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襄阳,开封的城防其实并不算固若金汤。虽然单单就城墙而言,开封的城墙也很高大,但是开封地处平原,四面八方都可以发起攻击,不像襄阳,背山靠水,如果要硬打的话,便只能从一面硬来。
不过即便如此,攻击开封这样的有所准备的城池,对于革命军而言,依旧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因为革命军此前从来就没有如何进攻有防备的大城的经验。
一开始,革命军的主要事情便是想办法填平开封的护城河。元朝之前,开封的护城河与汴河相连,却是活水。要想填平护城河,却是不容易。但是元朝之后,因为黄河的数次改道,原来流经开封的几条河流全都被淤塞了,如今开封附近唯一有水的河流便只有黄河了。黄河因为泥沙淤积的缘故,河床远远的高于开封城,自然更高于开封的护城河。所以只能通过水闸往护城河中放水。而黄河距离开封城却还有一段距离,因而水闸在开封城外,难以防御。所以只要攻城的一方占据了水闸,便能切断护城河的水源。然后无论是填平护城河,甚至是引走护城河的河水,都不再是不可想象的了。再加上一直用黄河水作为护城河的水源,带来的后果便是护城河淤积严重,不但河面没多宽,就连水都没多点深。
革命军让新战士都轮流推着装满了土的独轮车,冲到护城河边,去用土填护城河。
城上的守军的士气倒是不错。因为周王府的两个侍卫,两个内侍,以及巡道府的一名衙役这时候都在城墙上发放银子。所有上了城墙的有铠甲的战兵每天都能拿到一两银子的赏钱,当面给,一点花头都不耍,要是能守上十天,便是实实在在的十两银子。就连拿下帮忙搬运滚木礌石的辅兵,每天都有实实在在的三钱银子。
这时候巡抚高中平也亲自上城墙来督战了,总兵陈永寿赶忙迎了上去。
“高大人,贼兵有炮,城头上不安全,大人如何到这里来了?”陈永寿道。
“陈总兵来得,我来不得?”高中平笑道,“况且上次将军对我说过,这大炮可不是抓过来就能用的,那些流寇手里虽然有大炮,却也是打不准的!”
话音刚落,就看到远处“贼军”的那边升起了几道白色的烟雾,又过了一会儿,传来了隆隆的炮声。接着几枚炮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了过来,其中的一枚落到了城外的护城河里,激起了一个高高的水柱,还有两枚带着隆隆的呼啸声越过了城墙,落在了城里面砸坏了周王府的几间房子。还有一枚打在了城墙上,发出噗的一声闷响,然后弹落在城墙下面。
“这炮打得?这都打到哪里去了?”高中平故意大声笑道。
“看看被打中的那段城墙怎么样了?”陈永寿对身边一个小将道。
那个小将领命去了,不一会儿便回来向陈永寿回报道:“大帅,那炮也就在城砖上砸了一个酒盅大小的坑罢了,没什么大的损伤,贼军根本就不会用大炮。”
高中平在一旁听了,哈哈大笑道:“陈总兵,你看,就凭这些贼人的炮术,这城头如何就不安全了?”
陈永寿也陪笑道:“大人说的是。”
他走近高中平,然后压低了声音道:“大人,贼人的炮其实打的不算差。这只是在试炮而已,试炮打成这样,其实也不差了。贼军中的炮手估计都是此前投降了贼人的官军,炮术其实不在我军之下。如今我军士气高昂,大人还是……”
高中平听了却道:“贼军一开炮,我就立刻跑了,成何体统?陈总兵不要再说了,到了该下去的时候,本官自然会下去。好了,陈总兵自己也应该有不少事情,就不要因为本官耽误了正事。”
正说着话,对面又冒起了几股白雾,又是几枚炮弹飞了过来,不过这一次,贼军的炮准了不少,四枚炮弹中,有三枚都击中了城墙,另外一枚则从高中平陈永寿的头顶上飞过去,落到了城里面。
高中平的脸色有点发白了,不过他知道这时候,他可不能露出恐惧的样子来,所以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大声道:“陈总兵,你说贼人用的火药是不是有问题?怎么打在城墙上一点劲道都没有?”
陈永寿知道,“贼军”用的火药,应该都是缴获来的,和朝廷官军用的其实没啥区别。不过他也跟着高中平道:“大人说的是!开封的城墙坚固着呢,可不是他们的那点小炮能打得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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