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啊!今天这礼物要是让我不满意,我就扔了!”
靳生眯起了眼睛,盯着那嫣红的唇。小腹一股热浪袭来,荡漾开来。
他咽了咽喉咙,弯腰将她抱起来,迈开修长的腿上楼了。
莫念尘被他散发出来的那股阴冷的戾气给吓坏了,想打退堂鼓。
“莫小妞,晚了!”靳生看透了她的心思,冷哼一声,加快了步子。
。
楼下,欢笑热闹不已。都忘记了今天是来给谁过生的,反正自己吃自己的。
楼上,热火朝天,也忘记了楼下来的人都是来给过生日的。
这个生日宴,注定会难忘。
过生日的人完全没有过生日的觉悟。
去给过生日的人完全没有人在意主角。
时间差不多了,吃饱了喝足了的人,该留下的都留下了,直接睡在别墅外面的木板上。该走的,也没有留下。
“回去吗?”路安辰把外套脱下来,披在韩溪身上。
六月的天,本来不冷的。但这里是海边,到了夜里,还是有些微凉。
韩溪没有拒绝,“你不是喝酒了吗?难道你要开车回去?你可别告诉我,你又找了代驾。”她略带调侃的语气逗笑了路安辰。
“代驾是没有,不过我会找人来接我们。”
韩溪目光平静的看着平静入睡的大海,她撇过脸,就看见那个还坐在礁石上的身影。
快速的收回了视线,“还是回去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好。你等我一会儿。我打电话。”路安辰侧过身,走了两步拨通了电话。过了一会儿,他放下手机,笑着走向她,“半个小时。”
“嗯。”
突然,就沉默了。
韩溪的视线总是有意无意的会被那个在礁石上坐着的人给吸引过去。不知道何时,她不再小心翼翼的看,视线一直落在那个身影上。
他好像变了。
至少再见她,不再说些伤害她的话。
而她再见他,也做不到视若无睹。
“凯斯的少东家花名在外,身边的女人无数。这样的男人,不是一般的女人能收服得了的。”沉默了良久之后,路安辰终于打破了这片寂静。
他知道韩溪和叶歌之间是有故事的,只是未曾深入了解。就算想了解多一点,也没有人知道。
她和叶歌之间,到底有什么过去?
路安辰想知道。
只不过他很清楚,这件事,他不能问。问了,或许他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听他这么说,韩溪总算是从那身影收回了视线,笑笑,“是啊。这种家世背景不一般的男人,自然得有一个不一般的女人才能配得上。般配了,自然就收服得了了。”
“你这话说的……好像是有那么点道理。”路安辰语气轻快,无法让人对这个话题产生排斥。
韩溪扬手顺了顺自己的长发,不再去看那个男人,“我说话一向得有理才会讲。难道路总不知道吗?”
路安辰笑的越是开怀,眼睛闪闪发光,“对,我的助理我当然了解。”
他把那个“我的”咬的很重。
韩溪像没有听懂般,撇开了视线,指着远处射过来的车灯光,“那是不是你叫的人?”
“嗯。应该是。我们走吧。”路安辰去牵她的手。
她身体微微一怔,不知道为何,她居然没有躲避。
大概,是看到礁石上的那个男人站起来,正望向她这边吧。
路安辰心中一声,喜不露色的牵着她走下别墅,走向越来越近的那辆车。
最后,车里下来一个人,去开了路安辰开来的那辆车。他们俩一前一后就上了刚来的车,车子调头,离开了。
叶歌站在那里,海风吹乱了他的头发。身上微微有些觉得凉,但他知道,最冷的地方是胸口那个位置,不止冷,还有一点痛。
不,是很痛!
回到玫瑰城,韩溪和路安辰一起下了车,一起进了电梯。
路安辰的手早就空了。上车后,她就抽了手。
电梯停在了19楼,电梯门一开,韩溪就迫不及待的走出去,“路总,晚安。”然后转身就走向了自己的房门。
路安辰忍不住笑了。在电梯门准备关上的时候,他手臂一伸,便挡住了要关上的门。
迈步走出来电梯,站在还愣神女人身后,“你的包还在我手上,就赶我走,是打算半夜来敲我的门吗?”
韩溪身体一僵,她真的是太急了,居然忘记了自己的包被他一直提在手上。
她刚才这一会儿确实像脑子抽空了,不止忘记了手里没有包,还傻傻的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失了魂般。
“嘿……忘记了。谢谢路总。”她僵硬的转过身,干笑了一下,就去拿自己的包。
路安辰却把包藏在了身后,歪着头,“韩溪,你在怕我?”
“呃,没有。”她这不叫怕,是叫避。
本来在公司两人的风言风语就够多了,虽然现在公司的同事们好像达成了某种默契后,都不再提了。但他们看她的眼神,依旧是那样的暧昧不明,同样,还是有一些不那么明显的流言。
只是以为不理会,秉着清者自清的态度,哪知道那就是一个火星子,只要遇上一点风,就肯定能燎原。
今天带他去凯斯,真的以为只是在凯斯吃个饭,然后一点自由活动就算了。哪知还走远了,待更了。
人是她带去的,难免会让旁人看了心里会给安个座位号。
不过,带他去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让别人猜测怀疑,最后直接肯定的无视么?
