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府。
晨光正好。
谢流光规规矩矩跟在赫连钰后头,猛地止步,他转过身,定定盯着她看,墨眸中闪烁着阴晴不定的光彩。
流光慌张地往后退了一步,眨巴了下眼皮,也微微抬脸看向他。
正直隆冬,放眼望去,整个庭院内冬树青郁葱茂,身旁坛内种着珍贵剑兰,兰花香气四溢,仿若初春里独有的清甜,让人贪恋。
“奴才惶恐,是奴才哪里做的不好吗?”
终是谢流光耐不住气小心翼翼问道。
“你还会惶恐吗?我看你今日在刑部倒是胆子大得很。一张利嘴,款款而谈,我大齐的官吏也比不得你。”
他是在夸她吗?
要知道前一世的她是有多犯二,只是多经历了一世的人,自然谨慎机敏了些罢了。
但是流光还是高兴的,难得有人能夸赞她。
若是真心赞美,那么她也便收下了。
她也不跟他矫情了,只放声笑开,说:“爷,您低调点,觉得奴才好,放在心里便好,别说出来。”
这小太监生得一副好皮囊,一笑起来,唇红齿白,眉眼弯弯,仿佛她一笑便能温暖整个严冬。
“你还真是不害臊!”
他被她逗得心里突然明媚了些,伸出手指,不觉在她冻得微红的鼻头上轻点了下,在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又锁了锁眉,将侍弄过她鼻头的手背到身后去,轻轻收拢。
“不害臊那是奴才的优点,”她仍笑着,笑声似在清风轻荡的银铃,悦耳动听,“要不怎能把爷逗乐?”
这下,他果真会心一笑,随口喊了句“小东西”就转过身。
他对她这般的chong溺却是第一次,她竟望得有些移不开眸,她从不知像他这般心机深沉的男子也会会心而笑,她只觉他笑起来比七彩的晚霞洒满碧蓝的天幕更好看,一瞬间,她感觉心中某一个地方在陷下去。
半晌,她愣在原地,呆呆看他一瘸一拐走了有些远,又快步跟上,只觉心中绽放出一大片绚丽烟火将最深处的黑暗照得透亮。
知这磨磨蹭蹭的小太监跟上来了,他边走边说道,温润如斯,“小光子,八爷那里,你勿招惹,记住了吗?”
她先是点点头,后又摇摇头,把她说的跟红杏出墙一样,她哪里有招惹八皇子?
她压着心底怒气,疑惑问道,“为什么?”
“八爷不是你表面所见那么简单!”
她还在思考着他的话,这时老管家福伯快步前来禀报,“爷,八爷来了,就在王府门口,说是有要事与您商量。”
真是说到曹操曹操就到。
流光有些狐疑,按理说靖王才被皇帝禁足,这八爷应当避嫌,不该这么快过来见赫连钰这个嫌疑犯。
这如此匆忙究竟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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