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望舒刚推开林西陆的房门,一股暖意就扑面而来,林西陆依旧双眼紧闭的躺在床上,林知夏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略显自在的正剥着橘子。
“来了。”林知夏见陆望舒进来,也不起身,继续慢悠悠的将那橘子剥完,一囊一囊的吃着。
陆望舒带上房门,这才觉得这屋内除了暖意,还涌动这一股淡淡的药味:“他今日可有醒过来?”
林知夏摇摇头,将橘子皮放在暖炉上烤着,很快的,一股清甜的柑橘香就在房间里蔓延开来,将那苦涩的药味盖了过去。
“照他那种豁出去的打法,现在能保住这条命已经是万幸了,能不能醒来,就看他自己了。”
“你还要留多久?”陆望舒替林西陆把了把脉,脉象平稳有力,就如同睡着了一样。
“你若是有本事就将我赶出唐楼,否则,我要待多久是我自己的事。”林知夏瞟了一眼陆望舒,拧了块热毛巾,开始给林西陆擦脸。
陆望舒离开了林西陆的房间后,越想越觉得心里不痛快,现在阴阳怪气的林知夏让他不痛快,就这么躺在那里毫无生气的林西陆让他不痛快,雁桑那勉强挤出来的笑容也让他不痛快。这段时日以来,所有的这些不痛快都积压在他的心中,让他有一口气怎么都顺不下去。
他强按住心中那股无名火,仔细的想了想,这一切的开始就是王焕的案子,王焕的尸体被饕餮夺走了,那魂魄呢?迄今为止,大家都忙着替雁桑和林西陆疗伤,没有人再去追查王焕的魂魄了,可他的魂魄的的确确是不在三界六道中了。而现在这个林知夏又是因为王焕的案子出现的,陆望舒有种感觉,这两者之中,存在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
“你既然要查,就放手去做吧。说起来,这也是唐楼未结束的案子,理应由我们来了结。”冯掌柜看上去憔悴了许多,原本白胖的脸,现在还是白胖,可却没了原来那份怡然自得的神态。
陆望舒此行朝着四方山一带而去,希望能遇上姜明俊和饕餮将此事调查个水落石出。
话分两头,陆望舒离开了唐楼没几日,就到了除夕,今年虽然雁桑和林西陆受了伤,但毕竟是过年,其他九侍和候选也辛苦了一年,该放假的,该奖赏的,总是不能少的。冯掌柜亲自去采办了一板车的年货,忙忙碌碌的开始操持年夜饭。
听着院子里刻意压抑着的嬉闹声,雁桑在心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楼里的人,因为她和林西陆事,最近都不敢表现的太开心,哪怕是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儿也是小小声笑着,小小声说着,生怕雁桑听到了伤心。
雁桑苦笑着摇了摇头,拿出几片安眠药,就着水吞了,不一会儿就陷入了沉睡中。
“四爷,四爷。”
雁桑睡得迷迷糊糊,听得有人在唤她。也许是药效太强,她不仅睁不开眼,连四肢都动弹不得。
“四爷……”一袭白衣的模糊身影站到了她的面前,有谁轻轻的执起了她的手,一道带着凉意的气息从指间灌入了她的丹田,顿时,她的神志清醒了许多。
“拜言!”雁桑看清了来人,心头一喜,可一看见自己的伸出的双手,眼神瞬间暗了下来,悄悄的将手缩了回去。
“四爷,你受苦了。”拜言看到雁桑的双手,瞳孔忍不住微缩,这个往日里透着温润光泽的女子,眼下如同蒙了尘的美玉,盖了灰的明珠,整个人显得黯淡而衰败。
“你怎么会来?”雁桑迅速的回过神来,这是梦境,眼前的一切都是幻想,是拜言入了她的梦。
“林知夏的元魂离开了。”拜言神色之中有些歉疚。
“详细说说。”自从上次她见过林知夏,心中其实也有了一些想法,眼下拜言这番话,更是印证了她的推测。
那日在孙府与饕餮大战,林知夏被打的昏了过去,等他醒来时,再次来到那片意味不明的混沌之中,只是这一次,那个苍白的黄发少年好像早就知道他要来,正坐在一块石头上等着他。
“你还是来了。”那少年看着林知夏,眼神中有着抑制不住的兴奋。
“我为什么会来?”林知夏明明记得自己是被饕餮打的晕了过去,此时应该正趴在孙府的地上。
“因为你需要我了。”那少年站了起来,一个弹指间,就纵身到了林知夏面前。
林知夏轻蹩眉心,似乎是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他好像活不长了。”那少年凌空一划,无数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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