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曲天邡一行悄悄儿潜进了这前院之中,仗着自家有一身功夫,手搭房檐,提气缩身,将个庞大的身子隐到了廊外房檐之下,只探了一个头出来,蘸湿了窗纸弄出一个孔眼来,向里头瞧。
正瞧见林玉润自后头转出来,冲着王福禄微微一笑,曲天邡心下暗暗恼怒起来,
“这太漂亮的女子果然都是狐狸精转的世,我哥哥才出门多久,这林玉润竟深更半夜会起男人来了!”
又见那龚自昕与王福禄两双眼儿贼兮兮,色迷迷,直往林玉润身上打转,不由暗暗的骂,
“这两男人一个生的獐头鼠目,一个生的肥头大耳,那里有我哥哥半分的英雄气概,这女人要偷汉子,也不知偷个难入眼的么!”
又听那龚自昕说出那句话来,曲天邡只觉一股子火气自丹田直往那天灵盖上撞,“呸,好你个不知廉耻的奸夫,竟敢污我哥哥是个莽夫,就你那瘦鸡崽儿的样儿,别说我哥哥,便是爷爷我也能一巴掌呼死你!”
却听里头林玉润还在叹气道,
“先生说的是啊!只是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里有我们女儿家作主的份儿,嫁鸡便要随鸡,嫁狗便要随狗啊!”
瞧着她那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儿!曲天邡扣在那木头梁子上的手指用力,抓的那处咕咕作响!
我哥哥是亏待了你么?他待你如珠如宝,你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竟与外人装起可怜,诉起苦来!
龚自昕闻言眼中一亮看来这位佳人深闺幽怨啊!
“良禽择木而栖,夫人若是所遇非人,何不另寻良伴,以夫人的姿容便是进宫做娘娘娘,享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天家富贵,也是千该万该,何必在这山野之地伴在一个莽夫身旁,蹉跎青春!”
“是么!”
林玉润眼波儿微闪,龚自昕见她似有些心动,当下又道,
“夫人,我那主人乃是今上第七子晋王殿下,生的文韬武略,英勇过人,极得圣主喜爱,日后荣登大宝也未可知,夫人仙人天姿与他真是天造的一对,地设的一双,夫人何不弃了这处,移驾晋王府邸,凰栖梧桐才是正道啊!”
龚自昕初时还笑王福禄有贼心没贼胆,待到见了林玉润,他才知晓这样的女子,如此的姿容,不是一般男子消受得起的,这佳人不入皇宫便要入王府,除非天皇贵胄,还有谁人能养的起,护的住!倒不如将她献给自家主子,讨一个功名利禄,博一场富贵荣华!
他这一番话说的林玉润面上掩嘴一笑,心里却暗恨,这卑鄙小人一番话说的顺溜无比,毁人家业,虏人妻女,只怕暗地里这种勾当做了不是一桩两桩了,这样的人正是应试试我刚练成的柳叶儿飞镖,弄一个一镖入喉,才是痛快!
林玉润脸上笑着,素手轻点按着那扶手缓缓起了身,一步三摇向堂下走来,一双手拢在那袖中,暗暗将那柳叶镖摸到了手中,因着新练不久,便怕射不准,便摸了三枚扣在手心里,那手儿动作有衣袖遮挡,自外头却是半分也看不出来。
“龚先生,你那主人家龙子龙孙,天家血脉,封王称孤,自然是比我那夫君好,只是……”
说着话,那右手已缓缓内收,蓄势待发……
却听得外头突然一声暴喝,
“我把你个水性杨花的**……”
“轰……”
一声巨响,那北窗棂儿被人一脚自外头踹碎了,自那破洞口里跳出一个黑衣黑裤,蒙头掩面的汉子来!
林玉润正全神贯注,手中一触即发,那曲天邡在外头藏着,赵武早已报给了她,她这厢原想着先下手为强,擒贼先擒王,射了这龚自昕,后头藏着的暗卫再取那王福禄,将这两人拿下,这帮子人群龙无首,慌了神儿才好任他们砍杀!
却不想,竟有人识破了她的计谋早一步动起手来,林玉润被他一声暴喝弄的心神一震,手上抖了抖,见那龚自昕也被喝的神情恍惚,回首看去……
好机会!
手里柳叶镖儿一出,一枚正正刺入龚自昕背脊之处,他只觉背上一凉,又一痒再一麻,反手要去摸却被人自后头一脚踢伏在地。
林玉润弄倒了他,抬起手来冲那闯进来的汉子便是一镖,一点儿寒光便直冲他面门而去,那汉子指了林玉润大喝道,
“你这毒妇!”
“当……”
鬼头刀将柳叶镖打落在地,林玉润见势不成,抽身后退,
“动手!”
赵武得了吩咐这厢一个唿哨,赵府之中里里外外侍卫们立时自那隐身的地儿冲了出来,林玉润退到屏风后头,一指堂上,
“统统给我拿下!”
侍卫们冲进来立时与黑衣人战到了一处,这堂上刀来剑往,寒光闪剑气盈,吼声响杀气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