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龙长啸,犹如困兽。
君浩然、寒无殇会合到一处,视线相错,均夹杂一丝笑意,朗朗清清,犹如澄空碧浪,涤尽尘埃,唯留下最真挚纯粹的光景。
不必言,无须动,便是如此,心神已然相通,胜却人间无数。
两人心神交汇,似是斗转星移,实则电光火石。
他们都深知狮象搏兔、皆用全力的道理。
值此交战之际,轻忽对手,分散心神实乃大忌。
更何况,他们面对的不是三窟的狡兔,是比其强大数万倍,狡诈数万倍的龙!
更何况,困兽犹斗,此刻它还称不上困兽,必是一场血气之争!
“汝等,何人?”
巨龙长啸后,暴怒散去,阴云按捺到胸腔之内,斗大的龙眼紧盯着御空的两人,倒映出两把长剑的影子,赤虹似红练,青虹似碧江,有一瞬它的瞳孔是紧缩的,流露出浓重的忌惮,它已从久远的沉眠中彻底清醒,最终口吐人言。
君浩然下一刻眉心紧皱。
敌人有理性与没有理性都是可怕的。
但此刻,有理性的龙无疑令事态更加棘手。
疯子的行动纵使无法预测,但是他们愚蠢,只要有效的引导,犹如瓮中之鳖。
理性会限制一定的破坏力,但也会令它懂得审时度势,知晓孰强孰弱,步步紧逼。
“你可识得我等手中之剑!?”
君浩然朗声道。
“哼!你便是段苍穹日思夜想的尚德吧?”巨龙在沙滩上翻过身来,海边的巨石在它行动之时,深受殃及,化作碎石沙土,它狠戾地看向寒无殇:“你灭我龙族气运,夺我龙族灵气,令天柱崩塌,地维陷落,空间失序,唯留下一丝生机给我龙族存续。段苍穹你祸害我族至此,得偿所愿、铸就真身后,竟还敢出现在老夫面前!!!”
寒无殇有片刻是懵逼的。
巨龙这一副受害者申诉模样,令他又领了无妄之灾。
纵使背锅这种事态在他身上屡见不鲜,但无论如何,没有人会习惯这个。
他正待反唇相讥,不自觉地扫视君浩然后,默默地闭了嘴。
君浩然那若有所思、寻根究底的神情,他再熟悉不过。
准是抓到了常人难以想象的线索,即将看穿一切谜团的征兆。
以前,每当瞧见君浩然此番架势,他绝不恋战,当机立断,走为上计。
后来,事实证明,他总是对的。
寒无殇心如电转,面上岿然不动,显得居高临下,傲慢不屑。
虽瞧不出巨龙的神情,但想也知道,它定是愤怒得想要将寒无殇碎尸万段。
“历经悠远的时光,时移世易,容颜变换,你怎么一眼认出段苍穹的真身?”
君浩然一字一顿问道。
巨龙冷笑,“就凭这两柄剑!”
“也许是他的后人,是他的弟子……”
“绝不可能!”
巨龙断然道:“我与这小子斗了那么久,这数万年来,我日思夜念、咬牙切齿的仇敌,即使如今他的戾气消减,不见了偏执疯狂,即使他改头换面,与以往决然不同!但哪怕是化成了灰,也不会认错!更何况,这把剑,是他的命,若是他死了,定要与这东西一起化作灰、碎成尘,无论是弟子、后人还是遗落,都绝不可能!”
随着巨龙咆哮而出的越来越多信息,君浩然的脸色从健康的红润,转为骇人的苍白。
君浩然握剑的手向来很稳,颇有些剑在人在、剑毁人亡的气概,但此时此刻,他的右手细不可察的颤抖,昭示着他内心的波澜。
寒无殇起始袖手旁观,毫不在意,对巨龙的言语一个字都不信,如同笑话,他就是他,纵使段苍穹曾是两仪剑的主人,但把他和段苍穹看做一个人岂不是天方夜谭?
但是现在他无法置身事外了。
因为——君浩然竟然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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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间本无偶然。
有时会在倏忽之间理解这句话。
因为,你发现人生中至关重要的巧合究其根底,实是处心积虑。
这或许才是‘命中注定’的真正含义。
君浩然笑了笑,心中涌起些文艺青年的哲思,伤春悲秋的情绪过后,便不得不回到现实之中。
“如何如此看我?”
君浩然瞧向紧张兮兮的寒无殇,偏头问道。
他此语问得轻松,寒无殇却难以举重若轻,不由迂回出言试探道:“这,这孽龙所言……”
“时光悠久,世事难料,岂能尽如所思所想?它口中的可能性十分之中,怕是仅能残留五成。”
寒无殇面色微微缓和,但下一刻便听君浩然又道:“虽时间悠久,但只要存在过便会留下痕迹,辉煌过就会留下传说,加上几分破天荒的联想,我与无殇或许当真与上古的尚德真人与苍穹剑圣真些渊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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