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夜哥哥娶回来的媳妇儿?”相互揣测的气氛被一个娇魅的声音打开,说话的,是窝在沙发里的西门美。
这女子看起来二十三四岁的样子,一身奢侈品把她包裹得像是T台上的模特。这或许是家族实力的象征,但在乔季卡看来,太多的名牌包装已经让她失了这个年纪该有的青春活力。整个儿人被虚荣所束缚,显得一点都不可爱。
可是再反观自己,又与那女孩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呢?
差不多的年纪,对方裹在真实外头的,是奢侈品的外衣。而自己,则是……
“不是很漂亮嘛!”西门美的声音又再度传来,同时加杂着对乔季卡毫不客气的品头论足。“你的身材也没有我好,个子也没有我高,脸蛋儿更没有我漂亮,该挺的地方也挺得不怎么到位!夜哥哥怎么会看上你嘛!啧啧!”她伸手来指乔季卡的这一身衣裳:“你看你看,现在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人用这种貂绒的披肩,你是有三十几了还是有四十几了?又或者已经是五十几了呢?这么老气的东西也好意思往身上套啊!”
乔季卡低头,瞅了瞅被对方贬得一文不值的衣裳,不由得心底苦笑。
上海的冬天并不是特别冷,再加上她只是打算在自家院子里转转,便从柜子里挑了件蓝底暗花的长款旗袍。旗袍是短袖,她又扯了纯白的披肩套在外头。
乔季卡一直都喜欢旗袍,特别是穿着旗袍走在大上海的街头,那种感觉古典又唯美。
虽说在这样一个全欧式的庄园里似有些不太搭调,但她始终认为当西方的古典情怀与中方文化相结合时,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味。而为了配合这种韵味,她还特地在挽起的发髻上插了一支玉簪。
难不成她真的是心老了?这一身打扮被人说成是五十几岁的阿姨,可是为什么她怎么看都觉得精致又优雅?
再将目光投向西门宇,那个自打她进来就一言不发的公子哥,此时扬着笑向自己看来。可也只是笑而已,却并没有打招呼或是对自己妹妹的行为加以制止。仿佛就打算看她的笑话,又或者说,是想要考验一下,她到底有没有资格来做百里家的少夫人。
可是……乔季卡就觉着好笑。
如果这种考验是百里夜的母亲或是长辈来做,她欣然接受,因为对方有那个资格。但现在这算做是什么?她嫁了人,还要过了所谓的朋友这一关?哪家的规矩!
“我说你是哑巴吗?”声音一次比一次尖锐,“别以为你嫁给了夜哥哥就是双脚踏入豪门,就可以高傲得连话都可以不说!你不就是个破产企业的女儿么!听说被未婚夫给甩了,还到人家的婚礼上大闹了一场!可是怎么一转眼就又成了夜哥哥的老婆?你这女人到底是耍了什么手段啊?”
西门美显然是很生气很生气,漂亮的小脸蛋儿涨得通红,本来是窝坐在沙发里,说着说着竟站了起来。一双细高跟鞋就那么生生地踩在碎花沙发上,看得乔季卡触目惊心,真怕她再稍微用力,那细高跟就会把沙发碾碎然后再把她的两只脚都埋进去。
可她还是不知道该跟这女子说些什么,她的那些指责对于乔季卡来说十分苍白。所谓的破产企业女儿、所谓的被未婚夫抛弃,这些东西早已经无法打击她日益修复起来的内心。那些曾经的撕心裂肺之所以还存在,是因为她要留着它们来时刻提醒自己还有仇怨,还有放不下的、没了结的梁子!
“你还是先下来吧!”半晌,到是扔出了这么一句。“这沙发虽然我很喜欢,但它坏掉到是小事,就怕伤了你的脚。”
乔季卡的话淡定得不行,就好像之前那西门美所给予的指责就是狠狠一拳打在棉花上,完全得不到预期的效果。
还站在沙发上的女子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与之对答,面对这样一个几乎是油盐法是的对手,从小就没吃过半点亏的富家小姐彻底语塞。
西门宇“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一边轻摇头冲着乔了卡竖了大拇指,再一边伸起另一手拉着妹妹坐了下来。
西门美这才回过神来,猛地一甩胳膊从哥哥手里挣开,之后极不满地道:
“你笑什么?你是我哥还是她哥?没看你妹妹被正人家欺负么?”
西门宇挑眉:
“是吗?”然后指了指乔季卡,笑着说:“可是我看到的是你一直在欺负人家,从头到尾这位百里家的少夫人就只说了一句话,还是在关心你的安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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