“是吗?那不请我进去坐坐?”路安辰靠近一步。
韩溪就往后退了一步,背贴在了门上,无处可逃。
路安辰单手撑在她头顶,整个人再逼近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从未有过的近。
韩溪紧抿着唇撇过头,心跳却不自觉的加快了。
“那个……路总,现在太晚了,咱们都该各回各家洗洗睡了。”这样的画面总是在电视里可以看到,男主角壁咚女主角,很男人,很有魅力。
只是今天这个场景换到自己身上,她当真是无法适应。
空气稀薄,心跳加速,呼吸困难,实在是太难受了。
路安辰的目光落在那咬紧的唇瓣,眼里微微掠过一抹失望。再眨眼之际,他唇角轻扬。这一笑,更是让韩溪全身绷的紧紧的。
他的气息离她越来越近,她也越来越紧张,全身肌肉和神经都绷的紧紧的。
牙齿死命的咬着唇,紧闭着眼睛,皱起了眉头,一副逼良为娼的模样,实在是让路安辰下不了手。
“韩溪,不是所有男人都是禽兽。早点睡吧,晚安!”
韩溪只觉得自己手上一重,压在身上的那气息也淡去了。猛然睁开眼睛,只看到电梯门已经合上了。
狠狠的松了一口气,她这才发现刚才太过紧张,掌心全是自己掐的指甲印。
不再去想,打开门回房洗漱,换好了睡衣,往床上一躺已经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了。
原本很想睡的,可是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砰!
她皱起眉,是错觉吗?怎么听到有人在敲门?不,不是敲,是拍。
砰砰!
又是两声。她坐起来,认真的听着。
果然,又响了。
是她家门口。只是,她这里除了莫念尘知道,那就只剩下路安辰了。
但这个时候,他来拍她的门做什么?
狐疑的下了床,披了件衣服走到门口。
门一打开,一股酒气扑面而来。
不自觉的就皱起了眉,等她看清那个靠在门口的男人时,惊得她下意识的就要把门关上。
那手掌撑着门,很大力。
叶歌红着眼睛看着她那惊慌失措的样子,他用力一推,整个人挤了进去。
“你……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人已经进了家,如同回到自己家一般,整个人已经躺在沙发上。
韩溪不喜欢他这个样子,就像当年,他出去外面喝的烂醉,然后吐到快要把胃都要吐出来后,如同一滩烂泥躺在床上,便睡了。而她,就在一旁清理他吐的脏东西。
再给他脱衣服,替他擦脸,擦身子。
他总是喝酒,她总是在他醉后做着一些他不知道的事。
此时,他跟曾经一样,喝的全身是酒气。想来,在外面已经吐过了。
叶歌闭着眼睛,脸色苍白,那张厚薄适中的唇微微轻启,如同呓语,“所以,看到是我,很意外,还……很失望。”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略显沧桑。
韩溪站在一旁,此时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突然,她想起她走的时候,他还在海边的别墅,怎么这么一会儿就出现在她家里了?难道,这一路他是自己开的车?
酒后驾车,这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别人都以为他是个张扬的男人,其实只有她知道,有时候他拗起来,也是个不要命的人。
“韩溪,那个男人,应该比我好。”
韩溪知道,今晚他可能不会走了。
也不再像以前那样等他睡着后给他清理身子,正欲转身走开,就听到他迷糊的说着这句话。
停下了脚步,定定的看着他。
他也微微睁开了眼睛,一眨一眨的,好似眼皮随时都会盖上,偏偏他坚持着睁开,只为了看她。
“嗯。”韩溪心中微微有些痛,扯出一抹笑,点头应着。
叶歌听后,终于闭上了眼睛。
以为他不会再说话,韩溪转身,又听到他说:“祝你幸福……”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这句话,眼里的泪水,莫名其妙的就涌出来了。
她紧紧的握着手,背挺的直直的,迈开步子回到自己的卧室。
关上门,泪水决了堤。
她趴在床上,捂着被子,呜咽起来。
泪水,浸湿了被子,浸痛了客厅外面那个已经睁开眼睛,听着这压抑哭声的男人的心。
这一夜,不管是房间里的人,还是客厅外的人,又或是隔了一层楼的人,都无法安心的入睡……
次日,韩溪早早就醒来。或者说,她一夜都不曾怎么闭上过眼睛。
走出房间,看到那个男人还窝在沙发里,安静而美好。
她鬼使神差的走到他面前,蹲在地上,静静的看着那张脸。
不由自主的抬起了手,缓缓的伸到他脸边,正欲去描那熟悉的轮廓,手便停在了离他的脸只有一公分的地方。
这是在做什么?
她问自己。
这是怀念,这是舍不得,这是放不下……
她这么回答自己的。
可是,有意义吗?
没有。
于是,她收回了手。慢慢的站起来,又回到了卧室。
大概,现在可以睡得着了吧。
闭上眼睛,泪角就流下了一滴冰凉的液体。
她没有去擦,任由那液体恣意妄为。
反正,结束了!
。
海边别墅,一个娇美的人儿正趴在被子上毫无形象的睡着,又翻了个身,腿间夹着被子,睡的很香。
阳光透过玻璃墙洒进来,并不炽热,反而很柔和。
那光照在雪白的床上,给女人身上也镀了一层银色的光晕。
靳生站在外面,冷冷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你确定?”
“是。钱显昨晚在监狱里被人用牙刷捅破了咽喉,当场死亡。”站在靳生面前的男人一丝不苟的回答着。
“原因。”
“为了洗澡的顺序,被一群人围殴。到底是谁杀了他,没有一个人承认。”
靳生眯起了眼睛,那阴森的睥子,让面前的男人都越发的恭敬起来。
男人又说:“我们的人昨天看见易泽田去过监狱。这,会是巧合吗?”
话音一落,只感觉到这六月的天,似乎要降霜了。
------题外话------
本来想更一万来着,实在是扛不住了。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