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帝将手边的铜磬摔在了吕芳的身上:“你还在护着谋反的乱臣贼子!难道你也是乱臣贼子嘛?!”
吕芳闻言,只得噤声,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干儿子差人把另一个干儿子从大殿上抓走。
刘大领着两个东厂番役,押走了黄锦。
嘉靖帝在青纱帐内,先是一阵大哭:“呜呜,列祖列宗!朕对不起你们啊!”
而后又一阵大笑:“哈哈,朕开创了嘉靖盛世!天下太平,四海升平!这是魑魅魍魉在故意抹黑朕!”
贺六以武将的身份跪在殿外等候移驾。他听到大殿内乱成一团,刘大又把黄锦拖出了大殿他心中清楚,海瑞的那道“天下第一疏”——皇上已经看完了。海瑞命不久矣。
嘉靖帝天天吞食丹药,性子本就阴晴不定。加上海瑞这一封“贺表”骂的太犀利,直接气的嘉靖帝急火攻心,犯了疯病。
堂堂一国之君,突然在青纱帷帐中像一只大蛤蟆般蹦到了地上:“朕是太上老君,朕是元始天尊!朕是通天教主!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魑魅魍魉统统消散,哇呀呀!”
吕芳和陈宏抱住了嘉靖帝的腿,二人痛哭流涕:“皇上,保重龙体啊!”
吕芳突然听到嘉靖帝打了个嗝“嗝”,又放了个屁“噗”,而后嘉靖帝头向后一倒,“扑腾”一声摔倒在地,昏死过去。
永寿宫大殿乱作一团。吕芳连忙喊:“叫太医!快叫太医!还有,把朝天观的蓝神仙也请来!”
陈宏则趁乱捡起海瑞的那份“贺表”,仔细看了片刻。而后他信步走出大殿,大喊一声:“东厂诸番役听好了!户部海瑞谋反!上折子辱骂君父!主使者肯定在殿外跪着的人当中!都给我抓起来,关到西苑内阁值房去!若皇上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你们所有人陪葬!”
贺六猛然起身:“陈公公,你东厂有什么权力拘押内阁的诸位阁员、六部的诸位堂官、五军都督府的诸位大帅?”
陈宏冷笑一声:“凭什么?就凭东厂现在负责西苑的扈卫!就凭永寿宫的这些带刀护卫,都是东厂的人!贺六,你跟海瑞走得很近!你一定也是海瑞的同党!来啊,刘大,统统抓起来,关到西苑内阁值房去!”
这两年司礼监把控朝政。本来永寿宫的随扈权在锦衣卫南镇抚司手里。陈宏的东厂却生生从南镇抚司手里抢走了随扈权。
贺六重掌锦衣卫后,还未来得及将永寿宫随扈权抢回来。
刘大命令上百名东厂番役抽出了腰刀。
贺六和一众官员们无奈,只好老老实实的被他们押到西苑值房。
一众官员进了永寿宫值房便乱成一团。
徐阶问高拱:“高部堂,你掌着户部。你们户部的海瑞究竟在贺表上写了什么?”
高拱推卸责任道:“我哪知道?户部十三清吏司是户部左侍郎赵贞吉再管!赵贞吉是你的学生,你为何不问问你的学生?”
赵贞吉连忙道:“我也不知道海瑞写了什么大逆不道之言啊!”
众人之中,只有贺六镇定的在椅子上喝着一杯茶。
徐阶看了贺六一眼,他有种预感:老六应该知道事情的原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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