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7】
形势严峻,乔厉鸿的伤势刻不容缓,乐瑞建议立刻送医院。
我同意他的前半句话,可唯独“送医院”这一点,却是无论如何,也没法儿苟同的。
直觉告诉我,这个时候,如果我们曝光在公众眼前的话(包括去大医院),无异于直接送死。
所以不管乐瑞说什么,我的回答,永远都是斩钉截铁的两个字:
“不行!”
拒绝的原因很多,但最主要的还怕死。之前,乔厉鸿车祸后,去的就是规模最大的胥嘉市第一医院。当时我还傻乎乎地相信医生的说法,哪知道他们其实早就被不同势力收买了,如果不是我的话,乔厉鸿甚至差一点就真的成了个植物病人。后来,他虽然成功苏醒了,但还来不及通知家人,就消息泄露,还招来杀手。我哪怕是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乔厉鸿的小四叔已经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对乔厉鸿起了杀心,打算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他给干掉。
我们好不容易逃过一劫,小四叔此时绝对正在勃然大怒,以及惊慌失措中。他害怕,害怕乔厉鸿还活着,害怕被秋后算账。所以,小四叔一定会想尽各种办法来找到乔厉鸿的下落,然后,继续他之前没有完成的事情——杀掉乔厉鸿。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发现,乔厉鸿在另一间医院,然后,这个消息被乔昌顺(或者其他暗中隐藏着想要乔厉鸿性命的人)知道的话,那么,这一次恐怕就不是“区区”三个杀手这么简单了。
ok,不去医院。但新的问题又来了。现在到底哪里是安全的?哪里是危险的?
谁想要乔厉鸿的命?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我现在唯一知道的,就是:
绝对绝对不能让人知道乔厉鸿的下落!
一开始,乐瑞还打算有理有据和我讲道理,但本暴君像是那种有耐心和别人唧唧歪歪的类型吗?任乐绵羊在耳边如何咩咩咩乱叫,我一律采取无视。后来他发现根本没法儿和我沟通后,于是干脆也翻脸不认人,胡搅蛮缠起来——然后被我一巴掌给摁五指山下了。
乐瑞气的哇哇直叫,我迫切地想要来一根烟。
我其实也挺发愁,虽然现在我知道不能做什么,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做。接下来何去何从,我该怎么办,哎……我无力地向后重重一靠,四仰八叉倒在巷子的墙壁上,盯着那辆倒在泥泞里的单车发呆。
可怜的单车也不知道被丢在巷子多久了,只剩一个生锈的车架子,俩轱辘已经不见,车把式向前倒载进水洼里,水面飘着一层让人恶心的彩光,里头倒映着半截房檐。
真是垃圾啊,单车也好,我也好,全都毫无是处!
我烦躁的撸了一把头发,刹那间电光火石——咦?等等!
垃圾一般是放在什么东西里面的?
垃圾桶!
那么,是什么地方的垃圾桶呢?
医院的垃圾桶!
医院的垃圾桶里面有什么东西?
名片!
卖安乐死的那个假医生的名片!
好像动画片《一休哥》似的,我的脑袋上“叮!”地冒出来一个电灯泡。
我转向乐瑞,俩眼珠子亮的惊人:“有办法了!有办法了!我有办法了!”我激动地抓着他的肩膀前后晃动。
“你想到什么了…………停停停!拜托你快别再晃了!我头晕……”乐瑞完全感受不到我心里的激动,被我晃得晕头转向,俩眼珠子已经变成旋转的蚊香了。
我发誓,那个医生绝对是个意外,是个不属于任何一方势力的,也不曾曝光在任何一方面前的,意外。所以,他肯定不会想要乔厉鸿的命。再说了,既然那个医生胆子大到跑医院里头卖安乐死,那说不定……
幸好幸好!当时觉得说不定日后会有用,所以把他的名片从垃圾桶里给捡了回来,没想到居然还真派上用处了!
我把乐瑞丢开,赶紧掏手机,刷刷刷找到名片全能王的app,点开后,手指快速地在扫描的各式名片上滑动。
乐瑞被我晃成了一个不倒翁,东倒西歪地转了好半响,才重新找到四肢:“求求你下次能不能先打个招呼,你不知道我刚经历过火灾,脑震荡还没好吗?你摇得我差点连自己叫什么名字都给忘了。”
我猛的打了个响指:“找到了!”
