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公仪休听到鲁元公这样说,也觉得有几分道理,可是当时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虽然心急如火但又无可奈何地回府了。
公仪休回到府上的时候,张存郁与王禅已经在等了。张存郁见公仪休回来了,准备上前,又搓着手停下了,王禅急忙迎上去问道:“如今齐国已经深入我国境,主公已经找到抵御的良将了吗?如果再不派兵抵御,那鲁国这次真的危险了。”
公仪休抬头一看,见是王禅,又看看张存郁,并没有回答。
王禅看到公仪休不悦的表情,静了静,然后忽然显得很激动,眼神中充满了不满,拍着胸脯说道:“不是我王禅说大话,如果君上肯任用我大哥的话,必定能把齐国打得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公仪休看看王禅,又看看旁边低着头的张存郁,也不好把鲁元公的话告诉他。
张存郁抱拳道:“大人,主公是怎么说的,您不妨告知一声,我只是想报答大人与主上的恩德,并无其他想法。”
公仪休冷静了一会儿,才无可奈何的对张存郁说道:“我再三对君上说,此次要抵御齐国,非你不可。而且齐寇已经深入我鲁国,兵贵神速,来不得半点儿迟疑,必须马上任命将帅,组织反击。不然,良机一失,鲁国败局已定,就是孙子伍子胥降生,也无济于事了。”
“那主公怎么说呢?”张存郁看到公仪休绕来绕去,“没事,我有心里准备。”
“这个……”公仪休嘴张了几张,摇着头,也做起难来。
王禅看着公仪休为难的神色,冷冷地说道:“如果在下没有猜错的话,君上大概是因为我大哥的妻子是齐国田氏一宗的女儿,而且认为夫妻之情乃天下至爱,所以才犹豫不决,不肯任命我大哥为将领。”
“啊?”公仪休本来正端起杯子,来掩饰自己的尴尬,谁知听了王禅的话,大吃一惊,杯子差点儿掉在地上。他急忙将杯子放好,惊讶地看着王禅,禁不住摇头赞叹,“真是没想到啊!‘人有三六九等,木分花梨紫檀’,不亏是世家公子,小小年纪,竟有这样的见识。真是没想到啊!”
听了公仪休的话,张存郁顿时觉得头顶一声惊雷响过,“这样啊……我知道了。”之后,张存郁与王禅就离了相府。
王禅道:“大哥既然心情不好,就先别回家了。我们在街上吃饭吧。”张存郁点头答应了。
真是无巧不成书,张存郁与王禅离开相府没多远,正巧碰见了杨青。
张存郁一见杨青,顿时欣喜若狂,杨青忙将张存郁及王禅拉到一个僻静之处。
“杨兄为何如此谨慎?”张存郁不解。
杨青低声道:“齐鲁正在交战,大哥派我下山来搜集些情报,我方才去兄弟府上打听,听说兄弟去了相府,所以就来找了,可巧就碰见了。”
三人相见甚欢,于是一起吃饭了。雅间里,张存郁借着酒劲,倾诉道:“田氏跟着我,毕竟也吃了那么多的苦,虽然脾气差了些,这么多年还算恩爱的。可是,建功立业也是我张存郁一生的志向,这次如果鲁国能任用我,让我大败齐军的话,我一定会扬名于天下。就算鲁国以后呆不下去了,总有需要将领的国家。我当了将领,自然能更好地照顾少爷。可是,偏偏君上嫌田氏是齐国人……”
杨青狡黠地笑了一下,随即道:“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将——”
“啪!”张存郁用力一怕案几,“讲!大哥只管讲,我们又不是外人。”
杨青往前凑了凑,低声道:“大丈夫做事要不拘小节,所谓“无毒不丈夫”,当狠心则狠心,否则瞻前顾后,什么大事也成不了。难道贤弟没有听说过吴起杀妻求将的故事吗?”
“啊?”张存郁一听,酒顿时醒了一半,“这可不行,这可不行!”
王禅忙朝杨青使了使眼色。
“我就知道一说这话,贤弟会怨我的,就当我刚才什么也没说。”杨青连连摆手。
王禅忙道:“都说‘药能医假病,酒不解真愁’,大哥,咱还是赶紧回去吧,不然,嫂子该操心了。”
张存郁也觉得头脑越来越晕乎了,眼前的东西都看不分明了,他知道自己快醉了,于是和王禅赶紧回家了。杨青借故离开了。
王禅扶着张存郁颠三倒四地回到家,见到田氏出来笑脸相迎,满头珠翠,都是前一段吵架的时候,张存郁为了赔礼买给她的,她本来赌气一件也不戴的。张存郁虽然酒劲儿上来了,可是头脑还是清醒的,“夫人怎么……怎么今天穿得……这么齐整,你不是……不是不肯……戴那些首饰吗?怎么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田氏依然笑着,也不说话,搀扶着张存郁坐了下来,然后让丫鬟端来茶水解酒。
王禅见状,朝田氏施了礼,然后回屋了。
张存郁端起茶杯,“咕咚咕咚”地喝了,然后晃晃悠悠地坐在那里,看着田氏,恍惚中发现光华耀眼,再仔细看看,田氏依然那么貌美,居然像仙女下凡一般,“夫人今天怎么……这么漂亮啊!”
田氏听到张存郁的话,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有你这句话,我死而无怨了。”
张存郁一听到“死”字,酒顿时醒了一些,“什么死,好好的提什么死,谁要你死。”他说这话的时候,明显有些心虚了。
田氏看着醉醺醺的张存郁,心痛地说道:“你不要以为我一个妇道人家,什么也不知道,甘夫人把事情都告诉我了。如今齐国大举进犯鲁国,已经深入鲁国国内,外面都传言,只有你张存郁才能打败齐国。为妻听到后,自然十分高兴。因为你梦寐以求的就是建功立业,你的这个想法,不知道对我说了多少次。我也曾经为自己不能帮助你而感到愧疚,现在终于有个机会可以成全你了,为妻自然十分高兴。我还亲自下厨给你做了你最喜欢吃的鱼,我没有让下人搭手,这盘鱼完全是我做的。”
张存郁低头一看,案几上果然有一盘鱼,仔细闻闻,香气扑鼻,而且味道和颜色都是那么熟悉,让他一下子想起在绎山学习时,与田氏一起垂钓的情景。
“我知道,君上迟迟不肯任命你,乃是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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