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不庭,颇有诗意。你的家人,对你的期望很高。”
杨培风一丝不苟道。
“这也有期望?”江不庭不知对方话从何来。
而且,对方这语调,莫名其妙就……很熟悉!
“‘干不庭方,此佐戎辟’,不朝于王庭者,故曰不庭。短短两字的凌厉,扑面而来。”
杨培风双臂环抱,若有所思道:“难怪时时刻刻喊打喊杀,受名字所累啊!”
江不庭默默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
“朋友,我杨培风居然有一天也能有朋友。”
“你不与柳新两小无猜么?”江不庭眨眨眼睛,哪壶不开提哪壶了属于是。
杨培风深吸一口气,极力平复内心的不安,“我有不好的预感。明天,陆、柳、乐三家,一定有人不甘寂寞。”
江不庭好奇道:“怎么说?”
杨培风逐一分析道:“你与陆健夜闯栖霞寺,慧空死了,事后,跑来木奴丰避难。他们便只会以为,我杨培风才是始作俑者!”
至少,也与陆氏合谋。
杨培风没忍住笑出声来:“否则的话,我倒真想替陆畋、柳新排一排八字。”
巧合的很,柳氏大喜之日,与陆畋下葬,同一天。而且,这还是陆家刻意推迟的结果。
傻子都明白其中勾当!
杨培风乐了,抱怨道:“这些人拿我当傻子,也是没辙。”
“抱歉啊。”江不庭低下头,陷入自责。
好像来扶风城,自己正事一件没做,却屡次害得对方遇见麻烦。
“明天两处宴席,你说说,我去哪一处比较安全?”杨培风征询对方意见。
“陆氏!”江不庭毫不犹豫道:“虎毒不食子。再说,陆氏还有你大姐,有他们兄妹在,再不济拿自个儿给你挡刀子,你也能安然无恙。”
杨培风喃喃点头,理是这个理了,“那行,回头我就向姓乐的挑明,陆探花做的小动作,可别什么恩啊怨的,都赖给我。”
江不庭神色微变,讲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去!”
杨培风挑了挑眉道:“你认真的?实话实说,我没点你的意思。说到底就杨氏与郜京的恩怨,与你没关系。”
这是实话,有无江不庭,那些人迟早会找上自己。
而且他说了,陆探花的小动作。
“扶风的喜宴,我倒真想尝尝味儿。”
江不庭神色自若,他总有一种,由内而外的自信。
“这可是你说的啊,现在后悔太晚啦!来来来。”杨培风当即取出两个红纸信封,看起来倒像早有准备。
其中包含杨钧的一份回礼,尽管其已过世,但他当年大婚,柳氏可没缺席;还有一小份是杨培风自己,作为当年东篱书院的同窗。
“别用你那怀疑的眼光,我今天出门都不确定能碰见你。只是放家里的话,怕遭贼。譬如,有人都知道,我的剑放床下的。”杨培风此时木奴丰老板附体,活像个精打细算的小老百姓。
“关于你的剑,有人告诉我的,至于是谁我不能说。”江不庭解释道。他没有潜入木奴丰,怕对方误会。
“开玩笑的。”杨培风笑了笑。
对方的人品,他深信不疑。
“我去柳府,你去陆府?”江不庭伸手接过,重申了一次。
杨培风小声道:“在扶风。一般只有夫妻、子女、兄弟,才能替另一个人去吃酒,到时候你就自称我的兄长。你境界高,我不吃亏。”
“喜宴丰盛,只送银子,却不吃他个几斤酒肉,总感觉心里不是滋味儿。”
说到这里,杨培风忽然一怔,“你会喝酒吧?”
“会一点。”黑袍剑客微微点头。
“那就别喝,老王的酒,掺水了的。当然,最怕的是……你懂的。如果遭遇不测,来书楼。”关于这个安排,杨培风认真思虑过。
那天深夜,他替两人拦下吴郴等追兵,甚至垫付杏林堂的出诊费,于情于理,江不庭都该出面,去和乐氏讲讲道理。
当然,无事发生最好。
杨培风看向他,“话就这么说定了?”
“一言为定!”
“杨培风先走。姓江的小娃留下,我有话单独与你说。”
守阁人下逐客令。
杨培风撑了个懒腰,也不磨蹭,独自下楼。
陆氏兄妹已等候多时。
刚过正午,前前后后,在书楼花费近三个时辰。
“怎样,有收获吗?”陆健迫不及待问出口。
陆禾踮着脚,向书楼深处张望:“那个人呢?”
杨培风随口道:“还在练剑吧,不管他。陆健,你字写的不错,回头将东西再抄录一份给我。”
“给他的?”陆健脱口而出,又见对方神色,便知此事已无回旋余地,唉声叹气道:“好,你说了算。”
本来刚写得手酸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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