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身子一个激灵,忍着胸口的疼,身子还是不由地又开始想往后撤退,谁知他的大手在她腰腹间用力一勾,将她整个身子往他怀里带了带,胸口处撞在他坚硬如石的胸膛上,疼得她喘气蹙眉,抬眸去看他时,他脸上红中藏黑,郁郁沉沉又冷冷冽冽的,“谢流光,本王只是发了个春
梦而已!”
该死的!赫连钰在心里低咒一声,自问自己意志力一向强于常人,自问这只是个长得颇俊却是让人倒胃的太监而已,可是她身上就是有魔力一般,让他只要一近她的身,就有种要占有她的冲动,而且,在他发的那场春
梦里,这太监居然变成了在他身下婉转承
欢的女人!
流光咬了咬唇,惶恐地再他怀里扭动挣扎着说道,“奴才就是害怕爷您在梦里把奴才再次当做秦小姐给‘就地正法’了。”
赫连钰真是有些抓狂,怎么叫这个伶牙俐齿的小太监给闭嘴?
他突然又有种想用自己的嘴堵住她的冲动,又是猛地一皱眉,他怎能如此想,他百般告诉自己是个正常的男人,他喜欢的是女人,想要的也是女人!
“谢流光,你要是再敢乱动,本王就将你剥光丢出去喂狗!”他五指也是狠狠嵌入她肩膀,不让她乱动。
赫连钰见她便安稳不再乱扭动了,勾了下唇,这小东西还是得用吓的才行,微微松开她肩膀的手,只觉一手濡
湿,再往她胸
口看去,却是刚才太过用力,将她伤口弄裂了,渗出好些血来。
“小光子,痛不痛?”他忍不住着急问她。
流光却是轻轻抬起头来,额上布着些薄汗,虚弱地说:“爷,奴才无碍,只要您不再折腾奴才就好了。”
瞥见立柜上阿曼留下的药箱,他急急下chuang,甚至忘了去穿鞋,赤着脚便冲到立柜前,将药箱里的止血药与纱布找出来,又快步走到她身旁,伸手去解开流光单薄衣衫。
她又轻轻躲了躲,但又因伤口崩裂,痛的全无气力,无法去推阻他,只低弱道:“爷,奴才自己来,勿要脏了您的手。”
他却不听,见她还要手舞足蹈地乱动,一下子便点了她穴
道。
现在,她真是一点也无法动弹了,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真是呜呼哀哉啊,这下怎么死也不知道了!
紧接着,不幸的事情发生了。
某七剥光了某太监的衣服,看见她胸
前裹着一种厚实的怪异白布,那白布上沾了好些血,他说:“小光子,本王是为了你好,不得不将这白布拆了,替你上药。”
“不要,爷,求求您,不要……”
不顾某太监的苦苦求饶,他一不做二不休,拿了把剪子将这诡异的白布从一侧小心翼翼剪开,有两只类似小白兔般可爱的圆嫩白希的肉
球从白布下弹跳而出,他像是发现新大陆般凝视了许久,而后两眼放光,怒斥,“大胆奴才,竟弄一对赝品勾
引本王?”
某太监更怒,“爷,你眼神不好吧,这可是真货,百分之百如假包换假一罚十的真货啊!”
某王歼笑,“好,那让本王验货。”
某太监冷汗如雨,差点哭出来,“爷,奴才还有伤在胸呢。”
“那便上药后再验货!”
从没想过这样淫
逸的话会从赫连钰这样温润如玉的男子口中说出,从想到戳在她大腿上那硬如铁之物,她在心中肯定道,靖王也是百分之百如假包换假一罚十的真男人!
又意外的,他发现她是女子后,没有厉声责问她一句,反觉得这货有些喜上眉梢呢?
他不问,她也不作解释,因为她也无法解释得好这复杂的身世。
他默默替她上好药,又替她细致系好单衣,再又无声地钻进被窝里。
夜越深,睡意越浓。
流光的眼皮越来越吃力,时不时地眯起来,但又生怕他趁她睡着会乱来,又一咬牙,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睁眼一看,这男人每次都是睁着眼,好似精力永远充沛的样子,而他搭在她腹部上的手也没有乱动,隔着单衣,轻轻按揉摩挲着,一层一层如波浪似的暖流从小腹处慢慢传开,身子越来越暖和。
就这么在困与醒里,循环往复挣扎着,反而愈发痛苦疲惫。睡意朦胧里,早已分不清哪个是现实,哪个是虚幻?
不知何时,耳边有清润温暖的声音轻轻涤荡,“流光,你困了便睡,爷来替你守岁。”
多么贴心的话,不知是自己身子太过倦怠,还是这句话太过暖心,那一夜竟睡得格外踏实安稳。
*
醒来时,是被门外声响给吵醒的。
身旁已空,想是他出去了罢,竖耳听去,听到有人在哀求,“主子,媚儿以后再也不敢为难小光子了,你便看在媚儿已在外面跪了一宿已知错份上,饶了媚儿一回吧。”
“若小光子饶了你,本王便饶了你。”
萧媚跪了一夜,双腿已是冻麻僵硬,她无奈地撑在地地上想缓缓站起,却教男人低声噙着冷厉,“跪着进去!”
