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羽睁开眸子的时候,早已日上三竿,但见来人一袭正红色绣金线月华锦裙被刺眼的阳光染得鲜艳瑰丽,乌黑的秀发间cha着一枝金簪如意花,雪白的颈项间绕着一粒粒滚圆滚圆的珠串,煞是富丽堂皇。人却一如往昔的干瘦干瘦,容貌娟妍,腰肢轻亚,摇摇欲坠的好似要被折断了一般,正是昨日才过门的新王妃,司徒玉纤。
老熟人,翠羽不禁多看了两眼,却未注意到司徒玉纤身后三三两两站着数个婢女。
“姐姐,姐姐……”清儿急匆匆喘着气从门外跑了进来。
“怎么了?”翠羽忙问道。
清儿轻声说道:“今日早晨,雪儿就到王妃那里去闹,说你是狐狸精,gou搭王爷……”
翠羽心中一凛,昨夜新婚之夜秦璃并未陪司徒玉纤,今日雪儿胡乱又告了一状,说她与王爷有ran,司徒玉纤不把目光放到自己身上都难。
“大胆!见到王妃竟还这样无理!”司徒玉纤身后一碧衣婢女,梳着双髻,此刻正横眉道。这芸儿翠羽认得,是司徒玉纤的心腹丫鬟。
“奴婢不敢,奴婢翠羽,奴婢清儿,见过王妃。”两人忙起身,恭敬作揖道。
司徒玉纤轻轻一笑,坐在桌边缓缓道:“我既嫁来了王府,就是你们的主子,可对?”
“王妃说的是。”两人答。
“这下人做错事罚一惩便是,可偏偏有些事做了是会掉脑袋的。”司徒玉纤声音并不大,却说得极缓慢,对着自己的脖子比了个咔嚓的动作。
清儿吓得摸了摸脖子,神色担忧的看了一眼翠羽。
翠羽深吸一口气,片刻道:“王妃娘娘教训的是,不知道我们谁犯了触怒您的事?且将她惩罚了便是。”
“啪!”
司徒玉纤纤薄的手掌狠狠拍向了桌面,她发鬓间的珠翠不停的摇摇晃晃,冷声道:“婢女翠儿,你可知罪?”
翠羽将头抬起,直起身子淡定道:“回王妃,奴婢不知所犯何罪?”
“当着本妃的面,gou搭王爷,你说你犯的可是死罪?”司徒玉纤道。
翠羽面露疑惑的看着司徒玉纤道:“王妃明鉴,翠羽何时当着您的面gou引王爷?您给翠羽十个胆子也不敢。”
“你!昨天晚上……”司徒玉纤话说了一半,却被身后的芸儿拉了一把袖子。
翠羽心中冷笑,你倒是说呀,新婚之夜,丈夫陪得不是你,你可有胆子说出来?
片刻,司徒玉纤环顾四周,但见室无纤尘,窗前案上供着的白瓷瓶染着一圈银色的光圈,上插着一枝浅色的蝴蝶兰,琴书笔砚,皆是规制妥帖,便思忖道:“这是你住的?你若跟王爷没有私情,怎会住这么好的屋子!”
翠羽不卑不亢道:“回王妃,奴婢乃是府里的大丫鬟,王爷平日里事忙,许多琐事都是奴婢在打理的,住这屋子想来也符合奴婢的身份,也是王爷允许的。”
司徒玉纤骤然被驳得哑口无言,一下子讷讷不语。此时,她身后站着的雪儿却忍不住了,上前道:“王妃娘娘,这翠儿gou引王爷,平日里仗着王爷chong爱嚣张跋扈,这些大家伙儿都知道的,您去把众人叫来一问便知。”
司徒玉纤心道这确实是个好主意,便嘱咐了芸儿去召集府内大小侍婢随从。
不过半柱香的时候,西暖阁的院子里面已经站满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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