每日都会特地抽空来看看窅娘,顺便带些小饰品,小点心。萧肃嘴上说是随便,但其实每次带到竹屋的物件都花了他不少的心思。
而身在侯府中的李煜心灵深处的创伤却是悲痛万分,两个自己深爱的女人都被自己害死了。他整日失魂落魄,坐卧不安,彻夜难眠。他的脑海中一会充斥着大周后娴静温柔的脸庞,一会儿又萦绕着窅娘巧笑顾盼的容颜。他惆怅无言,回避任何人,将自己锁在屋中。
夜晚,他倚枕遥望窗外,想念之中,窗户上似乎倒映着他熟悉的窅娘翩跹起舞的身影。他赶紧起身,打开窗户,环顾深院,却不见窅娘飘飘欲仙的倩影。只有飘零而下的满地落红。随手拈笔,写下《喜迁莺》。
晓月坠,宿云微,无语枕频倚。梦回芳草思依依,天远雁声稀。莺啼散,余花乱,寂寞画堂深院。片红休扫尽从伊,留待舞人归。
而文德殿中的赵匡义总是黑着一张脸,稍有不顺心,便大发雷霆。朝中大臣皆是苦着一张脸,怨声载道。伺候着他的宫人们也是小心翼翼,吊着一颗心在干活,生怕一不留神惹怒了这位君王,从而让脑袋搬家。
嫔妃们更是战战兢兢。窅娘跳下莲花台的次日,宫中一嫔妃见赵匡义伤心欲绝,便想了一个能邀圣宠的法子。当即装扮成窅娘前晚的装束,出现在赵匡义面前。因那嫔妃的体格与窅娘无而异,当时又是背对着赵匡义,因此赵匡义以为这嫔妃就是窅娘。于是嘴里深情地叫着“窅娘”,跑着扑向这嫔妃。嫔妃心里自然得意洋洋,心想着这下自己肯定会飞上枝头的,保不准就成为那坐在凤位上的凤凰呢。
当嫔妃笑靥如花地转头对视着赵匡义的深情目光时,没想到赵匡义的目光顿时阴鸷无比。
嫔妃不知好歹地还一个劲往赵匡义身上贴,俏媚地说道:“陛下,那窅娘有什么好的,不过是被人穿过的破鞋。陛下就不要为她伤心了,不如与臣妾逍遥快活。”
赵匡义毫不留情地将这个嫔妃猛推于地,不待嫔妃说出求饶的一个字,就拔出剑往嫔妃的喉咙上一刺。
嫔妃血流满身,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便断了气。
经此事后,宫中的嫔妃们见着赵匡义便如老鼠见了猫一般,唯恐避之不及。
“萧肃,还没有找到窅娘吗?”赵匡义阴沉着一张脸。几日了,荷花池就那么一块小小的地方,怎么会找不到窅娘的尸体?
“陛下,恐怕窅娘的尸体经过这几日在水中的浸泡沉淀,已经……。还请陛下节哀,不要再浪费人力物力。”萧肃面露为难,劝解赵匡义道。
“放肆。别以为青阙心中有你,你就可以公然违抗朕的命令。”赵匡义怒道。
“陛下误会了,萧肃绝无此意。”
“给朕将荷花池中的水弄干,朕就不信窅娘会平白无故地失踪。”赵匡义向萧肃下达命令。他心中一直有种预感,窅娘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