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哥,车子我们用完了。”
扶着喝的有些摇摇晃晃的父亲,陈大力笑呵呵地对如花说:“如花,我爹的意思是把这车就留你们家了,你们用时也方便些。我们买了牛车,这独轮车能给你们用的。”
“不用了,我们用时再和你们借就是。”
“好,如花,那木片还要吗?明天我再给你送来些。”
如花笑着应了,“好啊,陈大哥回去后替我们谢谢陈小哥,他打磨的这些木片可乘手了,绢花戴着大小很合适呢。”
“那是你们手艺好,木片上用布条缠了再往头发里戴,哪里还能扎手。我那两个妹子收了你们送的绢花,可喜欢的紧呢,村里有姑娘问,都说是县里买的,等你们卖绢花时,一准卖的不错。”
“陈大哥越来越会说话了,呵呵,陈大哥,你路上赶车慢着些,陈大叔都睡着了。”
送走了陈家父子,回到屋里,如花拉了志勤在一边嘀嘀咕咕的,伍立文写了一篇大字后,看着他们,笑着就问:“你们商量啥事呢?”
“爹,我们商量着雪中送炭呢。”
“啥?”伍立文一时没弄明白。
“爹,单大夫的事你也看出来了,人啊总是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炭的少,要不是如花去求了张员外儿媳的爹娘,给他们说了单大夫这些年救人无数的事,他们才松口只要六百两银子的赔偿,这会子单大夫怕是还在牢里等着判个过失杀人的罪呢。”
伍立文点点头,“是啊,我去牢里瞧过,单大夫瘦了不少,挨了板子也没人给请大夫,要是冬天啊,还真不好熬。”
“爹,你和娘给单大夫送吃送喝,帮单太太去找亲朋帮忙,他们自是感激咱们。你们本是报着报恩的想法,咱们做这些都是应该的。现在,单大夫虽出了狱,但一天不把银子凑足了赔给刘家,单大夫这事就还没了。所以……”
听到这里,伍立文哪里不明白如花的意思,一张嘴哆嗦了下,脸上露出欣喜的模样,拉过如花的手就说:“好孩子,爹明白了,你这是想借钱给单大夫。爹和你娘原本也想这么着的,可,可那钱都是你……如花,爹是不是太心软了,这钱借了可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还回来,咱家还等着这钱去……”。
如花一笑,她确实不是个心太软的人,她帮单大夫有她自己的目的,“爹、娘,我是在帮单大夫,也是在帮咱们自己。”
见一家人充满疑惑的眼神,如花稍一停顿后接着又说:“这房子续租了一个月,中秋一过咱就得离开,到了颖州府,不管是在哪里住,咱都要购地买田开铺,家大业大的前提除了有钱外,人也是最重要的,而人的身体不可能一辈子不得病。单大夫医术好,人的品性也不错,所以,我想把他招到咱们家去,让他做咱们的府医,日后也好给咱们的下人、工人、雇农看病。”
单大夫是人才,而且他的医术可以说是个全才,遇上这样的好大夫,如花怎么能白白的放过,一定要招揽过来。
听完如花的话,一家人彻底的石化了,满脑子里都是如花最后的一句话:“我想把他招到咱们家去,让他做咱们的府医,日后也好给咱们的下人、工人、雇农看病。”
他们只是打算买几亩地的农民,府医、下人、工人、雇农,这些能是他们请的起的人吗?梦啊,一定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