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好了,我们就该有个我们自己的孩子了,这是人之常情啊!”吴邑双手捧过她的脸微笑道,“难道你不想生个像我的孩子吗?多生一个,生两个好了,一个像你一个像我,这样多好啊,你说是不是?”
她望着吴邑那灼热的眼神,眨了眨眼睛道:“我当然想有自己的孩子了,我想要个小姑娘,像紫桑那样的。不过,我这中过毒的身子还能有孩子吗?”
“能,我问过给你看诊的医师了,他说你的身子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再调养一段时间就能要孩子了。你知道吗?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很久了,现在终于快要如愿以偿了,我甚至连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吴邑凝着她的眼睛温柔地笑道。
柳叶咯咯地笑了两声,扯开了吴邑的手道:“你有那么着急吗?连名字都想好了?”
“你不信?我一一说给你听听,”吴邑从后面拥着她掰指头数道,“男的就叫吴穹吴尽,女的就叫吴沐吴风,暂时就这四个名字,你若还能生,我再想就是了。”
“生完四个还生,那不成猪了?”
“你变成猪我也还喜欢你,柳叶,”吴邑将脸贴在她额头旁,心里泛着酸疼的寒凉道,“我就想跟你这样过下去,你呢?你刚才还没回答我,你会舍得离开我吗?”
“为什么今晚你老是问我这句话呢?你到底怎么了?”柳叶转过脸去问道。
“没什么,”吴邑轻叹了一口气道,“就是很舍不得你……不想哪天早上醒来时你就不见了……柳叶,你信我吗?”
柳叶点点头道:“信啊!”
“嗯,”吴邑满意地点着头道,“你要信我,也只能信我,别人说什么你都不要听知道吗?回到我怀里,这才是你最安全最踏实的地方。”
“吴邑,”柳叶转过身来,看着他很认真地问道,“那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你说。”
“我是不是认识一个叫奇魂的人?”
吴邑眼眸微张,表情瞬间僵了:“你听谁说的?”
“不是听谁说的,应该算是我自己想出来的吧?”
吴邑听得心里一阵发紧:“你想起一个叫奇魂的男人了?”
“他是男人吗?我不知道他是男是女,只是我发现我清醒的时候会刻些小木牌子,那些小木牌子上就有奇魂的名字。我就在想,我是不是认识他啊?你认识他吗?”
吴邑听到这儿,略略松了一口气,表情也略微放松了一些。他含笑拍着柳叶的脑袋道:“我认识,他是你的仇人我怎么会不认识?化成灰我都记得呢!还记得我告诉过你我们两家的亲人都是被人杀死的吗?其中一个仇人的名字就叫奇魂。”
柳叶微微一怔,目光有些迟疑:“真的吗?奇魂……他是我的仇人?”
“真的,”吴邑故作一脸坦诚道,“要不然你怎么会记得他呢?正因为你跟他有着血海深仇,所以你才会死死地记着这个名字。”
“是……这样的吗?”柳叶眼珠子右斜,流露出了一丝丝的不相信。
“你又不信我了?”吴邑拥着她垂眉问道。
“不是……只是没想到那个奇魂是我的仇人而已,我还以为他可能是我亲人呢!”
“不,”吴邑盯着她的眼睛,摇头严肃道,“他不是你的亲人,他是你的仇人。一旦见到这个人,你就得想方设法地离他远一点,然后回到我这儿来,千万千万别妄图自己去跟他拼命,你斗不过他的,他是个嬉皮笑脸却阴险腹黑的家伙,表面上看着很和善,其实内心狠毒无比。”
“真的吗?”
“真的。”
“哦……”柳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那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
“明白要离他远一点。”
“这就对了,”吴邑紧紧地抱着她喃喃道,“就是要离他远一点,越远越好,他是个坏人,他会分开我们俩的……”
吴邑和莫秋小哥说的完全不同——这是柳叶的第一个感觉。而且,她隐约察觉到吴邑有不想对她坦白的话,不单单是在奇魂这个名字上,关于獒蛮族这个族落吴邑似乎也不想多提。
在来金都的路上,曾在驿站遇到过非常有趣的一家人。那家的老人家很健谈,孙子也很可爱,柳叶就与他们聊了很久。当那老人家提到獒蛮族时,她忽然想起了莫秋小哥的话,便顺口问了一句,可惜没等那位老人家说完,吴邑就找了个借口拉着她回房去了。那时她就发现吴邑好像不喜欢别人提到獒蛮族。
莫秋小哥说,自己是獒蛮族的大公主,可吴邑却从未在她面前提过獒蛮族三个字;莫秋小哥说奇魂是喜欢自己的,可吴邑却说奇魂是自己的生死仇人;莫秋小哥还说吴邑一直在骗自己,那么他们俩到底谁在撒谎呢?吴邑为什么要骗自己?相处了这么久,感觉吴邑并不是一个坏人啊!
柳叶很纳闷,心里有许多解不开的谜团,但又不知道该找谁来问。吴邑的话似乎已经不那么可信了,总感觉他在隐瞒什么。或许他隐瞒起来是为了自己好,但喜欢追根究底的人是不喜欢被人欺瞒的。若是……若是还能再见到莫秋小哥就好了。
想着想着,柳叶就在吴邑怀里睡着了。等她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前来送茶水的使女向她禀报说,昨晚晚些时候,洪夫人赶到了。
早饭刚刚用完,洪凌珑就带着一堆礼物来了。
“赶来赶去还是没能赶上你昨天的生辰,实在抱歉了!只因路上接连遇着两场大雨,这才把时间耽搁了。来,你瞧瞧,这些都是我在赤蓝族给你备下的礼物,瞧瞧喜欢不喜欢?今年族内的各种花草长得好,我就每样给你包了一些来,有你最喜欢的金银花和银丹草呢!”洪凌珑坐下便笑盈盈地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