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亮之时,这安远街口尸横一地,太子府上除走脱了那朱展鹏一个,却是无有一人生还,那娲女派中除去李昂逃走以外也没有一个喘气儿的,便是有那还留着气儿的,都被赵旭手下的人过去就着旁边躺倒人手里的刀砍了过去,这厢又将那腿上的袖箭一一取走,打扫干净痕迹,只留了一个摆了几十具尸体的街口给那闻声赶来的五城兵马司的人!
朱展鹏这厢也是被人砍了一刀在那大腿之上,一腐一拐好不容易逃回了太子府,将消息报了上去却已是晚了。
那一地的尸首被五城兵马司的人见了,忙遣人回去报与司指挥使曹彦,曹彦亲自带了人来,将这处地界儿围的水泄不通,将那些死尸面上的黑巾一一摘去,却有认得的,也有不认得的!
曹彦抚着胡须,眯了眯眼冷笑一声,
“将这些尸体全部拖回去!”
这厢将尸体扔到马车之上,拖回了五城兵马司衙门,叫了仵作来验尸,曹彦便端坐在书案后头,将这事儿一五一十写在奏章之上,待到仵作验完之后连同填写的勘单一并夹在里面,急匆匆到宫门前递了牌子,要求见圣上,那厢太子得了消息派了人去时,却迟了一步,眼睁睁瞧着曹彦步入宫门之中!
那皇帝佬儿刘暨此时正在那美人儿的温柔乡中沉醉不起,听得自家眼皮子底下竟发生如此大的命案,当下气的美人儿也不抱了,衣裳也胡乱披了,将那曹彦直接召到了寝宫之中,当着那莼妃的面儿问起详情来,曹彦跪在那处,目不敢斜视,只牢牢盯着眼前的三寸地儿,将那奏折呈上。
刘暨打开一看,气得几欲吐血,一阵急促的咳嗽之后,忙又喝那九仙玉露水,这厢脸色才好了一些,将那龙案一拍,
“去给朕查!好好儿给朕查查,到底何方狂徒在这京师重地,天子脚下也敢持械厮杀,他们当朕这处是自家练功的后花园子么!”
皇帝佬儿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责令曹彦好生彻查,那曹彦出来却是嘴含阴笑,那死尸里便有他认得的太子府中人,这事儿与太子脱不了干系!还是尽快将信儿传给晋王,这扳倒太子爷的机会可是就在眼前了!
却说那李昂逃回了官帽巷之后,才想起来自家那教主不知踪影,忙问守卫,却无一人瞧见祁红艳回府,当下便直闯那正院之内,一众的白衣圣女正早起梳妆,见他来了调笑道,
“李坛主好兴致,今儿这般早便来了!”
李昂阴沉着脸问道,
“教主可曾回来?”
众人都道不曾见过祁红艳,李昂心下咯噔一声,便去那正屋推开门,
“教主!教主!”
这厢连声呼唤,那祁红艳在密室之中那里能听不见,只是她如今却是谁也不能信,谁也不能见,又怎会出来见他?
李昂又去那后头内室之中,粉红的帷幕随风飘扬,人却不知所踪,一转头却见那多宝阁旁边一个血红的手印,心下微动过去仔细察看,那上头血迹甚浓,还在缓缓向下流淌,那按压这手印之人当时定是在大量流着鲜血!
李昂上下打量那多宝阁,却在下头见到移动过的痕迹,心中微动正要再察看,外头有人走了进来,却是那司琪,
“昂哥!这般早便寻教主作甚?昨儿晚上你们不是出去了么?”
李昂皱眉道,
“正是因着昨儿晚上出去了,我们追着人去了,留教主独身一人,我回头去寻教主却不见她踪影,现下也不知玉驾在何处,我遍寻不到便来这屋子里查看!”
司琪撇嘴道,
“她那般大一个人了,自家会回来,你着个什么急?”
李昂摇头道,
“昨晚实在凶险,我们却是被人暗算了,两方人马堵在街口处围杀,我也是好不容易杀出重围,才回来这处寻找教主,也不知教主如今可安好!”
司琪惊道,
“什么人敢围杀我们?”
李昂摇头道,
“我也不知是谁人,只是对方身手奇高,又用暗箭伤人,我们带去的人十死九伤,便是罗坛主也……”
“什么?罗仁启身手那般高强也死了!”
李昂点头,
“现下且别说这些,先寻到教主要紧!你们在这院中可曾见到教主回来过!”
司琪摇头道,
“并未见到她回来!”
李昂皱眉转身时又瞧了那多宝阁一眼,嘴上却道,
“即是如此,只怕是教主还在外头没有回来,我且到外头去寻她!”
当下便转身向外走去,不想那司琪却过来一把将他抱住!
“不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