这便是靖王对那太监的荣chong,萧媚真是弄不懂,主子岂能为那个太监为难自己至此?之前是一脚,现在竟要她去求那个太监。
一下子,一夜的委屈如断了线的珠子,她眼中簌簌落下泪儿来。
“主子,为什么?媚儿跟随您这么多年,你从未罚过我!小光子为您寻得宝药治好了您的腿么?她不过是碰巧罢了,若是唤作媚儿,媚儿也甘愿为您牺牲性命!”
“媚儿,你这是哪里知错?也罢,你再跪些时日吧。”
这个女人不是不知道,若是没药,一旦流光寒毒发作,很可能要了她的命!
即便,他三番两次想杀了流光,他也始终没能下得去手,岂能容一个萧媚放肆?
“主子!”萧媚连连抓住他裤腿,低低哭泣道:“莫要这般对媚儿,媚儿不怕被罚不怕吃痛,却怕您厌恶了我。您要我去求她,我便去求她!”
萧媚嘴上虽这样说,心里仍恨不得小光子去死,她不止夺了主子对自己的喜欢,更夺掉了自己的尊严。
萧媚正跪着一点一点进去,却被前面一双脚拦住,她抬眼,泪意朦胧中,她见到那张苍白的小脸,暗暗咬了下唇。
瞥见拦在门口那人只披了件的长褂,那是他的褂子,颇大,套在她身上空荡荡的,却又别有一番风味,这奴才的胆子倒是越发大了,连他的衣服也敢穿!
流光见他一身素白单衣,墨发清扬在后,单手负在身后,唇角还逸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看不清喜怒,她朝自己身上外袍看了下,又略尴尬一笑,给他投了一个奴才胆大也是您惯出来的眼神。
她看向萧媚,这眉目柔美的女子在外跪了一夜,冻了一夜,如今也是小脸青紫僵白,不成体面,又见这女子看着她的目光,怨毒中藏恨,流光蹙了下眉,“萧姑娘,同为七爷的奴才,相煎何急?你不过是因我受了一夜宿冻,而我却因你在太子府中毒发差点身亡,若不是得八爷相救,我已是一命休矣。
如今,爷给我权力,对你可罚可恕,我必是想狠狠罚你,为自己讨个公道。只是,你有一个好兄长,每回在我要被七爷处死之时,都愿为我相求。我最不愿相欠他人,恩仇便就此相抵。
如若,你再敢害我,我也绝不相饶,我能破七爷桃花源中设置的奇门遁甲,能从太子府盗取天山雪莲,你若想尝尝我的手段,只管来便是。反正,我也就剩下一年半载性命,命短的最不怕你们这些命长的。”
她说着,意犹未尽般淡淡看了赫连钰一眼,只见得他眉梢略沉,依旧喜怒不形于色。
她不是不厌萧媚,不想狠狠惩罚于她,只是师傅常说,佛曰,给他人留条生路,便是给自己留生路。即便重生一次,她也总无法去伤害赫连修与谢芳菲以外的人,她也是恨透了自己这种修过佛后心软的性格,只是她也绝不违反自己原则,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她总想,师傅冒着受到天谴的重罚,也送她回阳,绝非只是为了让她去报仇而已,更何况魔界之人也打破戒条让谢芳菲重生,可见魔界也是蠢蠢欲动,极有可能这意味着将有一场人间浩劫,师傅也是想她去阻止吧。
赫连钰袖下拳已攥紧,他知她这番话不止说给萧媚听,更是说给他听的,她在提醒他身上寒毒因他而起差点让她身亡,告诉他,她也是有手段之人莫要再欺害,真是好一个谢流光!
还是这表面总是谄笑如丝女子本就是心狠手辣之人?自问他藏得深也自愧不如她!
只是,她刚才又说,她在太子府中就已寒毒发作是得老八相救,再一深想,她与老八在水中……募得有喜色爬上心头……
流光说罢,往屋里进去,再出来时手上多了个药箱,刚跨出门槛,就撞上要进屋的赫连钰,只见他唇角有抹傻笑,她心中甚奇,刚才那番话很有喜感么,竟让这人笑了,但又见这人眸光落向她手中那箱子,他脸上的笑就戛然而止,冷声问他:“你这是做什么?”
见萧媚已离开,她也无须再装,只说:“爷,您既已知道我是女儿身,宿在这里总是不方便的。您家那位已是极不高兴了,而,我今后也是要嫁人的。”
猛地,他抓住她手腕,“嫁给谁?赫连缘么?”
他力道之大,像是要把她手骨给捏碎,疼得她倒抽一口凉气,只是她嫁给谁又与他何干,这怎么也惹他蛇精病发作了,她强忍着痛,回以盈盈一笑,“八爷倒确是有这想法,说要纳我为妾,只是我这人不喜做小,便回绝了他。怎么,爷,您莫非也有这想法?”
