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游看着眼前荒无一人的野地,不禁皱起了眉头,此时两个人都十分的狼狈,满脸满身都被浓烟熏得黑乎乎的,更要命的是孔子望虽然嘴上没有说,但可以明显的看出他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眼神有几分涣散。
鹿游有些着急,眼前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尽快离开这里送孔子望去医院,可是如果这样一走了之,贰条恐怕生死难料,而且这里极为偏僻,且范围很广,想要找贰条犹如大海捞针,也许,报警是唯一的出路……
迟疑间,孔子望似乎发现了什么,他忽然弯下身子,从地上捡起一张纸条,他看过之后递给鹿游,眼含询问之意看向他。
鹿游接过草草看了几眼,发现纸条上写了一句简单的话:贰条人无碍,已回城。他一言不发思忖了几秒,抬头对孔子望说道:“走!”
“你不怕他骗我们?万一贰条他……”孔子望迟疑未动,低声问道。
鹿游摇了摇头,上前扶着他向大路走去,边走边说道:“贰条没事,那人是冲你来的,跟他无关,错不了,快走,我们在明他在暗,留在这里只会徒增危险,你坚持住。”
鹿游的臂膀温暖而有力,他不容商量的扶着孔子望向前走去,神色淡然专注,与平时随意不拘小节的他完全判若两人。
孔子望扭头看了一眼认真无畏的鹿游,心里微微一动。
两人大约走了将近半个小时,才走到了通往山外的唯一一条小路边,这里距离鹿游下车的地方,足足有几公里远。
一辆橘色的牧马人静静地停在那里,与周围荒凉的环境格格不入,十分突兀。
“小心,有点不对劲。”孔子望捂着胸口,提醒鹿游。
“你在这等我,我去看看。”鹿游眼中忽然浮现一抹深意,他跑上去将脸伏在车窗上向内望去,惊讶的发现车钥匙插在钥匙孔中,驾驶的座位上同样放了一张小纸条,上面打印好的字迹写着:开车下山,祝君愉快,君若安好,既往不咎。
鹿游不屑地冷哼一声,用手狠狠地锤了一下窗子,一肚子的怒气终得发泄,他试探着拉开车门,意料之内的毫无阻拦,车门应声而开。
鹿游转身笑着对缓步赶上来的孔子望说道:“敢不敢坐?”
孔子望脸无血色,薄唇发紫,他闻言不禁淡淡一笑,道:“当然敢,死都死过一回了,这算什么,只是,别连累你才好。”他语气中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关切,鹿游嘴角微扬没有说话。
他绕道车前,仔细的看了看车里的情况,道:“孔子望,你坐副驾驶,我来开车!”他语调有些奇怪,似乎极力掩饰着心绪的起伏。
说完他便直接上了车,低头看了一眼安全带,自嘲的笑了笑却没有系,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孔子望,柔声嘱道:“系好安全带,我开车很快,你时刻小心。”
孔子望点头,系好之后便闭着眼无力地靠在座椅上混混欲睡,体力透支到了极限,他是在无力支撑。
等了好一会,鹿游依旧没有启动车子,孔子望不解的睁开眼睛,下意识的问道:“怎么了?我这个样子让你分心?”说话间却发现鹿游怔怔的盯着自己,似乎欲言又止,眼神有些不对劲。
深邃的眼中满是寒意,隐约间却又夹杂着绝望,孔子望也怔住了。
鹿游视线重新看向前方,污浊的双手紧紧地握着方向盘,身子在抖着。半响,他轻声说道:“你没让我分心,让我分心的是我自己。”
几年前那场惨烈的车祸,情景近似昨日,依旧在鹿游眼前萦绕难消,而今时今日的状况与那日如出一辙,尤其是孔子望竟然说出了跟关雎尔一模一样的话,他心中不禁狠狠揪了一下。
“鹿游,不用顾及我,开车吧……”孔子望低声说道,鹿游一副失神的样子让他有些担心,他见鹿游没有反应,轻叹一声淡淡的说道:“我一直经历的,正在经历的,都让我事事有所顾忌,事事都不能做,也不敢做,如果你也跟他有过交集,你所经历过的,恐怕不会比我好过多少,我想说的是,鹿游,别怕,至少现在在这里,还有我在,你…”话说了一半,鹿游猛然探过大半个身子,一把揽过孔子望的头,俯上他的唇上热烈的亲吻上去。
孔子望唇边的血腥味让他瞬间清醒无比,他舌上的动作戛然而止,孔子望眉头微蹙大口的喘着气,情绪的激烈变化让身体透支的他有些吃不消。
鹿游坐回原位,关切的望了他一眼,低声嘱咐了一句:“坐稳,开车了。”接着一脚油门风驰电掣的向前疾驰而去。
山间土路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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