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了很多。”董叶轻咳了几下,结结巴巴地说道:“原来是芙蓉,这么久不见,真的差点认不出来了。你怎么在这里?”
“我被奸人所害,被迫投水,幸为山庄人所救,而后便一直待在这里,现任总管一职。表哥你何时来的凤储,若无地方歇脚,可暂住之类,冉澹少主不会介意吧。”
她最后一句话却是朝如冉澹说的,见百里焰的这架势,分明是看上了董叶的武功,想收为己用。芙蓉怎会让他得逞。不说艳羡百里焰与如冉澹之间关系到底如何,单说这董的身份,他又是唯一现在知道她之前身份的人,不说自己想他帮忙离开,单说那天他若无意说出自己身份,都够她喝一壶的。她死里逃生几次出的皇宫,她可不想再回到那冰冷的冷宫里去。
如冉澹果然讲义气,笑道:“既然是芙蓉的亲人,又有什么打紧。我府上正缺人手,就让董叶随我们一起回去吧。”
董叶似乎也有计较,皱眉看了看芙蓉,低头感恩戴德地谢了,也静静站到芙蓉身边。
百里末终究年轻,藏不住心思,见事情突然发展成这样,多少有些懊恼。他怎么会不知道百里焰的本意,但眼见着董叶被如冉澹不费吹灰之力收归门下,心里总是有些不舒服,脸上也不大好看。反倒是百里焰,仍一脸和蔼笑意,眼中似乎还很真诚。
他起身笑道:“今日还真是凑巧,从壮士竟与芙蓉是多年不见的家人,亲人相见,可喜可贺。本王身上没带什么东西,就只有这方佩玉还算拿得出手。今日就借花献佛,送与从壮士,也好交个朋友。”说罢,他从腰间解下一方纯净白玉,既要放到董叶手里。
董叶忙道不敢,也不情愿敢收,芙蓉拍了他一把,浅笑道:“表哥,肃王爷对你如此看重,你怎好拒绝,还不快收下。”
董叶看着芙蓉眉眼间的笑意,虽不知道她是何用意,却也没有拒绝。思量下,伸手就接了下来。百里焰这才舒心地大笑起来,眼神却偶然朝芙蓉瞄一眼,颇有深意。
董叶对面前男装扮相芙蓉仍有不解,一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她脸上看,似想看出什么端倪,再看到她身后的温和端坐的如冉詹,他时而眉头紧锁,时而一脸惋惜,再看芙蓉的眼里也多了丝明显的不同寻常。
芙蓉看他表情和一脸平静的如冉詹,心里也闪过一丝别样,却快的抓不住。她记得,她在船头第一次见如冉詹时,就觉得他很是熟悉,却在她少的可怜的记忆里,似乎未曾有过这么个病弱温和的男人。现如今看董叶的表情,似乎也是知道如冉詹的身份,那么那个惋惜。。。。难道是对如冉詹的?
细想下,又觉哪里不对,却又没有头绪,只得泱泱的低头站在后面。
百里焰与如冉澹倒也相见甚欢,两人且说且笑,其乐融融。不过,两人都很默契地不谈政事,只关风月。芙蓉只知道如冉澹身体病弱,流云山庄富可敌国,当家家主神秘莫测,却不知道如冉詹学富五车,博闻强记,看他与哪百里焰侃侃而谈,当即有些傻眼,但想到之前那个百里末说他三年前勇闯蒲扈部,倒也不觉奇怪了。
没想到百里焰也非俗人,诗词歌赋竟一样也难不倒。芙蓉也忍不住对他刮目相看,转念一想他是百里闻最大的对手也就释然了。
这顿饭一直吃到日落偏西,宾主皆宜。
到傍晚时分,芙蓉这才打着哈欠,推着如冉澹的轮椅从西岳楼慢悠悠地晃出来,董叶则一步不离地跟在他身后,脸上仍是一片犹豫和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