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秦雪凝,现在应该叫做沈天爱的某个女人终于出院了。
在这一周里,她经历了心理与生理最后接受现实的人生变化。
其实,虽然沈天爱这个女人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有名的败家女,但对于某个重生的女人而言竟发现了点点值得庆幸的事:
想想她那个温润如玉的准姐夫,想想她那个俊美如斯的准姐夫,想想她那个偷偷暗恋了十年的准姐夫;
如今,她不是秦雪凝了,是不是她就可以转暗恋为热恋,先保一垒留下完美印象,再进攻二垒上书约会,最后三垒你侬我侬相伴步入人生礼堂。
想想,她都觉得有点点小激动了。
万万没想到的是,她忽略了一件事,那个神秘的顾哥哥。
顾氏企业高层,三十八层顶楼,落地窗前,一道身影修长的落在窗上,折射着某个男人手中那微微晃动的酒液。
鲜红的液体似火热烈,男人嘴角轻抿一口,高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
“哥,那个沈氏董事长又来了。”顾氏副总顾今祁冷冷的推门而进,眉头不由自主的深锁,“他这样三天两头的跑来,公司内部都在窃窃私语了。”
“让他闹,他如果不闹乱一点,我怎么有借口摆脱他们父女二人?”男人不以为意的转过身,径直走到沙发上,随意的放下酒杯,笑意更浓。
“哥,你既然不喜欢那个叫什么沈天爱的女人,你干嘛不直接把她赶走,还三番四次的满足她的无理要求,别说人家会误会你,连我都开始怀疑你是不是喜欢她了。”顾今祁拿过一只酒杯,倒上酒液,一口饮尽。
男人随性的笑笑,轻轻晃动酒杯,指腹滑过杯缘,“我是一个有涵养的人,对于一个有潜在危险的敌人,太暴露自己的喜怒,会适得其反。”
“这种事还需要精密算计?”顾今祁忍不住的揽了揽衣襟,“那辆车不会是你故意送错的吧,然后你算到她沈天爱会上门兴师问罪,随后随便她大闹,趁她以为你会哄她之时就开口责怪了她一句,你知道她会是个要面子的女人,一定会做出什么糊涂事出来,哥,你这是借刀杀人啊,还不见血的杀了人。”
“过奖过奖,我觉得我现在有必要去见见沈总了。”顾今唯站起身,扣上外套,眼神恍若一道镭射灯,不偏不倚的瞄准墙后正在徘徊不安的男人。
会客厅内,沈家成焦急难安的踱步在内。
玻璃窗外,一道身影缓缓而现,当影子折射在镜子上时,沈家成忙不迭的打开门,笑逐颜开道:“顾总。”
顾今唯径直走向内间,吩咐秘书送上两杯咖啡,面色毫无喜怒,冷冷淡淡:“沈总百忙之中抽空前来,莫不成只是为了感受一下我顾氏的空调是否与众不同?”
沈家成诺诺的站在他的身侧,“顾总也听闻一周前小女不小心掉进了河里,这段时间一直念叨您,想着您什么时候能去医院瞧瞧她。”
“沈总也应该知道近段时间是我顾氏的年度总结,身为总裁的我工作量也是往日的几倍,本想抽点时间去慰问慰问沈小姐,奈何实在是分身乏术。”顾今唯搅动着咖啡杯,嘴角上挂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
沈家成心底没着落,急忙赔笑,“是,是,您的工作的确很忙,只是小女——”
“这样吧,沈总,我这一周周末有个很重要的应酬,下周一听说沈小姐出院,到时候我亲自去府上问候问候,你看成吧!”顾今唯话音一落,站起身毫无迟疑直接离场。
沈家成尴尬的站在会客厅前,一手挠挠自己本已是秃顶的脑袋,苦笑的望着顾今唯高傲离开的背影。
左顾右盼一番后,确信无人注视,抬起左手伸出中指。
医院内,沈天爱趴在窗户上俯瞰楼下的绿树成群,游了游自己修长的长腿,靠在窗边。
“天爱,你让我问的秦家二女儿的事我已经查到了,只是,你跟那什么秦雪凝的认识吗?”陈怡意推开病房的门,送上一纸信封。
沈天爱揣在怀里,长叹一声,“真的死了吗?”
“嗯,听说是被雷劈死的。”陈怡意掩嘴偷笑,“那晚上的雷电的确很逆天,也难怪秦雪凝那么臭美的一个女人,活着的时候没有造成什么轰动,死后她的葬礼可是全城惊动啊,连S长都亲自出席了。”
“S长?”沈天爱轻叹,“她姐姐的未婚夫是S长公子。”
“你知道倒挺清楚的。”陈怡意坐在她的身边,瞥向那纸信封,“葬礼是在周日举行,你要去?你认识那个秦雪凝吗?我怎么不记得你见过那女人?”
“我跟她……感情相当好。”沈天爱打开信封:
“吾家小女秦氏雪凝,二十五年华,天妒湮灭,感天地之哀,怆涕然泪下,故昭仪亡馆,九月十八,九点九分,友临共聚送小女安然归尘。秦氏秦江毅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