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宇文成宪要反,便把他唯一的儿子扣押在京城。
这些臣子不知道的是,宇文辙在庆宣帝的监视下,还能从京城逃出去,动用了神武卫和禁卫军的不少人手,今日方才押送回京,当然了,宇文辙这一逃,顺带的将宇文成宪安置的一些联络点和探子曝光了,和宇文辙一起被抓回来了不下四十人。
庆宣帝没去关注大殿上的臣子私底下的暗潮涌动和小心思,直接就习墨桓方才的请命下旨。
“睿亲王另有任务安排,这抓拿反贼宇文成宪一事,着令大同府兵马司督尉关启明、宣抚褚恒、乐亭卫指挥使周澄领兵合力围剿。另,着抚化刘胜严守肃州、同化、漠关,防反贼攻取抚化。京城内外加强防守,具体调度由睿亲王负责。”
“是,臣遵旨。”
……
杏儿听到门声一响,诧异地看着出现在面前的丈夫陶威,愣了愣,才起身上前问道:“今日怎地回来的这么早?”
陶威张开双臂,杏儿没弄明白什么意思,依旧诧异地看着他。
“为为夫宽衣。”
杏儿又是一愣,瞥见陶威略带疲倦的面容,还有他衣衫上的斑斑血迹,顿时担心地抓住陶威胸前的衣襟,一双手开始摸索道:“你哪里受伤了?”
陶威不想因为要享受一次杏儿为他宽衣解带,便叫杏儿有了误会,赶忙说道:“没受伤啊。”
“谁说的,没受伤怎会衣衫上有血。你可别骗我,快叫我看看,哪里受伤了。”
陶威这才反应过来,抓住杏儿叫他有些心猿意马的小手,认真地对杏儿说:“真没受伤,那是审犯人时,不小心被喷到的,不是我的血,是犯人的。”
杏儿仔细地看了看,果真像是喷溅上的血迹,这才吐出一口气,后怕地皱了皱眉头,“吓死我了,以为你又受伤了呢。这是要沐浴吗?”
“嗯,你丫环我已吩咐过了,热水一会儿就送来。”
也许是因为方才吓到了娇妻了,后面沐浴时,陶威没好意思叫杏儿给他擦背,只快速地泡了个澡,便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衫,从后堂浴室走了出来。
“夫君,我有事想问问你。”
杏儿给陶威擦着头发时,终于还是忍不住地开了口。
陶威半闭着的眼眸一动,只是杏儿没有注意到,就听陶威说:“你问。”
杏儿想了一想后,才把组织好的语言说出来。
“这些日子你这么忙,可是公务繁重?我不是要过问你公事上的事,我就是想跟你说,能不能你在忙的时候,提前派个人给我带个口信,好叫我知道你回不回来用饭,或是何时回家。”
“嗯,我知道了。”陶威睁开眼睛,拍了拍杏儿的手。
杏儿见陶威并未因为她的要求而觉得她在管他,还这么痛快的应允了,一时间,心里高兴,替陶威擦头发的动作更加轻柔了些。
陶威自是感觉到了,不免也是心下一松,他还以为杏儿要问伍家的事,看来,是他多虑了。要么是颖惠县主一家还不知道神武卫查北戎细作的事会与他们有关,要么就是颖惠县主和自己一样,对杏儿有所隐瞒。
“近来在忙那些贪官的案子,故而会回来的晚些,嗯,你放心,只要我稍有空闲,能按时归家的,我便会按时归家。”
“好,我晓得的。”
“嗯,还有一件事,你听了不要害怕,也不要与别人议论。”陶威想了一下,还是把安东王宇文成宪谋反的事说了给杏儿听。
终了,叮嘱杏儿道:“家里仆从不多,我有空会找几个会武的人来守门户,你平时无事,也不要随意出门,要采买什么,就吩咐下人去买。”
“哦,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多买点粮食来,要是真……”。
杏儿想,要是安东王真打到京城来,那粮价一定会涨价,还有油盐这些东西,对,药材也得备一些防身。这都是跟如花平时的“教导”学来的,有战事时,物价上涨,粮食定是首当其次的。
陶威没想到杏儿还会想到这一点,不由地对杏儿有些刮目相看,点头应了一声:“好。”
杏儿见陶威同意了,立刻就想着找时间去找如花,如花京郊有田地,去年的粮食没卖,从她那儿买些回来,比去城里的粮店买要便宜的多。肥水不留外人田,既然一样要花银子,还不如叫如花赚她的钱呢。
杏儿此时想着买粮的事,却从未想过宇文成宪谋反是件极大的大事,有可能举国上下会陷入战乱之中,当然,这种事也不是她一个妇道人家能忧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