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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梁平府。”秦良钧路过长顺时脚步不停。
长顺连忙跟了上去,想起前几日传出的那件事,迟疑着问道:“殿下,我们是去找封爵爷吗?”眼看着两人闹矛盾,长顺有些摸不准秦良钧的心思,便改口成封爵爷。
“废话。”
“殿下,咱们恐怕不用去梁平府了。”长顺犹豫再三,脚一跺咬牙说道。
秦良钧停下兴冲冲的脚步,眉头紧皱,一双眼睛如利剑般盯着长顺,道:“什么意思?”
长顺只觉自己的脚肚子都在发抖,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道:“封爵爷前几日进宫面圣,不知说了什么,惹得陛下龙颜大怒,罚她北上戍守边关了。”说罢偷偷抬眼瞄着秦良钧的眼色。
秦良钧只觉心中一痛,怒道:“该死!”认准皇宫的方向大步向前,长顺只得心惊胆战快步跟上,自家王爷说的是谁该死呢?
秦朝北方与回纥相邻,回纥表面与秦朝的关系还算和睦,只偶有摩擦。可回纥也是一个大国,国力强盛,不得不防。戍边将士三年一换,一去就得待够三年,秦良钧只觉似有千斤大石压在心口,让她喘不过气。
“陛下,长安王求见。”承恩公公挥手打发禀告自己的小太监下去,这才轻声对秦皇陛下说道。
秦皇陛下从一堆奏折中抬起头,烦躁的挥挥手,道:“不见不见。”
承恩公公便准备出去告知秦良钧,没走几步,又被秦皇陛下叫住:“算了,宣他进来。”承恩公公应了一声。
“皇兄!”秦良钧气冲冲的走过来,只开口叫了一句,便被秦皇陛下一句话堵了回去。
“若是有关封慕云的事,你就不用说了。”
“为什么?”
秦皇陛下虎眼一瞪,道:“这是她主动要求的。再说,这王妃是她想当就当,不想当就不当的吗?不惩罚一下就不知天高地厚。”
听闻是封慕云自己决定的,秦良钧咬紧牙关,心中恨极,慕云受到的伤害肯定不下于自己。
“我想北上。”三日她都等不了,何况三年。
“胡闹!”秦皇陛下猛拍桌子,桌上有些奏折受到震动滑落在地,发出“啪”的一声。
秦良钧态度任然坚决,道:“我是认真的。”
“不许,自己回去好好呆着,若你又偷偷跑走,那就是抗旨不遵!这次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放纵你了。”声音中带有一丝怒气。
秦良钧知道秦皇陛下是认真的,但她有些想不明白,为何突然对自己的态度这么强硬。眯了眯眼,不发一言,转身离开。
等秦良钧走得没影了,秦皇陛下才从沉思中清醒过来,若顾一当初诊断无误,自己就该提前铺路了。
长顺乖乖跟在秦良钧后面,将自己的呼吸声都压到最低,尽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敢触一点霉头。
“长顺。”秦良钧唤道,长顺立马恭顺的应了一声。
“去帮我请赵容、李东户、苏就他们两人,到陆相府上一聚。”
“是。”长顺领命之后飞奔出宫,他可不想呆在自家殿下身边,气氛太压抑了。
“练鹤啊,今日怎么想起来舅舅府上了?”陆叔龄坐在摇椅上晒着太阳,显然心情很好,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面前略显消瘦的青年。
秦良钧的生母叫陆清月,乃是陆叔龄的嫡亲妹妹,陆清月生下秦良钧没多久就去世了。还是有着陆叔龄时不时的照顾接济,秦良钧才能在那个吃人的皇宫中安然成人。要知道先帝可是有数十个儿子,而如今,只剩秦良钧与当今秦皇陛下两人,由此就知那些年腥风血雨不少。
陆叔龄也曾想过将秦良钧推上皇位,但主角却没那心思,也便渐渐放弃这个想法。但他们甥舅之间感情不错,这也是为什么当初陆叔龄病危时秦良钧那么着急的原因。
秦良钧自己寻了地方坐下,这才说道:“舅舅,我还邀了赵尚书和千牛卫大将军李东户。”
尽管在家养病这么多年,但狮子依然是狮子,有着敏锐的感知。陆叔龄立即坐直身体,严肃道:“发生了何事?”
秦良钧瞧见自己舅舅头上已经有花白之色,又想起自己来的目的,不由有些羞愧。但还是低着头道:“我想跟舅舅讨论一下关于戍边将士的问题。”
陆叔龄稍稍放下些心,疑惑道:“可是戍守回纥的将士?”
秦良钧点点头,不轻不重的拍了一记马屁:“舅舅英明。”
陆叔龄却更是疑惑了,道:“他们有何问题?可是边疆有乱事?”
“没有,只是我觉得,戍边将士三年一轮换的制度有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