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鬼?”棠溪道。
“不大清楚。”囚翁道。
“您救的那几个剑派弟子为何会跑到摘星崖上去?”棠溪道。
“他们说五仙教虽占了三峰,却迟迟再进不得,于是派了不少教众,四处寻找什么通往葬剑楼的暗道。”囚翁道。
陆无涯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是徐剑升!暗道之事除了你我和爹爹只有他知道。如此看来,四日前你在摘星崖遭遇埋伏定是由他一手策划,皮肉之苦不过是想掩人耳目,还好我当时没救那个卑鄙小人!”棠溪怒道,“该不会就连三宗四派也……”
囚翁摇了摇头,道:“敌众我寡,要不要制定个计划什么的?”
“冲进去,杀出来。”陆无涯双目一横,握紧剑柄,轻功而起,飞奔剑派。
有囚翁与棠溪相佐,陆无涯快剑淋血,一路无阻,不过片刻便已杀至山门。囚翁忽然顿住脚步,道:“无涯,今日一战,凶多吉少,有几句话我想要你能记住。”
陆无涯从未听他如此唤过自己,于是立身侧耳。
“一个人的剑有多强,剑法和速度固然重要,但到了你我的程度,已是无关痛痒。承锋的剑并非第一,但武林中人都愿尊其为‘剑圣’。因为对得起那个‘圣’字的从来不是强弱,而是剑道,是人心。”囚翁沉沉地叹了口气,“我若是今日得以幸存,多半会揭开一道旧伤,是我的,也是你的。我只希望你可以好好想一想,没了仇恨,你还剩下什么。”
就在这时,一把红玉宝剑出现在了山门之下。
“叛徒!”棠溪几欲拔剑冲出,但瞧四周林叶微动,料有埋伏,只得暂且强忍,“爹爹一向待你不薄!你为何背叛师门!”
“待我不薄?”徐剑升冷哼一声,“十年前陆无涯因一个女人而弃剑派不顾,师父一时失意,都是我为上下琐事日夜操劳,鞠躬尽瘁,才能令剑派熬过低谷。我做了如此如此,而师父的身体愈渐不支,却还是对掌门继任之事绝口不提。我千算万算都没算到,事到如今他竟还想着培养陆无涯这个好色胚子!真是瞎了老眼!”
“你以为爹爹当真不知你与赵李王杨四个师弟屡次偷取剑派铸剑卖与苏居然之事!他就是念你昔日功绩才没有追究,没想到你竟如此不知悔改,变本加厉!”棠溪道。
徐剑升一阵狂笑,道:“陆无涯负心伤你整整十年,你竟仍对他难舍难分,你有资格说我不知悔改?我的细心照顾我的百般疼爱你却看不见丝毫,你有资格说我不知悔改!哈哈哈——”
陆无涯皱了皱眉,道:“说到底不过你我之怨。”
“没错,就是你我之怨!我本想借齐雄之手将你除掉,谁知他狂妄自大,只因我随口的一句玩笑就痛下狠手!那时候我终于意识到,所谓的名门正派都不过是仗势欺人的贼窝!都该死!”徐剑升怒目圆睁,面貌狰狞,突然吼道,“仙无生死,故能不灭!先荡剑派,再平武林!”
只见五仙教教众闻声而至,四面八方,将三人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