是啊,他们一起双双在浴池里相拥而抱,她回来时,身上又换了身干净的衣裳,那也是老八换的吧?
赫连钰眸光一暗,旋即就松开她的手,声音轻而冷:“老八那人风
流最喜猎
艳,见到颇有姿色的就想纳为妾室不足为奇。只是本王今生只娶一人,只有一妻。你趁早断了此念头!”
看吧,一提嫁娶,就把这人吓得不轻。
她心中好笑,又轻轻一涩,谁要对你有这种念头?她知,他要娶的是秦曼青,却不知他今生只娶一个秦曼青,还真是个痴情种!
“那爷您勿要负了秦小姐。”说罢,她扭头就走。
他袖下拳握得又紧了几分,直至她身着那身不适合的衣袍一点点消失在他眼中。
*
年后,佳节又至。
元宵夜里,长安城张灯结彩,游人熙来攘往,热闹非常。
桥对面,在太平鼓的击奏中,舞龙灯、舞狮子,踩高跷节目引人注目。
“姑娘,到了!”轿子落地,轿夫替她拉开帘子。
她放下窗帘,从轿子中缓步而出。
“奴才们在这守着,您先上楼去吧,八爷吃完宫中宴席,便会过来,您且耐心等一会儿。”
这老奴对她相当恭敬,她朝她轻轻施礼,“流光难得能从靖王府中出来,想请老管家您给我一刻钟的时间,让我在外头独自逛上一逛。待我回来之时,八爷也正好到。”
因是这姑娘恳求,而上头又交代他要好生伺候,便只能答应。
月下灯山满,千树百树红枝头。
前面那处灯铺人生鼎沸,她凑热闹也是过去一瞧,抬头处,只见雕梁大栋上悬挂了一盏盏美丽的花灯,尤其那盏如意琉璃灯更是精巧别致、闪亮生辉,被摆在中间。
她指着那盏灯,问老板,“老板,那盏灯需多少银两?”
老板摸了摸络腮胡子,一笑,“姑娘好眼光!这是本店今年出的新式花灯,亦是镇店之宝,不过,这灯不卖。这里有三道灯谜,若你能解开,便得之。”
流光往身后一瞧,这黑压压的人群,原来都是冲这灯来的,只待这老板出灯谜。
她跃跃欲试,“好,店老板,若我能解下老板你的三道灯谜,那灯便归我。”
她不曾注意到,角落里一双炙热眸光正紧紧盯着她。
铜锣“哐当”一敲,那老板说:“大家切稍安勿躁,我这就出题。”
只是这三道灯谜题,第一道是打药名,第二道是打一字,第三道是打地名,无趣至极,流光三两下便猜对了那三道灯谜,获得这彩头。
街上人群熙攘,不知从哪个巷子里蹿出几个追逐嬉闹的孩童,撞在流光身上,流光拿着如意琉璃灯盏,脚步不稳。
手臂上猛地被一握,整个人被带进一个陌生又熟悉的怀抱里。
流光抬头, 正撞见他那双处变不惊的黑眸里,烟花乍绽,似流星雨般散落,顿时照亮天幕,将他那双黑眸映得越发熠熠生辉。
她心上重重一跳,断然将那人推开,扭头便要走,却又被那人调
戏般得搂住了腰,在她耳边气吐如兰,“小光子公公,别来无恙啊。”
谢流光一悚,一只手推拒在他胸前,亦是笑靥如花,淡定如怡,道:“这位公子,你认错人了。”
他却是在她腰上加紧了力道,一张俊脸也稍稍压迫过来,他身上危险气息也越发逼仄,“流光,你二姐已将你的事通通告诉孤,只是不曾想到一个太监竟能摇摇一变,成美人?”
他说着,指尖划弄过她耳鬓的发触及她的肌肤,惊起一股战栗与薄凉,她整个身子又轻轻缩了一缩,只听得到他声音又冷邪了几分,“流光,你这张脸真叫人有种想划花的感觉。”他的手又缓缓落至她肩臂,“还有你的这双手,真是叫人想狠狠折断!”
这个人可以带着最无害的笑,说着最惊悚恶毒的话,这便是赫连修。
流光心底升腾起从未有过的害怕,同时又恨,恨得想将这人杀死。
她的眼神露出她的心思,教他统统看进眼里,他唇瓣勾出完美的弧度,“流光,你二姐让孤杀了你,绝了你这后患,只是你能帮赫连钰逃过一劫,又能从孤的水下密室偷去天山雪莲,足见你足智多谋,胆识过人,孤是个爱才之人,现下又见得你是个掐得出水的美人胚子,孤就更舍不得杀你了,你叫孤如何是好?”
“赫连修,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否则你会后悔!”
“孤就喜欢你这般咬牙切齿地对孤说话,这辈子从未有人敢这样对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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