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看着他,嘴角一抽一抽的,何为魔高一尺道高一尺便是如此了。
郎君以为他得逞了,怎知王玄在这里等着他呢!
王家的宅院何其大,便是再住百十人都不是问题,郎君便是住在这里又如何?对他来说根本无关紧要。
王玄抱着谢琅华,谢琅华很是不好意思的看了他一眼,说道:“我可以的,放我下来走吧!”
王玄一眼扫去,谢琅华顿时闭上了嘴。
谢琅华原以为王玄肯定是就近把她安置在临近崔愠的房间。
怎知王玄抱着她,入了离他寝室最近的一间卧房。
春桃已经在为她整理好床榻了。
“大小姐。”见王玄抱着谢琅华进来,春桃抬头看向谢琅华。
“春桃,昨晚淋了雨,身子可有不适?”谢琅华一脸关切的说道。
王玄把谢琅华放在榻上。
“若想早日回去就莫要随意走动。”王玄留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开了。
谢琅华轻轻的点了点头。
“我身子无恙。”春桃给谢琅华倒了一杯茶。
谢琅华接过饮了一口,又问:“夜沉与夜幕可也好。”
“大小姐放心吧!我们都好。”她声音一落,夜沉与夜幕便现身了。
“那便好。”谢琅华轻轻的点了点头。
夜沉与夜幕一闪消失在谢琅华与春桃眼前。
春桃搬了个木椅坐在谢琅华榻边,说道:“大小姐跪了一日,膝上必定留有淤青,加上昨晚又下了雨,必定寒气侵袭,且把双腿伸出来,让我给大小姐揉一揉,省的日后留下隐疾。”
“你的腿如何了?莫要忘了你与我一道跪着的。”谢琅华凝神看着春桃的双腿,眼中满是担忧。
春桃笑着说道:“大小姐不必担忧我,我昨晚已经推过药油了,如今好着呢!”
见她如此说来,谢琅华才放心。
“我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虽是这样说,谢琅华还是把腿伸了出来。
春桃撩开裤腿一看,谢琅华的双膝之上一点青紫的痕迹都没有,不由得微微一怔,笑着说道:“难怪大小姐不觉难受,原来已经有人给大小姐揉开了。”
对于这件事谢琅华是一点也不知道,她低头看着自己白皙的双腿,微微皱起眉头来:“我也是不知晓的。”
“想来定是王家七郎了,他昨晚可是守了大小姐一晚。”春桃看着谢琅华说道。
谢琅华瞬间垂下眸子,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王玄竟守了他一夜。
他是什么身份?
何等尊贵!
为何要做这样的事。
“不仅如此大小姐受了极重的内伤,也是王家七郎用内力为大小姐打通全身的经脉,听夜沉说这可是要耗费不少内力的。”春桃给谢琅华放下裤腿随口说道。
谢琅华心中微微一动,喃喃说道:“他如此待我,我日后要回报于他,只怕欠他的这一生都还不完了。”
春桃抬头看着谢琅华,一句话都没有说。
不管是崔愠也罢,还是王玄也好,他们待大小姐的心,她皆看在眼中,如他们这样的身份若非真真上了心,怎会如此闲暇,时不时的便出现在大小姐身旁。
可是他们世家太过显赫了,便是大小姐想要也是要不起的。
深宅后院之中,若没有强大的母族支撑,又不得长辈喜欢,只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春桃心中明白,却也并没有多嘴,因为她深知大小姐比她更清楚这些,所以才总是一副退避三舍的模样。
崔愠在榻上嚷嚷着要去看谢琅华,
“郎君,如今她可是归心似箭,不日便要启程回燕京,到时候郎君若还不好,只怕都不能与她同行了,这样一来她只能跟着王家七郎一同回燕京了,这一路山高水长孤男寡女的岂非更叫人放心不下。”崔大看着崔愠沉声说道。
“可恶的王玄,真不叫人待见,他为何也要来荣阳。”崔愠眯着眼说道,却也不再嚷嚷着要去看谢琅华了。
他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竟说动华玥给谢恒诊治。
谢琅华躺在榻上,透过窗户看着外面,脸上闪过一抹迫切,也不知母亲和阿恒在家如何了,虽然日日都能受到方幻云的书信,可她心中还是牵挂不已。
王玄缓步走了进来。
他淡淡的看了春桃一眼。
春桃朝谢琅华看去,无声的退了下去。
思及王玄为她做的种种,谢琅华神色负责的看着王玄,一时竟不知说些什么。
“我们可以接着讨论方才的事了。”王玄坐在榻边的木椅上,缓缓说道。
谢琅华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在谢琅华的注视下,王玄淡淡说道:“你欠了我的银钱,方可以身偿债,如今你欠了一个夫人,又该如何偿还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