乐瑞做体操一样,左右摆了摆头,又揉了揉肩膀,听到我这么说,赶紧停下,好奇地凑到我跟前:“你找到什么了?”
我按下通话按钮,心情愉悦居然还有了开玩笑的兴趣,把乐瑞的脸推开:“诶,让让,你挡着我晒太阳了。”
乐瑞嫌弃的翻了个白眼:“你色盲吗?太阳早下山了,没看到天都黑了。”
我把手机放到耳朵边,电话的另一边传来接通的“嘟”声,响了三声后,电话被接通了,传来一个前不久才听过,依旧有些熟悉的声音。
“喂,哪位?”
我激动地想要开口,但却发现自己噎住了。仔细想想,我的行为实在鲁莽,难道正规医院不可信,这个来历不明的人,就可信了?
那日医院相遇的情景再次出现在眼前,那双戏谑的绿眼睛,那句“只要有钱,万事好办”…………莫名其妙,我觉得这个人不会害我。
我犹豫片刻,一咬牙。
管他三七二十一,试试再说!
【348】
乐瑞说我疯了。
我也觉得我疯了。
我把乔厉鸿的身体情况大概说了一下,转述了一遍乐瑞告诉我的,那些拗口的医学设备,问电话的另一边,有没有办法弄到这些设备给乔厉鸿做手术。
对方思忖片刻,报了一个哪怕只是听听,都让我胃痛的天文数字。
如果不是可以分期付款的话,我当时真打算丢下乔厉鸿不管,任他自生自灭算了。
我同意了。
对方让我报地址,他开车来接我。
我在乐瑞的阻止中,如实照说。
对方让我原地等待二十分钟。
电话挂断。
我发现乐瑞正在努力把乔厉鸿当一袋大米,扛到自己弱不禁风的小肩膀上。看样子,乐绵羊是似乎是打算趁我没有防备,驮着乔厉鸿溜走。
我嘴角抽搐:“您这是,一言不合……就绑架?”
被发现了,乐瑞也不心虚,反而愤怒地大喊:“我是不会允许你随随便便拿生命来开玩笑的!”
我:“我没有啊。”
“你别想骗我!我刚才听到一半就觉得不对劲,刚才那通电话,你说,你是不是打给地下黑诊所的?!对方有医疗机构执业许可证吗?!医生有医师执业证吗?!你知不知道这种地方有多不安全!环境差、没消毒、滥用药,那么小一个地方,没有诊所,没有治疗室处置室,而且还有大量假冒伪劣的医疗器械和药品,你知不知道很多人原本什么病都没有,进去看个感冒,打个吊瓶,结果出来反而染上hiv?!”
乐瑞简直都要气炸了,我讪讪的也不反驳。其实我也心里没底,但一时之间,让我找个值得信任的医生,我又要上哪儿去找啊?!
但大医院又是绝对去不得的。乐瑞面对我的质问,“如果碰到杀手?如果医生被收买了怎么办”,他又哑口无言了。
一时间,局面僵住了。
最后,我俩决定各退一步,选了个折中的办法——乐瑞自告奋勇要替我去一探虚实,他是专业人士,我就算问也问不出情况,所以我只能带着乔厉鸿躲在暗处。如果乐瑞觉得对方安全可靠,再给我们发暗号,我们再出来。
接下来的时间,就在我俩商量暗号中度过了。
远远听到汽车按喇叭的声音,估计是电话里的联系人来了,巷子太窄汽车开不进来。
乐瑞紧张地让我藏起来,然后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像个即将上战场的死士一样,脸上充满了为革命而牺牲的悲壮。
我一时被他的壮烈表情感动,瞬间融入了躲在战壕内的参谋长一角,热泪盈眶地看着他,一副激动地说不出话的样子。
他泪盈盈地看着我,背挺得笔直,后脚跟猛地一并,向我敬礼——虽然举错手了,但我还是感动的回礼。
夕阳西下,两个战士表情肃穆地相互敬礼。
“祖国就交给你了!”我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绝对不辜负首长期待!”他敬礼,礼毕,踢着正步走出去了。
一只蹲在箱子上的花猫无趣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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