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他……”林知夏欲言又止,“人呢?”
“不知道。”陆望舒眼都没有抬,继续埋头苦读。
吃了药,林知夏觉得身子一阵轻快,可心里却如同坠了千斤巨石。他记得,那日他好像是同林西陆说了那句他一直视为禁忌的话,可当时身体太虚弱了,也不知道林西陆到底有没有听清。
“应该是听清了吧。”林知夏在心底自嘲道,“那日之后,凭着脚步声,可以确定西陆日日都来了,可却再没同自己讲过一句话。唉……他或许是彻底厌恶了自己吧,否则怎么会今日都不来一趟。”
夜深露重,同样睡不着的少年,除了林知夏,还有手足无措的林西陆。
“不知道他伤的重不重……”
“今天应该过去看看的。”
“那天,他说的话,真的是那句么?或许是我听岔了吧……”
“他清清楚楚的说了两次,哪里可能听岔呢!”
那日之后,林西陆心里一起七上八下的,知夏的表白炽烈而直接,毫不掩饰的将他的真心丢了过来,可自己呢?自己对林知夏的喜欢是否同他的喜欢一样呢?不是兄弟之情,不是家人之情,而是长久相处之后的一颗爱慕之心,因为爱上了对方而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的爱,自己对知夏,是这样的感情么?林西陆无法回答,他分辨不出自己对林知夏的这份喜欢到底包含了什么,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面对林知夏。
可还是忍不住担心他的情况,于是还是巴巴的跑到禁闭室外去看他,可却不知道要跟他说些什么了,只能蹲在门口一言不发,听着他呻吟,听着他嘶吼,直到他昏厥倒地。
三四日之后,林西陆发现林知夏体力衰退的很严重,疼得都没有体力叫出声音来了。他恨不得立刻去向冯掌柜求情,可却被雁桑拦住了,雁桑让他等等,再等等,可他那里等得了呢!后来,还是雁桑保证七日之内一定将林知夏带离禁闭室,这才安抚住了林西陆。
从小到大,与他最为亲厚的就是林知夏了。在知夏面前,林西陆也一直是最放松最自然的,想吃就吃,想闹就闹,可以完完全全的活的像个十七岁的少年,不用如同对着外人那样,知书达理,通晓世故,拼了命的端着架子,维护着侍仙者小六爷生活在云端的模样。
“明天,明天一定去看知夏。”
天刚泛白,林西陆就醒了,简单的洗漱之后,拎着早点,来到了林知夏的门口。举起手,却迟迟不能敲下去。到底,在迟疑什么?林西陆愈发的不明白自己的心意了。
“来了怎么不进去?”陆望舒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林西陆的身后,将他吓了一跳。
“我……”林西陆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将手中的早点往陆望舒手中一塞,“我还有事,你们俩吃吧。”
“唉……”陆望舒看着仓惶逃走的林西陆,轻轻的叹了口气。
“看来,他是不愿意见我。”刚推开房门,陆望舒就发现林知夏醒了,半坐在床上,满脸尽是掩盖不住的落寞。
“吃吧。”陆望舒将手中的早点往林知夏面前送了送,“吃了饭再吃药。”
林知夏努力的想笑一下,可挤出来的笑容比哭更惨:“望舒,我好像做了一件很错的事情。”
三日之后,林知夏的身体已经康复的七七八八了,却没见过林西陆一面,在陆望舒的劝说下,林知夏决定主动去找冯掌柜的认错,这件事说到底,的确是他和沈绍青违反了规定。
“你能知错,我很高兴。”冯掌柜看着清减了不少的林知夏,说不心疼是假的,毕竟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而且林知夏生的好看嘴又甜,偏心是多少有一些的,“这桩事的起因,你是打定主意不说了对么?”
“希望冯掌柜能见谅。”林知夏也不回避,摆出一副“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说”的架势。
“到底是长大了,有秘密了。”冯掌柜的语气中莫名其妙的带着一股子酸意,“你是什么样的孩子,我是再清楚不过的,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也不问了,此事到此为止,你和沈绍青以后好自为之吧。”
刚出了议事厅,迎面就撞上了林西陆,一个没站稳,险些摔倒。
“小心!”林西陆眼明手快,一把将林知夏捞进怀里。
林知夏跌进他的怀抱,便不想离开了,索性卸了力,懒懒的躺在他怀中。林西陆发现怀中的人像一滩春水,简直要融在自己的身上了,不自然的轻咳两声,退后几步。
林知夏感觉到林西陆的体温抽离,怅然若失,脸上却不敢表露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