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失态到如此地步……
“小姐,您没事吧!”方才听朱砂说弦歌身上有血,鲁直急的手中还拿着笤帚就冲了进来。
“没事,你们都下去休息吧。”
“可是,小姐”
“鲁大哥,我累了。有什么事情,我明天再与你们解释。”弦歌疲惫的捏了捏眉心,见她实在不愿多说,朱砂叹了口气,叮嘱她有什么事便叫她,这才离开。鲁直虽然担心她,可是也不好再多说,也跟着离开。
这个夏夜,始终不大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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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京中出了一件大事,百姓皆在讨论当年戍北将军府被满门抄斩的事,都说当年戍北将军是被人诬陷冤死的。此事也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但是一夜之间就传遍了汴京城的大街小巷,几乎所有人茶余饭后闲磕牙都在聊此事。要知道,当年戍北将军谋反之事可是闹得沸沸扬扬的,大梁上下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如今又翻出来戍北将军当年是被诬陷的,那不就是说明当年萧府满门皆是死于非命吗?
毕竟是几十条人命,怎么可能就这么随随便便的一盖而过?所以此事愈演愈烈,竟有星星之火几欲燎原之势。
照理来说,戍北将军府一案若真是冤案,那罪魁祸首首先便会想到已经满门抄斩的顾羡之,但不知道从哪儿传出来的小道消息,说此事与顾羡之无关,而幕后之人另有其人。至于究竟是谁,那便是各有说法了:有人说肯定是顾羡之,顾羡之可是个大奸臣,为了排除异己什么坏事没做过?想来顾羡之满门抄斩也正是因为先帝查出来戍北将军府的冤案而为之的也未可知;又有人说,当年朝中两大军方,一家是戍北将军萧辞安,另一家就是现在的大将军穆远,萧将军死后萧家军尽数归入穆将军麾下,而当年顾羡之和那穆远又一直是势同水火,若此事真的是顾羡之所为,又怎么可能任由穆远从旁得利?由此看来,此事当与穆远脱不了干系。
两种揣测皆是有理有据,但无论从什么方面看来,倒是支持后者观点的人较多。
当年萧家倒台,穆远这才逐渐坐大,现在想来,若是萧家的灭门是冤案,那顾家的灭门,是否也是另有隐情呢?
群众的力量往往是强大的,而群众的脑洞常常比力量更为强大,所以关于萧家一案的说法可谓众说纷纭,包括临近的许多城镇的人都听说了这件事,甚至有儒生开始联名上书准备奏请朝廷要求重审此案。
而此事哪怕有心人极力在压,可还是传到了皇帝耳中。
“啪”一声,齐帝狠狠的一拍桌子,怒道,“究竟是何人在京中生事,此事竟然都传到朕的耳中了!”
“皇上息怒!”一干朝臣纷纷下跪,各自面面相觑不敢作声。
“萧家的案子,众卿有何看法?”齐恒冷冷的扫了一圈,最后将目光停留在穆远的身上。
穆远低着头,并未作声,倒是一旁的宋怀庭直起身子,朗声道:“萧家的案子当年证据确凿,且是先帝亲自下旨判的,怎会有错?老臣以为,是有人故意在背后挑唆,妄图引起我大梁朝局紊乱民心不稳,此人狼子野心其心当诛,还望皇上明察!”
“臣附议!”裴肃也跟着开口,“这民间之词本就三人成虎,百姓愚昧什么都不懂都是人云亦云,更何况,此事在一夜之间传遍汴京城,臣以为此事背后一定有人在操控。”
“臣附议!”
“臣附议!”
一干朝臣纷纷表态,倒是话题中心的穆远一直没有作声。
“穆卿,你以为呢?”齐恒直接点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穆远抬起头盯着齐恒看了两秒,然后深深的叩了个头,沉声道:“回皇上,臣以为,此事臣不便表态。那些市井流言臣也略有耳闻,且将臣也卷入其中,实在是居心叵测。不过臣以为清者自清,相信皇上明察定有决断,臣不相信皇上会冤枉臣,所以并未觉得有何不妥。至于那些流言,迟早会不攻自破,臣又何须担忧呢?”穆远目光如炬言语之中尽是浩然正气。
齐恒心里冷笑,这只老狐狸倒是会撇清关系,但面上还是不动声色,道:“此事朕自有论断。但无风不起浪,裴相,此事便交由你去查,务必要让百姓心服口服。”
裴肃心中一惊,交由他去查?
其他的人也是惊疑不定,上次张泽林卖官鬻爵之事分明已经牵出了这裴肃,虽然后面皇上只是口头上将裴肃痛斥了一顿,但因为当时贵妃有喜并未重罚。可后来还是或多或少削减了裴相的权利的。此时竟将这事交由他去查,皇上是想让裴相将功折罪还是别有用意?
尤其是一旁的穆远,在看向裴肃的眼神都有些变了味道。