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娘,反而突出了他的公狗腰。
“这还有两个咸鸭蛋,你喜欢的梅香牌,我给你剥好了放碗里。”孙昭一个人自言自语。
“阿昭。”吴真喊了一声。
孙昭的身形肉眼可见地轻微摇晃了一下。
“今天的小葱涨价了,那个卖菜的阿姨见我长得好,给我算便宜了几毛。”孙昭继续说道,仿佛在抗拒着什么。
“过来。”她平静道。
“瘦肉我切得很细,应该入了味……”
“过来!”吴真咬唇。
年轻男人闭眼,端着食盘一步一步走向床边。
吴真发现,他的眼角是红的,手指微微颤抖,导致整个食盘都在轻轻抖动。
他在害怕。
害怕吴真口中吐出那一句把他打入万劫不复的话。
“阿昭,坐到我跟前来,把食盘放到床头就好了。”吴真的心,塌陷了一块。
她明白,他没有责怪她的打算,反而,他恐惧着她会和他分手。
这一段感情里,他比她爱得深得多得多,爱令他患得患失,爱亦令他万劫不复。
“小慧……”孙昭停住脚步,朝她笑了笑,笑得比哭还难看。“今天,能说不要说不开心的事吗?”
吴真迟疑了一秒,点了点头。
“那你喝点粥吧,你喝了,我才安心。”他小小声乞求,端了碗,细细吹吹。
然后递到她面前。
吴真接过,果真喝了两口,一如既往地好喝。
他把乘了盐蛋的碗又递过去,“这个也好吃。”
吴真果真夹了一枚,蘸着粥吃了。
一顿饭下来,还算和谐,吃到最后,两个人都沉默了。
死一样的沉默。
“我……我去洗碗……”孙昭想要站起来。
“等等……”吴真拉住他袖口。
年轻男人回头,女孩撑了身子,两手圈住他的脖颈,主动凑了上去。
一个猝不及防的吻。
吴真闭着眼,孙昭却大大地睁眼,瞳孔里满是惊诧。
和谢云生完全不同的味道,这是属于吴真的男人。
两唇分离,男人又迫不及待地主动去追寻她,胶着、啃噬、入迷。
他将她压到了床铺里,这个看不到阳光的房间里,只剩下稀稀疏疏衣物摩擦的声音。
两个人都是最年轻最好的时候,火一点起来,便熄灭不了了。
第一次的时候,吴真吃痛,牙齿啮咬孙昭的肩窝,毫不客气咬的鲜血淋漓。
即便如此,孙昭连眉头也没皱,坚定地一往直前。她痛,他也痛,就是这股痛,让这段感情刻骨铭心。
夜半三更,两具年轻的身体,依偎着,漫漫私语。
“阿昭,你爱我吗?”吴真微微喘着粗气。
“嗯。”大男孩亲了亲她濡湿的额头,将之靠在自己胸膛。
“说点肉麻的话。”吴真戳了戳他胸膛的肌肉。
“……”孙昭想了想,蓦地傻兮兮笑了,“就像整个灵魂住进了胃里。”
“蛤?”吴真蹙眉。
“暖暖的,很舒服。”孙昭也觉得这样的比喻太过蹩脚,他不好意思极了。
红透了耳根。
两个人相拥着,怀着幸福与期望睡去。
……
这一天,孙昭睡得尤其地久,他半醒了,习惯性地摸了摸旁边的位置。
空的。
年轻男人双眼猛地睁开,撑起身来,“小慧。”
他回望四周。
没有人回答他。
巨大的恐惧笼罩着男人,他强自压下心中不断回响的揣测。
掀开棉被,床单上面,是两人昨晚留下的痕迹,两个人相爱的证据。
孙昭嘴角莞起笑容,他裹了条浴巾,下了床。
“小慧……小慧……”
两人的房间,不大。
厨房,浴室,客厅。
都没有。
她一定是有事出了门。孙昭安慰自己,脆弱的羽睫翕合。
直到,一张压在办公桌上的纸条,冲击他的视线……
……
“小慧,阿昭,你们在不在?!”屈婷婷不停敲门,带着哭腔大嚷,“宝宝不见了,我醒过来,脚边就放了一包小鱼丁,它不见了!”
“小慧小慧?!阿昭……阿昭……求求你们,开开门!”
砰砰砰,砰砰砰,不停拍门的声音。
“我有钥匙,我有备用钥匙!”屈婷婷忽然想了起来,她连忙跑回屋找备用钥匙。
咔滋咔滋,锁开了。
屈婷婷推门。
晦暗的房间里,没有开灯。
她打开灯,发现客厅的角落里,跪着一个人。
他不停地干呕,却什么也呕不出来,地上稀稀拉拉一滩血。
屈婷婷颤抖着走了上去,她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孙昭,这不是她认识的那个清澈爽朗的大男孩,甚至连个人都不是。
他只是一团夹裹着痛苦地躯体,找不到丝毫生的希望。
他不停地干呕着。
仿佛要呕出他的灵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