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纸张上的字迹因为翻印,模模糊糊的。原本娟秀的字体也像是连体婴儿一样黏连在一块,看不分明。
但白梓纯仍能感觉到写这些字时,那人使用的力气之大。
白梓纯曾在前几个世界黎雅手写的纸条上,见过黎雅的字。
黎雅的字瘦长,却隐隐带着一种灵气,那些黑乎乎的字组合在一起,显得秀美非常,很有特点。
白梓纯仔细端详手里小本的纸张纹理,黎雅用来写字条的纸似乎就是从这个小本上撕下的。
她的手轻轻扫过凹凸不平的纸面,眯着眼睛辨认上面的内容。
那是一大片陌生的名字。
勉强阅读到最后,白梓纯终于停住。
因为纸张的最后。
写着李苒的名字。
李苒的是唯一一个周围没画圈的名字。
白梓纯皱了眉,心里隐隐有些不好的想法。
这本本子上的内容到底记载的是什么?原本有内容的那页为什么不见了?
撕掉的地方整整齐齐的,如果是这样,那人大约是有点轻微强迫症,或者是生性习惯如此。
但这两种情况的共同前提是,必然要有充足的时间。
可仔细翻阅这个本子,就能看出别的端倪来。
不仅仅是这一页,几乎上面所有的内容都被销毁了。剩下的无一例外是空白页面。
这本本子陪了黎雅很久,那她应该用它记录过很多东西。
可她为什么又把所有的记录都销毁?
白梓纯原本稳稳拿着本子的手不禁微微发颤,差点让那本子掉落下来砸到自己脸上。
这一切的原因,大约都牵扯到黎雅一直都不肯诉说的过去。牵着着黎雅所有的,不愿意让自己知道的秘密。
所以,黎雅才一并让它们消失。
白梓纯合上本子放回原处,胸口隐隐有些发闷。
那些她一直想知道,但又无法得知的事情,像是被施加了力道的箭。
如今,却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
时间快到九点。
立夏刚过几天,天气变暖的很快,但夜晚还是透着凉意。
城市外的郊区,槐花开了一树。
和小半年前盛开的桂花相比,素色的小花没有桂花的烂漫,也没有醉人的香气。
两者的相似之处大约都只是满足人们的口腹之享。
天色很晚,黑灯瞎火的郊区自然比不上城市华灯初上的夜景。
而这个季节的天气,也忽冷忽热,正是容易感冒的时节。
隋缘一路雀跃,然后看了看自己手里提溜的小笼子。
笼子里面啃着胡萝卜片的小东西吧嗒吧嗒嘴,乌黑的眼珠滴溜滴溜转着。
隋缘打开房门,进屋之前还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动物毛发。
休渔期到了,她那沉迷于海洋不能自拔的老爹打电话告诉她,他终于要从海边回来的事情。
鉴于对自己老爹的了解,隋缘明白,九点就是她老爹最佳的登场时间。
虽然这个点有点晚。
隋缘拍干净自己身上的乱毛,大步一跨进了屋子。
如果她没有弄干净自己,老爹肯定又得打喷嚏打个不停。
为了防止老爹的喷嚏毁掉了她的惊喜,拍毛是很有必要的准备。
隋缘进了屋,余光已经瞥到打开的电视。
她不动声色的关好门,然后转身,手还背在身后。
刚整理好心情准备对着自己的老父亲来一个迷之微笑的隋缘仰起头向前看时,突然吓得往后跳了几步。
“……什么东西?”
她失声大叫。
耳边的微微内扣的中长发因为隋缘有些激烈的后退动作荡啊荡,时刻都要从后面冲到前面。
此时的隋缘一点都没有上杂志的时候的矜持温婉,除了长相,简直判若两人。
窝在沙发里看电视的隋冬春听到女儿的尖叫,有些得意的站起身来:
“……缘啊,喜欢爸爸给你的小惊喜吗?”
隋缘稳下心神。
这才去打量客厅中间凭空出现的大型水族箱。
水族箱里的水几乎静止,在灯光照耀下粼粼泛着光。
里面点缀着几颗石头和一些海洋植物,荧光蓝色尾巴的美人鱼慵懒的躺在水底。
似乎是享受的姿态,但亚麻长发遮掩下秀气的眉却紧紧皱着。
很不满意目前状况的样子。
见到又来了一个人,人鱼微微摆动了下尾巴,抖搂直了身子。她随意的游动一圈,长□□浮着,最后停在箱底,白嫩的手贴在玻璃上:
“人类,你们想对伊做什么?”
隋缘这才看清水里那神奇的生物。并且因为这生物一张嘴就是中国话,有些惊讶。
虽然人鱼的声音从水底传出带了点沉闷,但这丝毫不影响隋缘围观新奇物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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