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锦良一向是个粗人,一听,立刻便像爆炸了的炮竹似地道:“你孩子都帮他生了,为什么不回去?”
钟若寻直接撂下筷子,道:“当初我娘,不也是生了我……”
后面的话她还没说出口,便不敢再说下去了。
好不容易,父女两个的感情有了些缓解,她不想再去破化。
钟锦良有错在先,闻言也安静了下来。
“好了,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这样?孩子还在这里呢?”楠竹生怕他们的情绪,影响到孩子。
瑾儿却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一个人默默地吃着碗里的肉。
钟锦良叹了叹气,才道:“以前的事,是我不好,可是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能幸福,听话回去吧。”
“可是这一次,是他让我出宫住一段时间的。”钟若寻无奈地道。
她那里不知道,钟锦良悔过的心,但是她也希望自己和颜子轩能长长久久的,可是这一次真的是他过分了。
“这么说,他是一定要娶那个什么公主了?”楠竹冷着声道。
钟若寻苦笑着道:“最近的后宫,都在忙着装潢,是为了他们的婚礼做的准备。”
“岂有此理。”钟锦良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道:“我现在就找他去,我就问问他,将我女儿置于何地?”
若说心里没有触动,那是不可能的。
钟若寻艰难地伸出手,拉住正要往外走的钟锦良,道:“爹,算了。”
这一声呼唤,让钟锦良立刻定在原地,他的女儿,终于肯喊他一声爹了。可是他却无颜可以面对她。
默默地,一群人又开始用饭,直到后来,谁也没有提起颜子轩和钟若寻的事。
倒是瑾儿,小孩子的情绪是很容易感染别人的,今天突然有了个外公,还对自己千依百顺的,已经乐得找不着北了。
钟锦良和她约定,明天再来找她玩,她才肯让宫女抱去洗漱睡觉。
……
夜深人静,钟若寻带着瑾儿,住在了医馆后院的厢房里。
身边是熟睡的小家伙,可钟若寻却毫无睡意,眼睛一直盯着床顶,脑袋里晕乎乎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突然,她听到,好像房间的门被人动了,悉悉索索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钟若天绑走瑾儿的事至今历历在目,钟若寻吓得浑身上下都凉了。
但是,女人为母则强,钟若寻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从床边拿了个花瓶,光着脚便往门边走。
果然,幽暗的门口,有一个人影正在想着床边走来。
手里的花瓶,被她举得高高的。
钟若寻还没将瓶子扔过去,人已经被人先一步拥在了怀里。
熟悉的味道,令钟若寻整个人虚脱地靠在颜子轩的怀里。
颜子轩低沉的笑声在她耳边响起,“你这是准备谋杀亲夫吗?”
手里的花瓶被颜子轩接过去,钟若寻整个人都吓得软软的,靠在他的怀里,道:“你怎么来了?”
这句话在颜子轩听来,就像是在嫌弃他似的。
负起地咬了咬她的耳珠,颜子轩才道:“难道你忘了我说过的,有你在的地方,才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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