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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眼也不眨。
对上目光,谢长宁歪了头。
杨卿生淡淡地说:“手,疼。”
谢长宁瞪圆了眼:“那你还拉着我?”
“这样会不疼。”他说着,指尖力道收拢。
不想放开她、不想让她离开视线范围。
谢长宁忽然明白了什么,她弯着眼倾身凑近,笑容狡黠地问:“你是在撒娇吗?卿卿?”
像是在揶揄打趣他,又像是想看他窘迫而捉弄他。
杨卿生红着耳朵有几分局促,但坦诚地点头:“嗯。”
坦率的让她措手不及。
她败了,败给他了。
谢长宁索性脱下鞋子爬上了床,本想去里侧陪他休息一会儿,没想到被他轻轻一拽拉入了怀中。
她下意识扶住他的肩头坐在他腿上,盯着他瞧。
他黑沉的眼眸中隐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直直望来叫她心中微荡。
只听他嗓音淡淡:“手疼......”
谢长宁抿着唇:“不是握着不疼了吗?”
近在咫尺,他的呼吸真实令她心安。
他凝着她:“嗯,但那是方才......”
谢长宁脸上发热,搭在他肩头的手指不安分地轻触他的耳垂,若即若离的触碰像一种无意识的撩拨。
她忽然觉得她的卿卿也是只狐狸......
这般想着,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她顺着他的话问了出来。
“那......现在呢?”
杨卿生手臂环在她的腰间,臂弯稍微用力,她顺势贴进了他的胸膛,近在咫尺的距离鼻尖触碰。
他深邃的眸光中染上了呼之欲出的欲念,视线落在了她的唇上。
“现在......想要更多。”
谢长宁:“......”
果然是只小狐狸呀。
她红着脸颊,捧起他的脸轻轻吻了上去。
一吻落下,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房中安静的只有不规律的喘息,此起彼伏,叫人浮想联翩。
谢长宁软了腰伏在他肩头,轻软的声音弱弱低喃:“你受伤了呀......”
欲拒还迎。
“宁宁。”
“嗯?”
“我是你的?”
“......”谢长宁抱紧他,闷声应着,“嗯......”
耳边是他温柔的轻笑声,她不争气的酥软了身子。
如他,从小到大对自己的存在一次次产生怀疑,一次次的厌恶自己来到这个世上。
可如今他真真切切地找到了存在的意义。
被需要、被拥有。
他不再是一个人,他千疮百孔的心在飘零了数十年后终究是有了归处。
“看着我?”
他温柔的声音有一种让她无法拒绝的魅力,谢长宁抬头瞧他。
他又问道:“手伤不碍事,可以吗?”
谢长宁撇过头,脸颊粉红娇艳欲滴,可爱极了。
哪里拒绝得了他这么深情的询问......
她没出息,她若是君王,只怕是轻而易举就能被美色迷惑的昏君,家国朝夕可亡。
意乱情迷时,他仿佛在耳边虔诚地问着什么。
谢长宁无心分神,又或者自动忽视了他的问话。
最终夜雨纷然而至,春日里的第一场雨落在杨柳枝头,凉意打得枝叶颤巍巍直抖,发出簌簌悦耳的乐曲。
她沉沉地睡去,他掌心的绷带沁了红,明日若是被萧殊同瞧见,他又会暴跳如雷了吧。
雨声淅淅沥沥,杨花阁内烟雨朦胧,寂静无声。
人去楼空,数道人影在雨夜悄然候在朱红色的宫墙外。
是夜,暗潮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