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木也不如,随你心意损毁,如此不懂珍惜不懂尊重他人,恐青阳小岑与郡主无共同之处,还望郡主不要再打扰我,清苑地贫人贱,配不上郡主的千金之躯,平素郡主顽劣,我只当是小孩子心性,未想到郡主已经到达如此残忍之地步,并且毫无悔意,实在让人失望!郡主若嫌在清苑净是我们这种不知礼数的人,就移驾尊躯,回王府吧。你若执意守礼道,我也没行,你要受我的礼吗?”
郁瑶琴脸色几变,想要发作,听青阳小岑的话也想起来,清苑这处房产对他来说多么重要,自知做了错事,但忍耐下来,又受不了他处处维护眼前这个女人。
刚一张嘴,身后丫鬟轻轻扯扯她的衣角,小声提醒道:“郡主,冷静。”
郁瑶琴才想起,今日来的目的,不就是为了重新博得青阳小岑的好感吗?不能乱了方寸,但见青阳小岑眼神冰冷,左手却一直向后,在保护那个女人,示弱的话到了嘴边一打转,变成了:“若我偏要留下来呢?除去我郡主的身份,咱们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这点情分你都不顾了吗?”
青阳小岑听完,毫不迟疑,转身拉起白小满的衣袖向外走,抛下一句:“你愿留下就自便,这时候跟我讲情分?你放火的时候没想过吗?你对我长辈留下的祖宅不敬,咱们所有的情分,在那一场大火之后都没了。”
白小满被他拖着大步走了出去,青阳小岑步伐又快,白小满几乎跟不上,勉强经过一个长廊,正要转身,白小满用力向后扯了一把,边扯边喊:“你慢点!慢点!”
青阳小岑立时站住,白小满来不及收住力道,整个人撞进了青阳小岑的怀里,鼻子碰到了他的胸膛,硌得生疼,眼泪都出来了。
青阳小岑被郁瑶琴气得火呲呲的,被白小满这么一撞,更觉心烦,觉得她不知好歹,自己明明在救她,还这么不配合,低头却见她眼里蓄满泪水,又忍不住笑出来,骂道:“活该!”
白小满气得伸手捶了他肩膀一下,青阳小岑倒也不躲。
“你连招呼都不打,扯着我就跟一阵旋风似的往外跑,得亏我灵活,换别人不早被你拖飞了?现在撞到人还说我活该?怨不得那个郡主要纠缠你,你们俩就一路人。”
白小满气呼呼地回击。
青阳小岑气笑了:“她也是你能得罪的?你不会少说两句?郁瑶琴这个人我最了解了,向来什么理法都不管,又被骄纵坏了,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内疚后悔和怜悯,你要是今天跟她结下梁子,等着以后有好果子吃吧!”
“那我也不能平白让她这么欺负啊?我招谁惹谁了?说白了,还不都是怪你,招惹的什么烂桃花!”白小满有点委屈。
青阳小岑知道她说得也有道理,语气放柔了一些,话还是不中听:“别人都受得气,就你受不得,你不知道人在屋檐下要低头吗?再说,凡事,不还有我吗?你出什么头?”
白小满原本还气炸的肺,在他那句‘凡事有我’之后,忽然全部烟消云散,她看向青阳小岑,此刻逆光,那张好看的脸沐浴在柔和的光晕之中,周身一切忽然变得恍惚,白小满竟然有种久违的感动。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眼前这个人,是实实在在的想要保护她。
见白小满一下子沉默,不再顶嘴,青阳小岑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俩人相对无言了一会,青阳小岑先开了口:“早饭就出去吃吧,我知道附近有几家馆子菜做的不错,走,出门要趁早,不然到了山上等着被太阳烤吧。”
白小满噗嗤笑出来:“你到现在还记得我要出门这件事?”
青阳小岑反问:“为什么不记得?”
“我今天不出门了。”
“为何?因为昨天晚上的此刻吓到了?还是因为郁瑶琴扫了你的兴?”
白小满用手向天空指了一下:“下午会下雨,我可不想被浇成落汤鸡。”
青阳小岑留意到她并没有说“可能”“应该”这种估计的字眼,而是用了十分肯定的字眼。
“你懂天文天象?”
白小满神秘一笑:“你不信啊?下午等着瞧。不过这个瑶琴郡主在这,我可不想待在家里,我还是出门吧,到离这不远的街道上逛逛,去买点胭脂水粉和首饰。”
青阳小岑露出别样的神情,白小满揶揄他:“我就是很俗气,女人有几个不爱打扮的啊?你不知道女人最大的乐趣就是逛街买东西吗?”
青阳小岑干脆地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现在我就在告诉你了,你在家陪着这个女魔头吧,我可要闪人了。”
刚一转身,青阳小岑喊住她:“站住,我帮你解了围,一转头你就忘恩负义?”
“你待如何?”
“我跟你一起去。”
白小满憋笑,装作很烦的样子:“上午又不得清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