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了身后。

    “老板，去‘常乐’还是？”司机问。

    车后座静了几秒，传来声音：“去大院。”

    乔家在中秋这种日子倒不用大张旗鼓地凑在一起，通常只是来一通电话问候下，意思到了也就是了。乔震阳这日外头钓鱼回来，刚放下鱼框，他的二孙就出现在门口了。年过半百的老人摘掉草帽，露出满头银丝，看看这个许久不见的二孙，两手背到身后，“怎么想起来我这了？”语气里少了平日的严厉，倒是有些玩笑的味道，可见今天他心情不错，估计收获颇丰。

    乔津天自然也看出老爷子今天心情好，不过他自己心情不好，便直接道：“明天是中秋，今天晚上估计月亮也圆的，我想来陪您看看圆月，顺便再听听您对我的教诲，最近耳根子太清静，有些不习惯。”

    乔老爷子一看这人的架势，便知道今晚自己又要动嘴皮子了。他这个孙子，从小到大都在他哥的阴影下长大，没被逼成一个纨绔公子哥已经是个奇迹。相反地，他越长越好，只是十六岁之后跟着乔木林那人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也不知道被那人灌输了什么*药。这孩子后来的人生理想就变成了赚钱，既不从政，也不去军队。

    照理说，像他们这样的家庭，家庭成员里是不该有人去从商的，为了避嫌，也为了将来被人抓着把柄。不过乔木林那人死后就愣是直接把公司全部留给了这个外孙，还逼得他不得不答应让这孩子从商。朋友一场，临终遗言，他也不好让好友遗憾离去，便让这孩子去了旗木集团，也就是现在乔氏集团的前身。

    也就六七年时间，旗木集团变成了乔氏集团，他这个孙子彻底跌破众人眼镜，成了有史以来登上罗容宝榜单最年轻的集团总裁，当年他这孙子的个人资产已经达到178亿。不得不说，当时他还是觉得很骄傲的，他大房这俩孙子，个顶个的优秀，无论在哪个行业，都是拔尖的人才。

    只是骄傲之余，他也觉得担忧。

    金钱一向就是个可怕的东西，它与*划为等号，在每个人心中随时等着花开四起。他这孙子――年纪还太轻。

    鲜少的几次聚会里，他抓到机会便会给几个孙子上课，教育他们恪守承诺，遵从内心的同时不破寻规，严于克己。

    时间飞逝，仿佛多年以前那个合家一起吃月饼的夜晚，乔津天拿起一个小月饼，问他爷爷，“如果遵从内心，会打破常规，那就不该放任自己，是吗？”

    “爷爷都教过你了，你记得很清楚。”

    “我相信人定胜天，坚持比任何力量都可怕。而且我有时间。”把月饼塞进嘴里。

    “如果你能做到既遵从内心又不扰乱秩序，那路就是你自己的路，想证明自己对错，去走着看，只要以后不去后悔。”抬头看看月亮，抿了口柑橘酒，顿觉通体舒畅，又对自己孙子说，“以后想我这老头子陪你们，得要带点好东西来。就比如这柑橘酒，甘冽清爽，到喉咙就炸开，那滋味，老头子我都好久没喝过这么好的水果酒了。就你不像话，以后多跟你哥学着点――”说完又仰头一口。

    乔津天：“……爷爷，哥他回来了？”

    乔震阳点点头，又摇头，对着半空中圆如大饼的月亮看，“津堂啊，他出任务之前留了个酿酒的方子给我。”

    ＆

    晚上玩得很开心，吃了月饼吃零食，算是难得放任这几个孩子乱吃东西。让平生睡下，常乐到书房找毛小灵。果然罗京生和毛小灵都在那等着呢。

    常乐深深叹了口气，声音因为刻意压低，在夜色中显得尤其迷离虚弱，“乔津天他来找我了……就今天我下班的时候，他就等在我车子旁。”

    毛小灵／罗京生：“……”

    常乐脸色有些苍白，不过对面的夫妻俩都没看到，只听常乐说：“我和他算是大吵了一顿吧。我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我竟然跟他说了那些话。哈――当时是挺激动的吧！不过我不后悔，我是真的没准备再去过那种日子了，我不会回到过去的……我觉得我做得对，我让他滚蛋了，然后他就放我走了――”

    毛小灵走过去抱住常乐，把这人的脸埋到自己肩膀上，拍他后背安慰道：“好了好了，看你声音，都有些发抖了。我们都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他竟然真的找来了？哎真晦气，你今天真是太勇敢了，你做得很对！不要怕，我们都在这里哈――老罗你给说句啊！”

    罗京生“啪”地开灯，对二人说：“如果那人真的找过来了，他能知道平安你工作的基地，那就更知道你住的地方了。所以――他应该已经全部掌握了你的一切，包括咱琪琪、毛毛，还有平生。所以，我们现在要合计合计了。”

    毛小灵一脸问号：“合计什么？”

    罗京生：“我们假设，如果乔津天知道平生是他亲生儿子。”看着常乐，“你最不能接受的结局，根据那个来想点阻止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