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顾博雅并顾修文一行接到曹府的音讯后,挥马加鞭的前行,堪堪在曹府门口遇见寻觅已久的目标,顾博雅心中自是欢欣,而顾修文则看到众人中身材瘦小面目陌生的沈浣时,心神一松。
终是赶上了,虽然换了装,但是顾修文却一眼认出那人就是自家阿浣,一时间又是想责备又是恐舍不得想狠狠的抱着那个傻丫头,不是惯来冷心冷情吗?为何如此鲁莽的出去,难道不知道世道乱吗?万一,自己可如何是好,又想到若非自己执意想混个出身,这人又何必冒险出来,一时间倒又怪起自己,罢罢,此间事了,自己还是和阿浣姐姐好生过活,什么功名利禄、恩怨情仇与之相比都是过眼云烟,他本就是一个几度历经生死的人,若是阿浣有何闪失,自己对这世间有何留恋。
不说顾修文这边暗暗下定的隐居心思,只说顾博雅看到自家外甥安然无恙,抱起他一番安慰,舅甥两人一向感情甚好,如今更是怜惜他小小年纪却遭此大难,因此格外的耐心、温柔。
如此耽搁一阵,众人举步向内院正堂走去,待经过曲曲折折的走廊后,只见一行人已然向这边赶来,为首一人白发苍苍,面色憔悴,不是孙氏又是何人,她对曹顥这个嫡长孙一向疼爱,虽婆媳常有龃龉,但是为了曹家的香火,她也是看重长孙的,他被劫走,简直挖了老太太的一块心太肉,后听说是内鬼做帮应,最后竟查到是自家的外甥女,老太太彻底承受不住,直接病倒在床,如今能够勉强走几步,也是听说孙儿无恙,心中稍感安慰,只是再是坐不住,特特劳师动众的出来亲自接孙儿。
果然,看到人群中的曹顥,彼时,他衣物尚未来得及更换,经历了奔波,更添风尘仆仆,曹顥与她关系也是亲近,上前扑进老太太怀里道:“祖母,顥儿回来了,让您受惊了。”老太太搂着孙儿的小身子。心疼道:“顥哥儿,你可是回了,让人担心死了,以后,再不许离开我半步,我亲自看着我家孙儿。”她已是怕了。
顥儿也温声安慰老太太,祖孙俩自是一番好言安慰,待曹顥劝住老太太,方开口道:“怪孙儿太过疏忽,让老太太忧心,如今幸得四阿哥和两位兄长照应,方平安回到老太太身边,孙儿特地邀请兄长过府歇息,也是想让老太太见见兄长。”
说罢,为老太太指着沈浣、李卫两人一一介绍,两人也上前见礼,老太太本就是为长孙操碎了心,如今幸得贵人相助得以平安回家,自是丝毫没了那份贵贱偏见,虽两个少年衣着朴素,却并未慢待,亲自道了谢,并询问两人的居所是否安排妥当,待听到一应□□准备全后,又看着顾博雅夸赞不已,就连只有一面之缘的顾修文都表达了谢意,让人慨叹不已,虽这老太太有诸多的不是,但是对子孙倒还有一片拳拳之心。
谢过众人后,老太太询问了孙儿路上的艰辛,虽然想到小儿家家一人能平安归来已是万幸,其中的艰难在听到耳边时也是让人心惊,曹顥虽只捡了些轻松些的经历说了,说了路上的拐子,又提到一路上的流民如何抱团流亡,如何在荒野中寻找吃食,他经历过这些,忘记了当日的艰辛,说起来津津乐道,只是曹家众人听了心中酸楚不已,顾静然频频捏着绢帕拭泪,曹寅纵使严父心肠也为稚子遭此劫难而心酸,更不要说一贯是对孙子说一不二的老太太了,一叠声的抱着喊道:“心啊,肉啊,苦了你了。”更是对造孽的一干人诅咒不已,就连往日宠爱的外甥女也有了迁怒之意。
曹家的骨肉团聚倒是与沈浣和顾修文无关了,顾修文早就挨到她的身边,伸出手指握着她的手,少年的手指纤长微带一层薄薄的茧子,握着的力道却格外的紧,幸好两人袖子够长,沈浣心中一软,天下间唯有一个顾修文能让她妥协了,从紧紧握着的力度可以看出这孩子是真的担着心了,只是此时并非说话的好时机。
一番相见后,用过晚膳之后,众人已是疲惫不堪,尤其是曹老太太,她年事已高,如今大悲大喜之下早已承受不住,曹寅劝说她好生歇息,又有曹顥连连保证自己一早定会过来请安,老太太方回屋歇息。
一众人离了正院往曹家夫妇的住处赶去,顾静然牢牢的握着曹顥的手,顾修文已是拉着沈浣的手不丢,顾博雅知晓这个少年正是顾修文的表兄弟,更是阴差阳错救了曹顥,心中也是叹缘分使然,倒是对这少年好奇的很,他和顾修文同窗多年,从未听过有如此身手的亲戚。
正在寻思间,众人来到了曹家夫妇的住处,挥退了无关人员,曹顥依偎在顾静然身边,卸下了惯装的小大人样,先是说自己如何思念父母亲人,又拉着李二狗、沈浣说了三人的趣事,笑道:“爹、娘亲,我两位哥哥本领很大,孩儿这次跟着也是长了本事了,我的两个哥哥都是好人,孩儿如今想来也是有此机遇了。”
曹寅夫妇被他说的心软了,顾博雅上前将曹顥抱起来,颠颠道:“身子骨倒是结实了,姐姐、姐夫你们也莫要如此愧疚,顥儿如今更加明白事理,也是因祸得福,从此后定会一帆风顺的。”
曹顥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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