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尤歌和莫浮箩两人一个饮酒,一个品茶,各喝各的,各转着各的心思。
莫浮箩面上一派沉静,一口一口地喝着茶,可嘴里的苦却越加越重。
似乎只有不停地用味觉进行刺激,她才能抑下心里的那层疼苦。
这种痛,不能显露分毫,尤其是在李尤歌面前。她唯有自己尽数吞下。
原来,这浓又苦的茶也能浇愁。
冉许途,这个名字,这位德高望重曾权倾朝野后一胚黄土葬于冉氏宗祠的一代丞相,她莫浮箩怎么会不识得?
“怎么这么快就没了?小二再拿一壶茶来!”莫浮箩朝着帘子外候着的酒楼伙计吼了一声。
“好咧爷,您稍等!”酒楼伙计一边应着一边小跑着下了楼。
“这茶有这么好喝?”李尤歌搁下酒杯,看向莫浮箩手里的茶壶。
“等上来新的,王爷也尝尝。”
两人等着这壶茶的空档,雅间外面却是传来一阵脚步和人声。
“姑娘,这意天雅间已经被人给包了,您看给您换到隔壁的意情雅间可以吗?”
酒楼伙计带着笑的声音清晰传进意天雅间里,随即便是一段时间的沉默。
屋外那姑娘似乎已经走到了意天雅间的门外,脚步一顿,想了想才开口道:“好吧,你带路吧。”
这声音婉转轻灵,犹如一溪温泉沁入耳中,不疾不徐,比灵鸟的歌唱还要好听上几分,莫浮箩这种从不轻易牵动心神的人都不由地心下闪过几丝动荡。
只听声音就能酥一半儿,若是见到人,那还得了?
莫浮箩定了定神,屋外那姑娘无论是谁,轻易就能扰乱人心神,似乎有些危险。
莫浮箩一心都被屋外那倾心的声音所引,没有注意到除了她还有个人也被那声音蛊惑了去。
李尤歌在听到屋外的声音时,身子不由地僵了僵,眼神恍惚了一下,望着屋门上挂着的白色珠帘开始发呆。
缓过神来的莫浮箩,感觉到了身旁之人异常的气息,歪头看过去的时候,发现李尤歌的整个心神都已经不知飘去了哪里。
直到外面的那道纤纤细影从门前走过,渐渐没了动静,李尤歌的眼神才又动了动。就好似刚刚入了一场梦,迷了许久这才刚刚转醒。
莫浮箩看着李尤歌的反应,心下似乎有所了然。不由嘴角一勾,声音头一次朗朗如泉。
“外面那姑娘王爷认识?”
“不熟。”
莫浮箩笑容更开,眉间全是深意,继续道:“看来王爷不熟的姑娘还真不少。”
“熟的更多。”李尤歌幽幽地收回视线,声音里带着几分魅没入莫浮箩的耳中:“人都在府上,你若感兴趣可以慢慢认识。”
“没兴趣。”莫浮箩唇角一扯,心道:你那些府上“熟”的姑娘们,怕是所有人加在一起,也不及外面那位。
此时,珠帘声再次发出叮铃的响声,就见酒楼伙计满脸堆笑地跨了进来,手里还捧着一壶茶。
就在帘子被掀起又落下的间歇里,莫浮箩发现他们雅间外面的走廊上,站着一位婀娜少女。少女面朝楼下,只给她留了个散着光华的背影。单只看这背影,就不难想象出会是一位多么倾城倾国的美人。
所谓美人,一颦一笑、一发一背影,都似画一般,引人醉,让人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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