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璟元看书看了多久,刘岳就睡了多久。天色大暗,长平殿侍女拂冬悄悄替魏璟元掌了灯后,于魏璟元身侧细声说道:“公子,您都看了两个时辰了,要不要歇一下,奴婢给您泡壶茶喝可好?”
闻言,魏璟元放下手里的书本,眨了眨酸涩的眼睛说:“也好,那就有劳姑娘了。”
拂冬浅笑退下,而她前脚踏出房门,后脚就被刚刚醒来的刘岳唤了回来。刘岳这一觉睡的极为安心,他张着惺忪的睡眼看了眼魏璟元,随后对拂冬说:“什么时辰了?”
拂冬回到房内,颔首道:“回殿下,已到晚膳时分。”
刘岳点点头,“吩咐下去,今日魏公子于长平殿用膳,让他们多做几样好的吃食送来,不得怠慢。”
拂冬浅笑道:“奴婢记得了。”
刘岳从榻上下来,由拂冬替其更换了衣裳,待一切打理妥当之后,刘岳轻声对魏璟元说:“还不跟我去前殿用膳。”
魏璟元微皱眉头,拂袖起身:“是。”
到了前殿,晚膳尚未准备就绪,趁着这个机会,刘岳与魏璟元独处一处,便悄声问道:“今日若无事,我便去父皇那里,允你留下过夜。”
魏璟元一愣,本想开口婉拒的,不过转念一想,若逆拂了他的意思,怕是会让他记仇,这往后的日子也不见得会轻松。
刘岳见他迟迟不应,当下沉了小脸,“怎么,难道你有事不成?”
魏璟元忙道:“回三殿下,璟元无事,全听三殿下做主便是。”
刘岳展露微笑,“拂冬,去瞧瞧晚膳,让他们手脚麻利些。”
“是,奴婢这就去。”
几经催促,晚膳总算布好。用膳的时候,刘岳时不时的指着其中某一道菜肴说:“这是宫里才有的,你多吃点。”
魏璟元很难招架这样的刘岳,局促的点了点头。
“哈哈哈哈哈……我的两个徒儿共进晚膳,为何不要请师傅来品尝一二啊。”历卓言大笑进门,丝毫没有礼数可言地坐到桌前,低头朝桌上看了一眼,啧了一声道:“三殿下向来勤俭,今日倒是难得奢侈一回,难道就不怕遭他人非议?”
刘岳既然敢这么做,一早就想到了对策。刘岳冷笑道:“若有人嚼舌头,历师傅大可帮我去割了他们的舌头,您说是吧?”
历卓言眯眼笑着:“说的甚是,甚是啊。”
刘岳瞥了他一眼,“此时过来可有事?”刘岳尽管心里矛盾,却也在见到魏璟元那一刻化作虚无。还记得那是刘岳第一次出宫,是跟随刘乾一同去了雍国公府,那时的他不过六岁。那一日是魏璟元九岁生辰,刘乾从宫里带了不少好玩的玩应送给了他。刘岳很早便知道刘乾对这魏璟元有别样的心思,所以也多方面打听留意着,只是闻名不如见面,他第一眼看到魏璟元的时候,便不忍挪开视线了。
魏璟元似乎很喜欢看书,那一日他坐在荷花池畔的凉亭中,一身月白色的袍子将他衬托的俊秀单薄,专注的目光下,是他端着书的修长而白皙的手。还有他那颤动的睫毛,微微抿着的嘴唇,每一样都落在了刘岳的眼中。
刘岳从那一刻起,便记住了魏璟元,久久无法忘怀。只可惜,那时候的刘岳虽然记住了魏璟元,却也没到痴迷的地步,所以,一直以来都是他在暗中观察,为了迎得刘乾的信任,极力的想要撮合他们两个,如今细细想来,也幸亏魏璟元对刘乾无意,不然,他定会悔不当初。
历卓言此时前来,还真有一件要事,不过这件事和长平殿扯不上关系,自然是不怕魏璟元在场的。历卓言替自己倒了杯酒,神情严肃道:“为师刚刚听闻,京都知府晁澐在府中遇害,死相凄惨,亦不知是何人所为,当真是心肠歹毒啊。”
魏璟元心下一惊,莫不是梁镇谋财不成起了杀念?不会的,梁镇向来办事谨慎,就算平日里吊儿郎当,却也是听他的吩咐的,一定不会是梁镇。
刘岳也很吃惊,忙不迭道:“京兆尹可前去调查了?”
“已经去了,而此事也已经传到了皇上那里,龙颜大怒,势要查明此事。”
刘岳默不作声,而是与历卓言眼神交换。刘岳装模作样地朝门外看了一眼,紧接着说道:“时候不早了,拂冬,你命人准备好马车,待魏公子用过晚膳后,便送他回府去。”
“奴婢这就去办。”
魏璟元如临大赦。纵然他不知道刘岳为什么突然改变了主意,可这对他来说,却也是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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