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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笙感觉到那锋利的刀刃在自己的脸上滑动,她被吓得一个机灵,随即心神一稳,抬手就要晃动手臂上的铜铃法宝,却被钟任仇紧紧地压着贴在墙上,竟是一动也不能动。
苗笙心中很是诧异:她竟然被钟家的这个废物给压制了。
苗笙的双臂被钳制住,根本动弹不得,她想要大声呼喊祠堂里的钟晖邦,可还不等她嗓子发出声来,就听钟任仇说道:“你要是不想要这张脸了,就尽管喊叫,我倒是要看看,钟晖邦能不能为了一个毁了容的丑女跟我奶奶叫板。”
苗笙忍着头皮快要被撕扯掉的剧痛,摆出一副柔弱的样子威胁道:“你这样子弄得我好疼,要是被晖邦发现了......”
钟任仇哼了一声,说道:“哦?钟晖邦能发现什么?我只是并未踏上修行的凡人,你却......”他打量苗笙半响,轻笑一声,“你却已经是炼气期,怎么可能被我所伤,真是连假话也编不出来。”
竟敢嘲笑她!苗笙愤恨不已,她确实在修仙上并无多大天分,当年生子之时又伤了元气,修为也一直停在炼气期多年,未曾踏入筑基,只能勉强保持面容较显年轻,因此仅仅在容颜上就可被人判断出她的道行不高。
她挣扎不得,想着自己竟然被一个凡人制住,心中不爽。转念一想,这钟家嫡子是个毫无修为的废物,岂能被他羞辱,便自以为是的炫耀道:“修仙之道,天命注定,即便是道行有高有低,却也是有总比没有的强。”
钟任仇从小到大,不知道听过多少遍这些冷嘲热讽的腔调,看似并无动怒,却手腕反转,袖里剑就像是灵巧的银蛇一般,“蹭”的伸入苗笙的袖口,只听“叮叮叮”的三声,苗笙徒然觉得手臂酸麻,浑身像是泄了劲一般,险些晕厥。
钟任仇收回袖里剑,一翻手揪住苗笙的黑发,道:“顶多也就是这几天脱发脱的厉害而已。你也别太害怕,我就是提醒提醒你。”
苗笙缓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铜铃法器竟被下了禁制,短时间内难以启用不说,就算是强行打开怕是也会失去一大半的效力,她这才感觉到害怕,只好哭哭啼啼道:“提醒我什么?你不要怨恨我,我也是无辜的,我和晖邦只是相爱罢了......”
钟任仇看着她那恶心的样子,心里一阵呕。
这女人看着确实显得比实际年岁要年轻,可不知道是驻颜之术运用不当,还是修为太低,年轻的面容之下仍显露出疲态与苍老,真不知道他爹是个什么样的脑回路,找了这么个女人。
钟任仇恶劣的笑笑,嫌弃般的离那女人远了几厘米,说道:“家中其余的事情我并不想去管,只不过你要是再敢用我祖父当做借口,说些不该说的话......”钟任仇的手又紧了紧,像是要薅下苗笙的一整把头发一样。
苗笙疼的都快喘不了气了。她原本就喜欢打扮成柔弱女子,虽然早就跟了钟晖邦,却并不做妇人的打扮,仍是披着及腰长发,不仅仅是因为这样显得年轻,更是因为钟晖邦很喜欢她这个柔顺的样子。
虽说她如愿以偿的让自己的儿子能跟着姓钟,可毕竟除了钟晖邦,儿子没有得到任何人的承认。这次借着钟家老爷子的过世,她一早就盘算好了,想要赶紧把已经成年的儿子暴露在钟家人的眼皮子之下,帮助自己在钟家挣得一席之地。
早在钟家老爷子头七的前一日,苗笙就使了计谋,特意安排了让谈完生意的钟晖邦在前一晚睡在她那里。但事情并不是很顺利,就算昨晚她在晚上使出了浑身解数,把钟晖邦伺候的妥妥帖帖的,最后却也没能得出个明确的答复。
钟晖邦纾解完了,这一觉睡得倒是舒服,她却是睁着眼想了一整晚。早上她一早就起了床,亲自去做了早点,还悄悄地在给钟晖邦的汤水里放了少计量的秘药。
她又特意挑了一件修身长裙,苗笙披着黑色长发,一脸纯真的缠着钟晖邦说“只是舍不得你走,就想往常一样送你回家,我并不下车”,这才勉强征得了钟晖邦的同意,带上钟启浩浩荡荡的往钟家大宅出发。
在马车上,她也懒得管车外的车夫和一众随从,一个劲儿的在车内撩拨钟晖邦,钟晖邦吃了药也扛不住,快到大宅的时候,苗笙拖延着时间,终于又如愿了一把——这才是钟晖邦在钟家老爷子头七的吊唁仪式上迟到的真正原因。
苗笙趁着钟晖邦余韵和药效都还未消,装作并不知情的样子跟着下了车,还一路跟进了她从未踏进过的钟家大宅,因为与钟晖邦黏腻在一起,进门的时候她自然也受到不少瞩目,有些前来悼念的宾客看到她这张陌生的面孔和他俩亲近的姿势,都发出讶异的惊呼。
人群围在她和钟晖邦的周围,让她有一种自己就是钟家当家主母的错觉。她看着那些疑惑的、鄙夷的、嫉妒的目光,丝毫不在乎的挽住了钟晖邦的胳膊,携着她为钟家生的儿子,仰着头高傲的往灵堂走去。
可是钟晖邦却不能牵着她的手一路走到最前面,无论她用怎样哀求的眼神看着他,无论她用了多大的力气拽住他的衣袖,她苗笙终究不是钟晖邦的正牌妻子,她没办法正大光明的进入钟家,前前后后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就又被赶了出去。
苗笙可不觉得钟晖邦的妻子能斗得过她,因为她也有儿子傍身,而且她更年轻,钟晖邦在她身边这么多年,一直对她很好,她有自信能抓住钟晖邦的心!
她不甘心的故技重施,身边又有人指点,这才得了机会,在今日能够进的来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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