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凡并不知道求凰琴和江聆雪相比,容子华会选择哪一个,但有一点他十分确定,要是有可能,容子华肯定会把江聆雪揍一顿——打不打得过两说,但是被打的舍不舍得还手就是另一回事了。
那必须得打啊!谈恋爱也好在一起也好难道不是两个人的事?一个人觉得自己会成为另一个人的拖累,就把这种在一起的可能性都给砍断了,这不是找揍吗!乔凡想到这里,不由深深同情起了容子华。
不过江聆雪这些纠结的根源在于幼时的成长环境,即便前面有一个江楼月以身试法,大后方也还有个醉心写风月小话本,近年来身边连个活物都没有的温倦书拖后腿,要改变并没有这么简单。
果不其然,在江楼月问到他准备何时去见容子华时,江聆雪又不说话了。
然而他这沉默又不是少年人自以为是的赌气,带了点深思熟虑后的诀别意味在里头,这使得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似的,让人不禁担心起自己哪怕是多说一个字,都会在这氛围里戳出一个不可挽回的洞。
江聆雪低垂着双眼,江楼月看了他良久,终于深刻意识到自己年少时到底有多疏于对弟弟的关怀,不由觉得头疼了起来。
也怪不得都说孩子懂事太早了不好,一些“成熟”的世界观形成的太早,到了该变化的时候都变不过来。
乔凡对此也十分同情,但同时又觉得有一些微妙。
先前江聆雪的自白里无意识透露出了一些江楼月自己都鲜少提及的过往,使得他对一些事情产生了担忧和怀疑。
那时的江楼月似乎和如今这个有种陌生的联系。他究竟为何对永夜产生了怀疑?时能力尚且不足的他为何有胆量与夫子当堂叫板?而他继承梵音剑时孤独无依,不光没有长辈引导,势必还有一些人虎视眈眈,他到底是怎么撑过来的呢?
一个人功成名就之时提及自己的惨痛过往时总是轻描淡写,恨不得让浓墨重彩的不堪回首都能变成水墨画最微不足道的晕染,但那其中的伤痕与眼泪是那么容易就能够消失不见的吗?
因为最初的意外,乔凡不得不依靠江楼月,又因为觉得这个人矛盾的奇葩,而产生了兴趣,乃至相爱,而在相爱后他就愈加的想要了解这个人。可是从幼时顽劣,再到如今这样,江楼月的成长轨迹简直崎岖出了一条十八弯的山路,顺藤都不一定能摸着最后那个瓜。
他经历过什么,他到底经历过什么呢?
乔凡稍微绕了绕就觉得晕头转向,脑子里都快忘记江聆雪那事了。
不过没关系,日子还长。
乔凡咬了咬嘴唇,稍稍偏头看了看江楼月。灯下看人人更美,江楼月的五官在光里显得更为俊美,细看甚至能发现他的脸上也有一圈细小的绒毛。这不光让他看上去更温暖一些,也让他看上去更像一个人了一些。
喝醉酒也好,气急败坏也好,关心弟弟也好,这都让他比最初那个看上去不可一世的夜君更像一个人了一些。
就这么一会儿纠结的功夫,江楼月与江聆雪之间特属于兄弟的沉默交流,也已经进行了好几轮。显然,江聆雪在这场对峙中有得天独厚的优势。
江楼月败下阵来,无可奈何的表情十分生动,看上去亲民了许多:“行吧,你自己好好想想,想好再做决定。”他顿了顿,“你们两人的事我的确不能插手太多,这是子华的脾气你也——”
“子华的性子其实很好,只是稍微......”
江聆雪下意识的说了一半,才逐渐收了声。
江楼月叹了口气,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喝茶去了。
“都这样了到底还有什么好藏的。”乔凡一脸无语的看着他,“我对你们二人之间的事没有太多了解,但也能猜出一二,子华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难道你要躲他一辈子?”
然后江楼月就一边喝茶一边补了一刀:“或是他实在找不着你,终于死心,另觅良人,你也要在房梁上躲着看一辈子?”
卧槽朋友你好毒。
乔凡原本斟酌着语气,生怕说的太毒了,没想到江楼月一上来就玩了个大的。
但是毒的往往有效,江聆雪的脸色变了变,完全被乔凡看在了眼里,顿时心里一亮——有戏。
“说起来也不是没有可能。”乔凡紧跟着恍然大悟,“我从云海之下来,又在蜃楼界待了这么些日子,好看的人也见了不少,但还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若是在我们那里,光靠他这张脸就有无数人喜欢他了。”
“从未见过?”江楼月不满了,“那我呢?”
朋友你不要闹,正经事啊,你的哥哥形象能不能维持的稍微长久一点!
乔凡愤怒的看着他男人,江楼月笑着摇了摇头,看向一边似乎冻成了一根人柱的弟弟:“所以你打算何时去找他?”
被两人这么一闹,江聆雪估计也没脾气了,只好说:“大哥先前还说——”
“那是先前。”江楼月不讲道理的敲了敲他的茶杯,“我当你还没理清你对子华的态度,现在一瞧你不是挺清楚的吗。”
乔凡看江聆雪的眼神简直就是看隔壁地主家的傻儿子,简直要想不明白他是怎么和容子华对上眼的。
江聆雪被两人看的忍无可忍,但好在还记得眼前的是自己的大哥和大嫂,才忍住没起身跑了,只说:“我等会儿去找他。”
乔凡恨铁不成钢:“还等什么,现在多好。”
容子华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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