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小童咕哝,“我听说以前candy姐也跟小厉总表白过,你看她现在…都被调走了!”
向晚纠正她:“candy姐是去做其他更重要的工作了!”
“明升暗降而已。”
原本还在她们办公室的,现在人都搬走了。
Candy爱慕小厉总不是一天两天,告白了造成了困扰的话,厉清渊也不至于向晚过来才调走她。而且他也不是这种人。
童小童很苦恼,一点上班的兴致都没有了。
中午吃完饭的时候,向晚接到了一通电话。
陌生的、本城的号码。
“你好。”
“……”
她的面色在听到对方的声音后,瞬间冷沉如水。
“在哪里?”
“…….”
“知道了。”
挂了电话。
她在原地站了足足有一分钟,这一分钟的时间里,她的大脑混沌无章,手脚慢慢失去温度,双腿似像被灌了铅一样的重的无法移动半分。
她幻想过无数次她们两个重逢的画面,但绝不是像上次那样在别人的家里,她被别人称作为‘母亲’的那个人的面前。也不是像今天这样,她态度疏离淡漠,冷冰冰地要求她出来见一面。
她想要的重逢是什么样呢?
她恐怕也不知道。
向晚勾唇冷笑,深呼吸,迈开了步子。
这一天迟早要来,那天她从厉宅离开之后她就已经预料到了。
地点选在了一个离公司很远的咖啡店。
向晚去的时候,付佩佩正坐在咖啡店的角落里,像是深怕被人看到,时不时地用手拨弄着头发,似乎想遮掩什么。
至于吗?
既然约出来见面,这么点胆子也没有。
向晚脸色清冷地走过去,站定。
“厉夫人。”
她唤。
付佩佩抬头看她,一双沉淀了岁月的眸子里,掩不去多年养尊处优的高贵,说话间有种颐指气使的味道:“坐吧,喝点什么?”
向晚薄唇微抿:“不必了。”
付佩佩一愣,径自喝了一口咖啡,缓缓放下杯子之后才问:“你还在新锐实习?”
“厉夫人有指教吗?”
她搅动着冒着热气的咖啡,若有所思:“建华还说你不错,说是要下次再带回去见见。”
向晚眸色清冽:“你现在来,不应该是来警告我离厉清渊远远的么?为什么不直奔主题?”
“小晚,好歹我们也曾经母女一场……”
向晚冷嘲:“从你离开家的那一刻开始,我们就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再说,那一天在厉家父子面前,你装作素不相识的表演已经说明了一切不是吗?”
“我没想到是你。”付佩佩也冷下脸来。
“清渊说要带女朋友回来,全家都很高兴,我…没想到会是你。所以,看到你的那一刹那,我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向晚讽刺地冷笑一声:“无所谓,我们现在本来就是素不相识的关系。”
她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提醒她:“厉夫人,我时间不多了,您还有话要说吗?”
“小晚,你不能跟清渊在一起。”
果然……
向晚冷冷嘲讽的视线直直逼视她:“您现在是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这些呢?是厉清渊的继母、还是我那位有血缘关系的生母?”
“向晚!”
付佩佩突然厉声呵斥。
两人对视。
她的执拗坚定,她的高贵无情。
“我不会让你进厉家的门的!”
向晚挑眉:“您要怎么做?把我从新锐赶走?还是给厉清渊安排一个门当户对的豪门千金喜结连理?可据我所知,您在厉家跟厉清渊的关系…并不怎么样,您确定,他会听你的?”
付佩佩脸色很难看,她紧紧盯着向晚,盯着这个容颜跟自己有几分相似的亲生女儿:“向晚,不管怎么样,我也是厉家的二夫人,厉清渊再不听我的,也不会忤逆他的父亲!”
向晚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也对!您当初有手段爬进厉家的门槛,自然也有能力让厉清渊乖乖听话。当年嫁给我爸爸,可真是委屈了您这精明干练的才华!”
“只要你愿意,我可以给你一笔钱,足以你过好一辈子的钱。”
向晚都想拍手称赞了,但这是咖啡厅,大家都在安静的交谈,不适合大声喧哗。
她趴在桌子上,向她凑过去,戏谑地看她微微抽动的脸部纹理:“我如果进了厉家的门,是不是可以得到更多?”
“向晚,你不要得寸进尺!”
得寸进尺……
这是一个母亲会对女儿说的话吗?
答案是不会。
向晚扶额,想掩饰眼角一闪而过的狼狈。
她忍不住蹙眉:“在厉梦婕叫您妈妈的时候,您有没有一瞬间、哪怕零点一秒钟,脑海里浮现出的是我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