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前些日子从关外送来的马奶酒,也是历年来边塞诸国进贡给朝廷的贡品,在这样的节气里将其用小火烘培,加热饮用最能驱寒舒筋,活血健胃。”
清静娴雅的庭院内,几株鹅黄的腊梅枝繁叶茂,傲霜斗寒,为这隆冬节气的寂寥苍茫添了几分光彩鲜亮的生气。
顾寒清挽袖提壶,将盛在镀金铜器中的酒水倒入程金枝面前的酒蛊中,伴随着热腾腾的烟气,一阵清新醇厚的香气随之在空气中飘散开来。
“嗯,好香啊。”
程金枝捧起温热的酒蛊,将其放在鼻尖轻轻闻嗅,好奇地看着蛊中呈现出半透明状的液体,低下头去饮了小口,一时只觉奶香浓郁,回味酸甜,虽只喝了一口,身体却跟着迅速回暖了许多。
“我从来都未曾喝过马奶,只听人说又酸又涩,没想到这酿成了酒,竟然会这么好喝。”
程金枝抬起头来欣然一笑,又连着尝了几口,很快就将酒蛊喝了个底朝天。
她自恃不胜酒力,可这马奶酒喝来却少有酒精的那股辛辣之感,本来担心自己万一喝醉会在顾寒清面前说出什么胡话,如今见一杯下肚也无甚感觉,便放宽了心。
“你喜欢就好。”顾寒清捧着酒蛊温言笑道,“在塞外有句老话叫“马逐水草,人仰潼酪”,这种酒在塞外都是待人接客的最高的礼遇。你我许久未曾相聚,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做招待,只能略备薄酒,聊解微肠了。”
“说招待多生分啊,我们之间还客气什么?”程金枝笑吟吟地一摆手,“再说这可是当今圣上才喝的贡品,也没见他老人家赏赐过谁,殿下平时也不沾水酒,我此番能尝到已是荣幸。”
“殿下对你很好,看到你和殿下花开并蒂,琴瑟和鸣,我也很高兴。”
顾寒清突然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却让程金枝心头一颤,目光不自觉地凝固在顾寒清清俊的脸颊上,却见他以手掩面,捧起酒蛊饮了一口,正好遮住了此刻眉宇间的神情。
待他放下酒蛊时,又是一脸的浅笑依旧,云淡风轻,看不出任何欺瞒或是伪装的意味。
“那你呢?你和我大姐,你们还好吗?”
程金枝不自然地眨了两下眼睛,低头看着已经喝空的杯底,嚅嗫着问道。
然而话刚问出口,她就在心里狠狠抽了自己两个大耳刮子。
这可真是茶坊里的伙计——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们......”
见顾寒清眸色渐深,脸上浮现出一丝为难之色,正要试着开口,程金枝心念一动,急忙调转话题道:“对了,明天就是除夕了,还好你已经恢复清白,免去了牢狱之灾,我还在担心,如果你在屠灵司里守岁迎新,那多晦气啊。”
“等等,说到晦气……”
程金枝说着眼珠一转,在四处张望了几眼之后,突然一拍桌子站起身来跑得没了踪影。待她再回来时,手上已经多了一碗净水和一根类似于柳条的树枝。
“这是......”
顾寒清有些不解地看着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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